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回费子潇：“不是要面子，就是没必要。”
费子潇笑了笑。
刚准备掐烟离开，突然，隔壁一道闪光灯猝不及防地亮起。
这个包房的露台和隔壁包房的，是通的。
费子潇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烟雾缭绕中，她眯眼望去，只见对方仍举着手机，像是在录视频。
当红女明星深夜与帅哥相会，还被偷拍到吸烟的画面。
她正在风口浪尖上，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一定会被对家黑到体无完肤。
费子潇皱了一下眉，麻利地往沈透身后躲。
沈透侧身挡了一下她的脸。
费子潇手上的烟头不小心给沈透的衬衫烫了个黑点。
她忙丢了烟头，揪着沈透的衣服，眯着眼去看她烫出来的那个窟窿眼儿。
就在这时，露天的门被推开。
靳祈雾睡醒了，出来透口气。
却没想到一出来，看来的就是那么一幕。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暧昧的画面，但莫名让她想到那天在mist费子潇向沈透“索吻”的画面。
眉心蹙了一下，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费子潇松开沈透，说了句“抱歉”，就向那个偷拍她的女人走去。
靳祈雾转身也要走，却被沈透拉住了手腕。
手腕一热，她蹙眉：“你干嘛？”
“我出来抽烟。”沈透说。
“然后呢？”她问。
“她出来给陆之骁打电话。”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抽烟被人偷拍了，我帮她挡一下。”
靳祈雾深呼吸，然后看着他，笑，“哦！然后呢？”
“跟你解释一下。”
“没事，我不在意。”靳祈雾浅翻一记白眼，“你不用跟我解释。”
空气凝固了两秒。
靳祈雾垂眸看着沈透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松开。”
沈透斜了斜脑袋，看她：“真不在意？”
靳祈雾噎住了。
稍顿，她气急败坏，不答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次跟你说清楚之后你就消失了，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你又出现在这里，怎么，就这么放不下我啊？”
裹挟着一点醉意和醋意，她炮仗似的道。
“对，就是放不下你。”
沈透承认得特别快，倒是给靳祈雾整无语了。
她没好气：“你……”
“怕你被抢走，亓官易坤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沈透放开她的手腕，但走到她面前，堵门口，堵住她出去的道。
咬着牙开口：“结果你跑到我的地盘来点男模。”
“你的地盘？”靳祈雾抬睫。
“savage，我开的。”
savage刚开业的时候，他还险些被当成了店里的男模调戏，后来被蒋易凡戏称为“头牌”。
“头牌透”的名号其实也是这么演变而来的。
靳祈雾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费子潇知道这家店是你开的吗？”
“知道。”
好他个费子潇。
靳祈雾咬牙，怪不得诓她来这里点男模！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人还怪好的嘞！
可，她最开始是叫自己去mist的……
“mist也是你开的？”
“不是。”缓半口气，继续说：“我买了。”
“……”为什么买？
“mist，雾。”
靳祈雾暗自调节呼吸，“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来了这的？”
“费子潇发了朋友圈。”
“她想撮合我们？”靳祈雾没好气，但又有些不解地盯着沈透，“为什么？”
就算费子潇已经不喜欢沈透了，可她为什么又要这么“好心”地撮合自己和沈透呢？
靳祈雾没想明白，也想不明白。
沈透沉默。
费子潇嘴上说着“你放心，我才不会跑去跟她说这些”……
一脸“我才不多管闲事”的意思。
其实，是想让他亲自说。
她总说他不长嘴，所以她想让他自己张嘴说出来。
那些她看到的，他却不愿意说的事情。
靳祈雾见沈透不说话，勾了一下唇角，要走。
但很快，沈透的手覆上了靳祈雾的手心，将她的手带着，触碰自己的右手臂。
感受到他肌肤传递的温暖，靳祈雾的心跳骤然加速。
“你干嘛？想让我给你把脉？”靳祈雾看着他的手臂，强压下心里的悸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脉搏不在这里。”
“纹身。”沈透低声说。
“什么？”
“这里有个条形码纹身。”
“我知道。”
“纹的是你的生日。”他嗓音低沉又沙哑。
靳祈雾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眼问道：“什么时候……纹的？”
“在你被祁彻亲的时候。”
“……”
他答得无波无澜，好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靳祈雾知道，那一幕对沈透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她没想到，与此同时，沈透还在大洋彼岸纹着身，纹着带着她生日的条形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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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情人节啊。
是他要送她的情人节礼物……吗？
眼底掠过一抹悲凉，靳祈雾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跟你说完那些狠话后，我就后悔了。”
靳祈雾长睫一颤。
他继续说：
“但在这之前，我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死要面子活受罪，以为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只要忘了你，就可以了。”
“但其实我忘不了你。”
沈透平静地说着，眼里却闪着一点微光。
“后来每次找你，都是因为我放不下你，每回都抱着一丝‘或许还能和好’的希望来见你。但每回都被你刺激，觉得‘算了这人改不了了，我俩以后估计也不会好了，就这样放过彼此吧’的心态离开你。”
靳祈雾鼻尖有些酸，她强压下情绪，扯出一抹笑：“然后呢？”
没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然后就被你表哥刺激了，因为不想看到我和他在一起，所以你又后悔了？沈透，你凭什么总是这样擅自做决定？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是。”沈透没否认，目光凝着她，“我被他刺激得不行！”
声音逐渐沉下来，重下来，压下来：“然后我就跟自己和解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反正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做我嫂子的。”
她艰难地呼吸着。
他几乎将她拽进他怀里。
他低下头，一字一顿地说：“靳祈雾，你永远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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