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回到家迅速整理了思路,给云叔打了个电话。
“云绘一家要搬离云溪里,禇老夫人的身体越来越糟糕,禇家绣庄即将进入无人看顾的时期,可以加快原计划的进度。”
雅园和禇家绣庄没必要再分彼此。
哪怕云绘想再管禇家绣庄,绣庄偌大的体量根本带不动。
她管不动不是她管理能力差,是那些人看轻她了,她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云绘要离开云溪里?”云叔震惊。
她怎么舍得放下云溪里?
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会守着云溪里,守着她心目中的刺绣。
“现在是兼并禇家绣庄最好的时机,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傅冰淡声道。
云叔恍然回神,问道:“您为什么要吞并禇家绣庄?雅园现在的发展已经盖过禇家绣庄,还有必要吞并它吗?”
“只要有禇家绣庄在,雅园就永远排在禇家绣庄之后。”傅冰故意问道,“还是你突然舍不得摧毁禇家绣庄?”
“我只是被云绘要离开云溪里吓了一跳,您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云叔忍不住问道。
“云叔看起来跟云绘还挺熟悉,她为什么不能离开云溪里?”
云叔哑声道:“她爱刺绣成痴,从小就特别喜欢,也把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刺绣。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遇到重创是不可能轻易放弃云溪里的。您对她做了什么?”
云叔的语气已经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质问。
傅冰当然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
“你应该问问禇老夫人对她做了什么?她可是伤害别人的一把好手。”
云叔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越界了,“对不起,雅睿小姐,我刚才……”
“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强行问你的过去。现在雅园要兼并禇家绣庄的计划已经板上定钉,你想回江南处理过去的事、见故人我不反对。但无论发生什么事,禇家绣庄我要定了。”
“请雅睿小姐给我三天假,我要回江南看看。”
“好。”
傅冰放下手机。
云绘离开云溪里,禇家绣庄迟早会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
与其让别人染指禇家绣庄,不如由她来掌控禇家绣庄。
云叔一放下手机就快步离开雅园。
他让司机开车回江南。
随着车子离江南越来越近,他就越紧张。
离开江南二十年,他再也没有再踏上过江南的土地。
江南的风,江南的水,永远与其他地方不同。
更柔,更美,更温暖。
车子驶上跨江大桥,他偏头远眺。
开阔平整的江面随意飘着几艘船,随便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是一幅意境深远的画。
江南的美,随处可见。
正因为有这样的环境,江南的刺绣、瓷器才格外的与众不同。
吹过江南的风,他才发现他如此的想念江南。
想念他的……女儿……
他当年懦弱的逃离云溪里,让年幼的云绘顶上去。
他明明知道禇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把她扔在云溪里,让她独自面对禇老夫人。
如今,她也要离开了。
他们真的无法再为云家守护云溪里?
云叔羞愧又惋惜。
车子停在云溪里大门,两辆搬车公司的货车正停在那里,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搬运东西。
傅禅在旁边提醒,“箱子里是我太太的绣品,请务必轻拿轻放。”
“您放心,打包的时候已经做了几层防震防摔的处理,不会有任何损伤。”
傅禅看到外地的车牌,皱了皱眉。
这些人这么快就闻着味过来要买云溪里?
云叔见傅禅走过来,打开车门下车。
傅禅看清那人的样子,眼神瞬间变得冷漠。
他讽刺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云叔没理会他的讽刺,急切道:“云绘呢?你们真要搬走?”
“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们一旦离开云溪里,云溪里就再也不属于云家了。云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那又如何?你可以逃,傅雅可以走,为什么云绘不行?她守的还不够吗?她把她的小半辈子都压给了云溪里,她得到了什么?别人的质疑,至亲的背叛和诋毁。她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得到,你还要她怎样?”
云叔被问得无话可说。
傅禅看着渐渐装满的两辆货车,看也不看云叔。
“趁她还没看到你,你赶紧离开。我不允许再有人把她拉进这个漩涡里!我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活着,开开心心地绣她爱的刺绣,而不是被别人诋毁,被别人谩骂!”
“你们一旦离开,云溪里就会易主,禇家绣庄也将不存在。雅园的老板一直在盯禇家绣庄,雅睿已经做好了兼并禇家绣庄的详尽计划,你们就舍得让禇家的百年品牌在你们手里毁了?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傅禅无动于衷,“它迟早要倒,在我们手里倒下也没什么不好!你这么爱禇家绣庄,对它这么有归属感,这些年你又在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行踪。你在雅园工作,带领其他人吞并禇家绣庄的市场。你才是摧毁禇家绣庄最大的罪人!”
云叔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跟着更优秀的人学习,雅睿小姐的很多理念跟云绘的很像。我想跟她再学几年,再回来跟云绘一起振新禇家绣庄。”
傅禅嗤笑一声,“你自己信吗?别逼我动手,赶紧滚!”
说罢,傅禅往家的方向走。
随后,他便顿住了。
云绘站在十步之外。
云绘看到傅禅眼中的懊恼与吃惊,朝他温柔地笑笑,“你回去陪如云、如绘,家里箱子太多,我怕他们会被绊倒。”
“你跟我一起回。”
“我想跟他聊聊。”
“我不愿意你再被拘在这里。”
云绘笑得更加温柔,“相信我,我不会再留在这里。他回来了,我正好跟他道别。”
傅禅舍不得勉强她。
他从小就认识她。
她还是小小一团的时候就睁着一双大眼睛认各种丝线,小胖手抓针,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被扎了也不哭。
每次都吭哧吭哧地抿着润润的小嘴巴继续地穿线。
她别的心思很少,就一门心思地提高技术。
被骂绣的东西是垃圾,她也不会辩解。
而是专注地听别人的意见,再努力思考破局的办法。
没有人比她更爱刺绣,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刺绣。
可所有人都打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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