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写作过度劳累的缘故,右手腕常痛得无力抬起,去医院检查说是腱消炎,医生给我开了药贴和药油,用了一段时间一点疗效都不见,我怀疑可能不是病理方面的问题。
因为那段时间杨老师的病情再次发作,邢老师只好带她去上海医院看病,叮嘱我有事可以先找钟阳,钟阳现在的进步突飞猛进,尤其是钟阳的那双凤眼简直堪比X光扫描仪,一眼就能扫出病灶。
那天下午,我微信视频联系钟阳,看见钟阳居然还待在王欣悦的家里。
钟阳说是来王欣悦家里做客,顺便小住一段时间,顺道说起王欣悦在家中供奉洛神的画像,每天都虔诚地给洛神上香,只是每次王欣悦给洛神上香之时,神界的洛神总是背过身去,一眼也不愿意多看王欣悦的模样。
我疑惑又好奇地问,“洛神不是王欣悦的母亲吗?为什么她会不愿意看见王欣悦?”
钟阳替王欣悦解释,“吕洞宾下来前曾经惹怒过洛神,洛神一直在生他的气。”
自从上次我爹在梦里发微信让我和王欣悦和解,我和她各出一份香火钱找邢老师帮忙把吊在东岳大帝殿里的一魄找回来,化解恩怨以后再看见王欣悦,的确没有之前那种一见到她就想暴打一顿的情绪了。
只见钟阳那双瞳孔凝聚发出绿色的光芒,绿光如扫描仪般扫视着我的手腕,惊异地道:“咦,小倩你手腕上的皮肤看起来好光滑……”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可不是夸赞我皮肤的时候吧?回头我把我那管护手霜链接推给你,现在是让你帮我看看我的手腕有没有问题?”
钟阳连忙摆了摆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手看起来不像真手……”
“不是真手?”这话一出,连手机另一端的王欣悦也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啧啧道:“她的手是被砍下来,对方给她安了个假手上去。”
“这是谁这么恨你,把你的右手都给砍了!”钟阳瞪大了凤眼。
王欣悦不以为意,“替她把真手找回来安上就行。”
钟阳闭上眼睛用意念开始帮我找手,果然一只右手从远处空中飞了过来落到钟阳这里,“等着,我帮你把手装上。”
钟阳帮我把手换回来以后,又敷上太上老君赐给她的仙药用来修复治疗。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果然不痛了,刚高兴起来,突然——
“啊——”我握着刚刚换回来的手惨叫出声,眼泪汪汪,“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手一下。”
钟阳再次瞪大那双绿色凤眼帮我查看,这次连她都吓得惊叫了一下,“小倩,你右手腕上面有个虫子,那只虫子还长着一张人脸。”
钟阳刚才看见一只软糯糯的黄白色长虫趴在我的手腕上,虫子一抬脑袋,一张活灵活现的成熟男人面孔,那一幕真是怪异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是那只长着人脸的虫子在咬我,虫子似乎无比恨我,虫嘴密密麻麻的细小牙齿死死啃噬着我的手腕。
“这个要用玉葫芦收走它。”
钟阳唤道:“玉葫芦去把小负手上的虫子收走——”
一个碧绿晶莹、宛若翡翠雕琢而成的玉葫芦,穿过手机屏幕过来,葫芦嘴发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那只死死咬着我不松的虫子被卷吸而入,虫子一吸进葫芦里立刻就化为了脓水。
原以为把虫子收走就没事了,不料后面陆续不断地有东西出现,不是手腕上突然出现一把砍刀,就是发现手筋被抽走,再不然就是上面插满了针,钟阳整整收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收干净。
这时我才察觉出问题,“是不是只要我们这边一收走,对方那边就会一直下,所以总也收不完。”
“得把这个幕后之人找出来收拾,否则你的手永远都不会好。”王欣悦给钟阳出主意,“你试试用意念能不能看出是谁干的?”
钟阳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我的手腕,用脑中意念查找幕后之人,过了没多久她看见我的手腕上突兀地出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黑色的长袍,手执一把黑伞,似乎是察觉有人窥探,他抬头望向钟阳,和钟阳目光对视上。
钟阳和他对视的一刹那间,脑海里看见一些记忆画面。
云南,一望无际的茶田里一个五官比较粗暴的高大男人拦住了御儿的去路,御儿气呼呼地说:“这些摘来的茶叶我可以十倍给你钱,你若是再敢拦我,小心我一耳刮子把你从南天门抽到北天门去。”
高大男人置若未闻,一双色眼死死地盯着御儿诱人漂亮的脸蛋看,“整个云南都是我的,我平南侯翡就是这里的王,只要你做我云南王的女人,这里所有的茶叶都会是你的。”
“呸,谁稀罕嫁给你,你看你那张丑陋的脸,别在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御儿扔下茶叶,拿起法器就和平南侯翡打起来,不料平南侯翡法力那么高,御儿连两百个回合都没坚持下去就败了。
平南侯翡缠着不肯放她走,非要让御儿留下做云南的王妃,御儿知道拖延下去说不定会被这个云南王强行绑回去,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是她爹也没办法,只好化身为一条青龙朝着一条大湖一跃而入。
平南侯翡也没想到御儿会为了躲他钻入湖里,他是云南蛊虫修炼得道被玉帝封为云南王,可是虫子天性怕水,就算修为再高他也不敢轻易入水。
御儿在湖里待了大半天,心里默默想,这么久他应该也走了,小心翼翼地从湖面上冒出一个脑袋探看,骇然发现岸边不仅是平南侯翡没有离开,甚至就连他的父母都在,他母亲甚至还一脸慈爱笑意地说:“湖里冷,你快点上来,我让你做我儿子的正妃。”
“呀——!”御儿吓得重新钻进水里瑟瑟发抖,这时她再不敢轻易露面了,在水里足足待了三天才敢再次露头,见岸上没有人了,立刻一跃飞上云霄,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云南。
御儿一进真武殿,就看见摆放在里面的一大堆聘礼,心底察觉不妙,果然就听见自己老爹真武大帝笑得合不拢嘴,“御儿,昨日云南王带人来提亲,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爹已经答应下来这门亲事了。”
什么?答应了?!
御儿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真武大帝去退婚,表示自己宁可自爆元神也不嫁给那只恶心的虫子。
真武大帝被女儿闹腾得没法只好亲自去退婚,一箱箱聘礼被如数退了回来,尽管真武大帝已经陪着笑脸说尽好话,等真武大帝一走,云南王一家阴着脸坐在殿内,平南侯翡眼底闪过一抹狠毒,一枚翠绿欲滴的翡翠球在他的手掌心硬生生被捏成了玉粉。
钟阳打了个激灵,告诉我刚才她看见的回忆场景,那个云南王是我的追求者,现在已经对我因爱生恨了。
钟阳有些担忧,“得把事情告诉你爹,让你爹去找玉帝,否则云南王不会罢手。”
“可是这段时间邢老师他们都在上海,没空管我的事。”我郁闷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王欣悦忽地灵光一闪,提议道:“这段时间阳阳新解锁了一项技能——意念沟通,可以请神明和她连接意识,我们不妨试试,让阳阳把你爹请来,你直接与你爹对话,把事说出来就行了。”
“意念沟通?”钟阳的能力进展这么快,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钟阳缓缓合上双眸,轻声唤道:“请真武大帝过来与我连接意识……”一连呼唤数次,钟阳的声音渐次变得深沉而异样,周身气质也随之蜕变,她发出一个浑厚而成熟得男人声音,“御儿,你找爹何事?”
我一时有些忐忑,小声说:“爹,云南王屡次对我下邪术,砍断我的手让我没办法写作。爹,您能不能禀报玉帝,求玉帝为我做主,别再让云南王对我下手了。”
“莫慌……此事爹会上报玉帝,云南王休想仗势欺人,此事咱家占理,无需惧怕他。”
“好,爹您慢走——”
“那爹就回去了。”说完这句话,钟阳缓缓睁开眼睛,轻轻眨了眨。
我向钟阳竖起了大拇指,赞道:“牛,钟阳你这个技能太厉害了。”
我犹豫了一下,又说:“你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技能,能不能再请别的神过来,我想请一个神祇过来,亲自和他道歉。”
“你要请哪位神?”钟阳问。
“横天。”
有一次神界执行任务,众神将们遭遇了一个妖族精心布下的奇阵,此阵威力无边,就在大家一筹莫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时。
一个武将忽地提出:“我记得下界之中,有位叫横天的神祇有一件至宝,其破阵之能,堪称无双,我们可以用它来破这个阵法。”
另一个武将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横天把法宝看得和命一样重要,怎么会轻易就把法宝借给我们。”
那个先提出的武将道:“别人不行,御儿可以。”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御儿身上,众武将纷纷附和,“没错,天上地下谁不知道横天追求御儿的事情,横天更是放过大话此生非娶到御儿不可,你去和横天施点美人计,他肯定把法宝给你。”
御儿的上级领导听见大家出的主意,也开口让御儿去找横天施展美人计把法宝骗来,大家破完阵就立即还他。
御儿满眼不愿,上级领导冷下脸训斥,“军机大事放在第一,应以大局为重,此乃军令不容推辞,你不去也得去。”
没办法领了军令状,御儿只好下界去找横天,在横天身边假意温柔了几天,趁横天沉浸在浓情蜜意之时,提出想看看那个很厉害的法宝,横天被她哄得把法宝交给她,趁着横天一时不备,御儿带着法宝回到了神界。
果然法宝一出,妖界设下的阵法被破,御儿因此立下大功,可是再也无颜见横天了,好几次差点遇上,御儿也是绕着横天走。
现下在凡间不太记得神界的事,反倒容易觍着脸把一直想和横天道歉的话说出来。
听我这么说,钟阳再次闭上眼睛唤道:“请横天过来和我连接意识,御儿有话要和你说,有歉意想亲自传递给你——”一连唤了十几声,横天才总算姗姗来到。
这次钟阳的声线竟奇妙转化为一位青年男子的磁性嗓音,低沉而富有魅力,一开口就说:“御儿,我对你有情。”
我心中五味杂陈,羞愧难当,“对不起横天,当年我不该为了完成任务利用你欺骗你。”
横天闻言,长叹一声,那声音里有着难以名状的感情与苦楚,“你可知这么多年我一直恨你。”
“我知道你恨我,我一直对你心怀愧疚,想和你道歉,可我又没脸见你。”
横天沉默了一下,说:“那你诚心和我说一句对不起吧!”
我低着头,轻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好的,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横天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我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们再见吧!”
“再见。”
横天离开以后,钟阳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感慨地说:“小倩,横天真的很喜欢你哎,刚才我与他心意相通,他的那股情绪传过来,我差点就哭了。”
本来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那天晚上我在卫生间泡脚,闲来无事和钟阳视频聊会儿天,听见卫生间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清晰又沉重的脚步声。
虽然我结了婚,但是结婚对象工作在外,我俩聚少离多,家里通常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到晚上就把大门反锁,所以家里现在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有人在。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见视频那头钟阳肉乎乎的脸上一副惊惶地样子,“小倩,平南侯翡在你们家卫生间门口。”
随着这句话,卫生间的灯啪地一声黑了下来,突然跳闸了,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着我和钟阳两张惊恐至极的脸,“叩叩叩——”
我仔细让自己回想进了卫生间有没有锁门,惊惧无比得想到家里既然没有人在,我不可能泡个脚还把门反锁的,我忙把脚从桶里拔出来,想赶紧去把门锁上的时候,就见这时卫生间的门把手已经被拧开转动,门缓缓推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嗬——”似乎有人阻止它进来,接着门外就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甚至还听见男人在喝声怒骂,“多管闲事——”
钟阳连忙告诉我,“小倩,刚才王欣悦这边供奉的洛神过去阻止了云南王。”
是大姨救了我!
我娘性格严厉常年忙于公务,都是洛神把我拉扯大的,在我心里温柔的洛神比我娘更亲,记得小时候刚被送到昆仑山拜师学艺,当侍者把我送到昆仑山的门口,我哭着坐在地上耍无赖,“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回去找洛神……”
钟阳脸色骤然发白,“小倩,平南侯翡过来了,说要和我连接意识。”
就听见手机那头王欣悦自信张狂地声音,“和他连接,咱不怕他。”
和平南侯翡意识连接以后,钟阳的声音蓦然变得阴冷而邪恶,语带要挟地道:“御儿,我是平南侯翡,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乖乖回来做我老婆,我可以让你做我云南的王妃。”
王欣悦代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给许小倩下邪术?”
平南侯翡的声音透过钟阳的口传递过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不过是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王欣悦斥责他的一厢情愿,“可人家不想和你在一起。”
平南侯翡的声音骤然变得凌厉,“我给他们家提了两次亲,他们家每次答应以后又反悔。”
王欣悦义愤填膺地道:“人家不想嫁给你有什么错,你这样纠缠不是很贱,停止你的邪术。”
平南侯翡执意不肯,和王欣悦发出争执,王欣悦一连高声喝止:“停止你的邪术,我吕洞宾可不怕你!”
手机骤然变成黑屏,我看不见王欣悦那边的状况,只能凭借听觉捕捉到那边传来的剧烈声响——桌椅轰然倾倒,碗碟碎裂一地,好像全都被一个愤怒无比的人给挥到地上。
微信视频一下被对方挂断了,在我胆战心惊中,过了许久,钟阳才重新打过来。
钟阳脸色疲倦,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刚才王欣悦把桌上的东西都砸了,桌子也掀了,差点入魔,我都吓得不敢说话,平南侯翡被王欣悦那副癫狂的样子给吓退已经离开了。”
平南侯翡是那么容易就会吓退的吗?我心底产生一丝疑问。
过了好几天,邢老师和杨老师从上海回来,我和他们说起这次找钟阳意识连接的事情。
邢老师一脸严厉,语气凛然道:“你确定他们意念沟通的那个是云南王和你爹?”
“难道不是吗?”我心底产生一丝不妙的预感。
邢老师厉声斥责道:“正神不上身,她那个不是意识连接,是附身!会附体上身说话的是妖,钟阳也和我说过她这个能力,我和杨玥昨天都找她试了一次。”
原来昨日钟阳也和邢老师说起这个事,邢老师就意识到不对,于是也请钟阳意识连接一次,这次他让钟阳请的是自己的元神昆仑山教主和杨老师的元神三公主。
结果对方上身回答的问题磕磕绊绊,驴头不对马嘴。
他赫然发现这些回答问题的都是精怪冒充的,这些妖物擅长窥探人心,查看人的记忆,因此冒充的以假乱真。它们上身假冒神明一方面是为了吸取钟阳的灵气,以及当我们误以为他们真是那些神明的时候,就像讨封一样,一旦我们承认,它们就会获得一部分神的力量。
因为邢老师,修为深厚,道行高远,那些妖怪的伎俩在他面前全然失效,无法窥探其分毫,因此回答得错漏百出,荒谬不经。
这些精怪中,回答最踊跃的一个是狐狸精,还有一个是龙虎山的小妖。
邢老师心念一动,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涌出,瞬间将这两个小妖被强行打出钟阳的身体,伴随着一声震响,两只小妖两千年苦修得来的道行,转瞬间化为乌有。
那只龙虎山的小妖,此刻虚弱不堪,哀嚎连连:“我好虚弱啊——”其声凄厉,回荡在空中。
我急了,“那我之前请得真武大帝和横天还有云南王,也都是妖魔冒充的了。”
邢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也不想想,真武大帝多少年的道行,真要是你爹上身,钟阳的小身体能受得了吗?还有云南王,人家是云南一方霸主,凭一个小小的吕洞宾能把他吓跑。”
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发出最后一个提问,“那横天是真的吗?”
手机视频那头杨老师替邢老师回答,“我问过寻龙尺,只有横天是真的,可能他对你有心结,知道你的想法才会过来。”
难怪只有横天是钟阳喊了好多声才肯姗姗来到的,也难怪钟阳说横天对我的感情很真实。
最后云南王的事还是邢老师出手解决,平南侯翡十分恨我当年拒婚的事情,让他在神界丢尽了颜面,不仅在我身上下了蛊虫,还扎我小人。
邢老师意念一动,一个栩栩如生却透着诡异气息的木偶人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上,木偶的身上镌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周身布满千疮百孔的针眼,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它的双臂也被折断,显得凄惨无比。
邢老师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感慨地道:“平南侯翡对你可真是恨之入骨。”
我唾弃道:“亏他还是云南王,追不上我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我。”
邢老师指尖蕴含着深厚法力,把木偶上刻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给抹去不留一点痕迹,心随意动,掌心之中三昧真火腾空而起,他紧紧握住那木偶人偶,三昧真火顺势缠绕其上,木偶在火焰中挣扎扭曲,最后湮灭成灰。
我身上的蛊虫也被邢老师同样用三昧真火烧尽,最后他打了一张表文上报玉帝处置云南王对我下邪术一事。
和以往利索地打表烧纸不同,道场的打火机一连两个都打不着火,好不容易有一个点上了火,黄表纸被火焰一点点燎起,火烧得速度却是无比缓慢。
邢老师紧锁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看来这位云南王的势力不可小觑,难怪当年真武大帝会答应和他联姻……”
表文在火焰中缓缓燃烧,那速度之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牵绊,透露出重重阻力,有很大的势力在竭力阻挠这份表文抵达玉帝手中。
然而,即便燃烧得再缓慢,表文终有燃尽之时,当最后一缕灰烬飘散,它终究还是穿越了重重阻碍,落在了灵霄宝殿玉皇大帝那威严的案头。玉帝轻轻拾起表文,审阅之后,毫不犹豫地盖上了大印,随即下令将平南侯翡的元神囚禁,剥夺其云南王之尊位,并将云南这片广袤的土地,交由新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