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打起精神,专注地听着。
乌时克制地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我记得你曾拍过一部古装剧,里面有溺长女以求家族昌盛的习俗。”
傅冰点头,“秦家还跟这个习俗有关?”
“不只秦家,你看到的豪门其实都有莫名消失的血亲,一般都是女婴。女婴死得越惨,家族就会越繁盛。”
傅冰不敢苟同,“这些人真信了?”
“身处豪门,不缺物质,不缺地位,不缺仰慕与特权,他们可以在一定的规则内畅行无阻。享受过这些后,谁愿意失去?”
“秦家这一代里没有女婴,所以秦谨寒承担了这个功能?”傅冰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在冒寒气。
“据我所知,秦谨寒从小就被送出去了,对外说他的身体太差。其实是扔进深山里看会不会死,如果没死,就请从战场上下来的雇佣兵教他功夫和杀人。”
“杀人?”
“对,杀掉秦家的对手,或者是威胁。”
傅冰抿唇不语。
她之前就有种感觉,秦家在把所有的恶都往秦谨寒身上推。
一旦秦家不愿意或不能再为他兜底,等待秦谨寒的就是死。
还是万劫不复的死法!
傅冰沉默很久后,突然说道:“秦谨寒从来就不是乖乖听话的人,他不一定会听从秦盛的安排。”
“秦盛手上有他的把柄,能让他乖乖听话。”
“什么把柄?”
乌时目光温和地看着傅冰。
傅冰专注在谈话里,根本没有察觉。
乌时藏在面具后的嘴角上扬,“其他人不了解,你应该知道。”
傅冰摇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只是不确定罢了。”
傅冰抬头直视乌时,“你好像很笃定。”
“我跟秦谨寒见过几次,也了解你。我想,就算是秦谨寒这种无恶不作的人,也是有软肋的。你就是那个软肋。”
“你错了。”傅冰想也不想地否定,“没有人是他的软肋,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人。”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伤心?你和他的故事在你入狱前就应该结束了,为什么三年后你还是被他牵扯心神?他母亲都跟你说他死了,你还是不肯信。小冰,你想要什么?”
乌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他不像是当事人。
只要他戴上乌时的面具,他就跟秦谨寒无关。
这张薄薄的面具,像是一个结界,轻易地隔绝了所有的情绪。
傅冰哑然失语。
“你问了一个我曾经问过秦谨寒的问题。”傅冰强迫自己把个人情绪抽离出去,“我不明白秦谨寒上头还有一个大哥,为什么会是他承担过去‘长女’的悲剧?”
“秦谨墨聪明得有限,只是个普通人,胜任不了太复杂的事,秦谨寒能把所有的火力都吸引走,从而保护秦盛真正想保护的人。”
“谁?”
“秦盛的第三个儿子。”
傅冰被这句话激出一身冷汗,“所以,秦盛失去秦谨寒或秦谨墨都无所谓,对吗?”
“没错。”乌时淡声道,“秦盛跟你一样,也不相信秦谨寒已经死了。他最近在查我,认为我是秦谨寒。”
傅冰想到老师出殡当天秦盛的目光一直在乌时的身上,原来秦盛抱持的是这个想法。
“秦盛似乎笃定的认为秦谨寒会为了你假死,愿意为了你放弃秦家子孙的身份。甚至,黎圆也亲自来找你。小冰,你可能了解到的秦谨寒跟其他人了解的不一样。”
傅冰反问道:“你眼中的秦谨寒呢?”
“我眼中的秦谨寒是什么样的无所谓,他已经没了,跟我也不会有交集。”
傅冰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说道:“我对于最近所发生的事有些没底。从我和任叔叔出车祸开始到老师过世,之后到厉慎言仓促之下的投奔。这几件事很像背后有一只大手在迅速推进某些事。这种感觉跟我当年入狱一样,突然背后就伸出一双大手像摆弄玩具一般摆弄我的人生。我跟任叔叔聊过一次车祸的事,他让我别管。我想他知道那只大手的一些信息,他不愿意让我再重蹈覆辙。”
“我理解他的想法,但我不想浑浑噩噩地猜测。背后那只大手可不会任由我糊里糊涂的活着。”
乌时看她的目光越发温和,“你似乎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我认为是秦盛。原先我还不敢肯定,你说的话让我把最后的疑虑给打散了。”
“什么疑虑?”
“我找不到秦盛一直针对我的原因,直到秦谨寒没了,黎圆亲自来找我,我才往这个方向思考。以前,我只认为是秦谨寒的恶趣味,他遇到我就像恶劣的小孩子遇到了好玩的游戏,会无底限地想玩,这个玩具的感受如何,他不管。玩坏了,扔掉,换一个新玩具就行。”
乌时笑不出来了,“现在你还这么认为?”
他问完,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想听到答案,又害怕答案。
“已经不重要了。”傅冰话锋一转,“如果对手是秦盛,我们的麻烦会不少。秦盛这些年一直隐在秦谨寒和秦谨墨身后,他有多少能耐不得而知,要对付他难度太大了。而且,我认为他接下来会对你的枉死人下手。毕竟我的武力只能仰仗你的枉死人,只要重创枉死人,再想收拾我就容易多了。”
乌时眯起了眼睛,提醒道:“小冰,你有没有想过把秦谨寒的势力收过来?”
“嗯?”
“你跟他去过乌船厂,那里可是个好地方。你不打算把那个地方收入囊中?”
乌时的话如一把小火苗点燃了她的很多想法,瞬间打开了她的思路。
她谨慎道:“我对乌船厂的事一无所知,我怎么接手?秦盛会放任乌船厂落到我手里?”
“如果秦盛根本不知道乌船厂是秦谨寒的产业呢?秦谨寒能把他是姜老的小徒弟的身份瞒了十年,直到遇到你这个身份才暴露,他其他的身份估计也是瞒着别人。”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你等我一下。”乌时起身出去。
没过一会儿,拿了一个袋子进来。
袋子打开,是秦谨寒当华国队长时的面具和衣服。
“你怎么拿到的?”
“保密。”乌时故意卖了个关子,“你母亲是绣女,你和雅睿又是好友,哪怕绣得少应该也比常人接触得多。你看看里面有没有特别的东西。”
傅冰的目光几乎下意识地看向衣服的胸口位置。
那是她的第一幅成熟的绣品。
秦谨寒宁愿把它裁了,也要绣上去。
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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