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言笑得意味深长，对梁思韵的伤心更像在看戏。
“你确定你想要知道答案？答案未必是你想要的。”
“我身为你的女朋友，我连个答案都不配得到？”
“如果你只是我的女朋友，你当然已经得到答案。”厉慎言利眸扫向梁思韵。
梁思韵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
梁思韵怒道：“我应该清楚什么？我是不是该清楚我男朋友表面上爱我，内心里却早就有了一个他几乎没见过面的女人？我还得够识相地早点退出？厉慎言，你是想让我做到这个地步吗？”
厉慎言轻飘飘地说道：“你在戏里面的演技要是能做到这个程度，你早就大火了。”
厉慎言的态度更加激怒梁思韵，她绝望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顾左右而言他？”
厉慎言突然伸手捏了捏梁思韵温润的脸，“如果你身上没有烙下厉如慕的印迹，我就信了你刚才的激动。梁思韵，一边做我堂哥的女人，一边装成深爱我的模样挺过瘾的吧？”
梁思韵露出惊慌的表情。
虽然她很快压了下去，但还是被厉慎言抓住了她表情失控的裂缝。
厉慎言笑了，“女人真是个有趣的东西，柔柔弱弱的，为了男人和钱什么都肯干。”
梁思韵表情有了片刻的空白，她看着厉慎言突然哭了。
“我们三年的感情，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我自认为我身为女朋友是称职的。”
“确实挺称职，除了名义上是我女友之外，各种以我女友的身份离间我的粉丝，然后抢我的代言。细数下来，没人比你更称职了。梁思韵，你回去告诉厉如慕，他加油继续犯蠢，把厉家作死了更好。反正我占不了半点便宜，厉家凉凉了，我更开心。”
厉慎言说着往前走。
冯笃站在工作室门外，厉慎言横了他一眼。
“咋滴？你还是奸细啊？”
冯笃连忙摇头，“我跟你走。”
“这还差不多。要不我身边的人全是别人留着监视我的，我伤心。”
话是这么说，却一点听不出来他哪里伤心了。
冯笃跟着厉慎言进电梯。
梁思韵听着外面没有动静，连忙给厉如慕打电话。
“厉先生，我的身份被是厉慎言发现了，现在怎么办？”
厉如慕坐直身体，“你干什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怎么突然就察觉了？”
“从他的态度来看，他早就察觉了。他一点也没生气，全程很冷静。”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厉如慕说完，切断了通话。
梁思韵心里慌极了。
她知道她这是被厉如慕嫌弃了。
她不敢再给厉如慕打电话，只能耐心地等待接下来的时机。
厉慎言再有能耐，也只是个戏子。
厉如慕才是厉家未来的接班人。
以厉慎言冲动、没脑子的操作，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掀翻厉如慕。
厉慎言上车后，冷着脸瞪着江城的街景，说道：“回厉家。”
冯笃拧方向盘的手一顿，“你不是最不喜欢回去？”
“慎兰还在厉家。”
冯笃惊讶地看着他，“你入行的名字是真名？”
“我真名这么好听，不用太可惜了。”
冯笃默默扭头，不想跟他说话了。
厉慎言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厉家跟秦家离得很近，厉慎言扭头看着夜幕下的秦家，收回目光。
厉家人看到厉慎言回来，都坐着没动。
厉慎言也没搭理他们，径直上楼。
厉老夫人重重地敲了几下拐杖，“他这是什么态度？我一个长辈坐在这里，他一眼都没看见？连打声招呼都不肯？”
厉如慕的母亲倪合劝道：“他说不定有什么心事呢，等下我们问问他不就清楚了？”
厉慎兰还在他们手里，厉慎言再有能耐也翻不了天。
更何况，厉慎言还没有脑子。
厉慎言直接跑去厉慎兰的房间。
厉慎兰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惊醒，她恍然睁眼，看到厉慎言回来了，还不敢相信。
“哥，真的是你？”
厉慎言笑得格外的温柔，“是我啊。哥打算去江南一趟，要陪我去吗？”
厉慎兰眼中骤然亮了，“我……可以一起去吗？”
她虽然年纪小，可她也明白，她是厉家捡住她哥哥的绳子。
厉家不会让她跟着她哥一起离开厉家。
“你想去就可以。”厉慎言帮她整理睡乱的头发，“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说不定你吃了她的药就可以长大长高了。”
厉慎兰已经十六岁，身体还是个十岁小孩子的状态。
她的身体永远停留在他带她自杀的那一年。
厉慎兰摇头，稚嫩的嗓子轻声说道：“我能不能长大长高不重要，我只想哥哥去哪儿，我也能去哪儿。我想看你看过的风景，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说你的消息。他们会诋毁你，会恶意抹黑你。我心里的你，绝对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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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慎言心疼地抱了抱她，“有力气站起来吗？”
“有。我偷偷藏了吃的，我每天都吃得很饱的。”厉慎兰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厉慎言眼中闪过怒意，怕吓着她很快压了下来。
“这次我们先不带妈妈的牌位走。等我们安全了再想办法带她，你愿意吗？”
厉慎兰迟疑片刻，重重点头。
“妈会跟着我们走的，一块木头雕的牌位只是个念想罢了，不用太介怀。”
厉慎言帮她收拾重要的东西，也只装了一个背包。
他扶着厉慎兰下楼时，厉家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两人。
厉如慕正从外面进来，不悦地皱眉。
“慎言，你这是干什么？半年不回来，一回来就要折腾事。”
厉老夫人：“他现在翅膀硬了，回家连奶奶都不看一眼。”
厉慎言：“谁说我不看了，我都知道您老人家又新长了几条皱纹，尤其是长在眼睛下方，可爱又迷人。”
厉老夫人连忙摸了摸眼睛。
年纪到了，再好的护肤品和医美也无法消除皱纹与衰老。
厉如慕看向厉慎兰，“小兰，平日奶奶和我没少疼你，你也陪你哥胡闹，伤我们的心？”
厉慎兰笑得很乖巧，“我很久没见我哥了，很想他，想跟他出去住两天。”
冯笃没有资格进厉家，只能在院子里看着里面。
当看清厉慎言身边的小女孩时，他眼中写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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