成功把顾千寻哄睡着后，顾黎懒散的靠在阳台边吹着凉风。
“养小孩好麻烦。”
她没什么情绪的随口抱怨着。
8888忍不住小声吐槽。
【虽然你每次都这么说，但你每天晚上还是会哄千寻宝贝睡觉。】
抛去顾黎另类的教育方式，和过于自我为中心的教育观念，她在其他地方可以说是相当负责任。
【你以前养过小孩吗？】
8888好奇的发问，虽然他们是契约关系，但除了顾黎富到发指的银行卡余额，以及她来自高级位面外，它对她一无所知。
“养过吧。”
顾黎垂首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间眯起眼，神色淡漠。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还有什么叫养过吧？】
8888看着她熟练点烟的动作，有些抓狂。
顾黎咬着烟没有回答，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
被她尘封的记忆因8888的话再次浮现而出。
记忆中总是像只小狗一样跟在她后面的小孩，那双澄澈充满信赖的眼睛，到最后背叛时毫不留恋离开的身影。
她垂下头，抖抖烟灰，不带感情的说：“王八盖，你真讨人厌。”
突然被讨厌的8888摸不着头脑，委委屈屈的正准备发问。
“睡不着吗？小屁孩。”
顾黎侧头看向角落处。
没有被遮挡完全，翘起来的发尖暴露了他的存在。
谢昀扯着草莓熊的衣角别扭的走到她身旁，一语不发。
顾黎垂首扫了他一眼，将烟盒递给他：“要来一支？”
谢昀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烟盒，脑子里被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疯狂刷屏。
8888更是抓狂。
【不要随便教未成年人这种恶习啊！不靠谱的大人！】
顾黎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灭掉烟头，又抽出一支点上。
“明天会下雨吗？”
在沉默中，靠在栏杆处的谢昀冷不防出声。
顾黎随意的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夜空，随口胡诌：“会下刀子。”
谢昀：“……”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你心情不太好…”谢昀抿抿唇，偷偷观察着顾黎的神色，尾音下沉：“是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能添什么麻烦？”顾黎挥挥手，打散空中飘散不去的烟雾，瞟他一眼。
孩子对于情绪的感知是最敏感的，尤其是原生家庭有过创伤的小孩。
谢昀的脸比白天更紧绷了，眉心微皱，一张正太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沉闷和隐藏的无措。
他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像是她说出什么样的答案都无所谓。
但紧捏衣角的手却暴露了他暗藏的紧张。
顾黎捏捏眉心。
她的心情是不太好没错，但和这个小萝卜头没什么关系。
看他这样子估计是偷听到她和谢思离打的电话，胡思乱想一晚上睡不着了。
懒得去想这对舅侄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顾黎敷衍的拍拍谢昀的脑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要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吗？小屁孩。”
“顾黎。”
谢昀抓住她的手掌，严肃的叫她的名字，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别把我当小孩子敷衍。”
顾黎挑挑眉头，竟然直接叫她的名字？
她蹲下身，扯住谢昀柔软的脸蛋向外拉，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屁孩。
“一个还没我腿高的小萝卜头能有什么麻烦，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昀成功被她惹炸毛了，用力打开她的手，不满的反抗：“放开我，你这个恶劣的女人！”
虽是如此，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怎么都遮不住。
顾黎顺势松开手，拍拍他的脑袋转身就要离开。
对她来说养一个小孩是养，两个也是养，反正她钱多，没什么差别，就当是给顾千寻养个童养夫了。
“干嘛？”
又被拽住手，顾黎没什么耐心的回过头看他。
谢昀在她的注视下脸慢慢红了起来，炸开的头发像一个小海胆。
他往后缩缩脖子，小声又别扭的说：“睡前…故事。”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的松开手，整个人都因为羞耻而红透了，头上都快冒出蒸汽。
像是遮掩一样，在顾黎戏谑的目光下，他提高了音量，大声伪装自己的羞窘和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什么都…”
顾黎抵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炸毛的猫猫，心情好了不少。
多养一只炸毛的猫猫也很不错。
她提起谢昀的衣领，不算温柔的拎着他往他的房间走去。
“你干什么！”
谢昀因为这个别扭的姿势羞恼的挣扎。
“不是要听睡前故事吗？”
顾黎瞥了他一眼，见他缀着难受，换了个抱他的姿势。
谢昀成功安静下来，在她的怀中背脊挺得笔直，满脸通红。
他悄悄的用眼神瞥顾黎，纠结了半响，伸出手轻轻环上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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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间不住的观察她的神色，只要她露出一点不喜欢，他就会马上缩回去。
顾黎一直都是那副散漫的模样，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在识海中不耐烦的让被傲娇系貌美正太萌住嗷嗷叫的8888闭嘴。
谢昀背脊稍稍放松下来，贴近了她一些，靠在她的脖颈处。
陌生而清雅的气息将他包围，谢昀久违的感觉到温暖，心里空缺的部分被填满了。
好温暖，一点都不想放开。
他垂下眼，遮住发红的眼眶。
-
翌日。
顾千寻咬着勺子盯着谢昀，又看看坐在旁边玩手机的顾黎。
属于孩童敏锐的感知，让她察觉到昨天还十分不对盘的两个人之间缓和的气氛。
“谢昀。”
顾千寻幽幽的开口。
正礼仪得当，优雅用餐的谢昀疑惑的看她。
“你昨天晚上背着我勾搭妈妈了对吧？！”
顾千寻质问的话让谢昀险些一口牛奶喷出来，忍不住大声反驳：“什么叫勾搭啊？”
“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别乱用词啊，笨蛋！”
“啊…”
顾千寻完全没有听进去，她戳着鸡蛋，幽怨的瞪着他。
“心虚了。”
“谁心虚了，我才没有…”谢昀拧着眉头，说出来的话没什么底气。
顾黎敲敲手表，懒洋洋的开口：“在磨蹭你们就跑着去上课。”
谢昀瞟了顾黎一眼，耳根莫名微微泛红，难得止住反驳的话，乖巧的吃早餐。
“明明就是心虚了。”
顾千寻低声嘟囔着，和她抢妈妈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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