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太子别苑。
“西境军那安排的如何了?”
太子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烛光打在青竹屏风上,映着太子垂首烹茶的剪影。
“已安排妥当。”
俯首跪在厅里的墨色身影低声回话。
“告诉西境督军,此事,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一月之内,孤要听到北阳王的死讯,还有西境军告捷的消息。”太子轻晃着手中的白茶,声音不容置喙。
“是。”
暗影点头悄然退下。
“殿下,太子妃来了。”屋外传来通传。
“让太子妃进来。”
太子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迎向进来的美人。
太子妃出自延陵世家吴氏,满门名仕,书香权贵。太子妃知书达理,温婉亲善,太子因娶了吴氏女,获得了朝中不少文臣支持。
“溯青,你身子重,怎么来别苑了?”太子扶着她,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温柔体贴。
“我从宫里出来,刚好别苑桃花李熟了,我整日在府里也待不住,就想着来散散步,没想到殿下今日也在别苑。”吴溯青手轻轻的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满眼都是太子,声音轻柔。
“你在府里待着无聊,是我考虑不周,该多陪陪你的。”太子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眼里带着歉疚,轻声道。
吴溯青摇摇头:“殿下是太子,自是以朝事为重,不必忧心溯青。”
太子做至她的身边,将她搂入怀里:“青青还是如此体谅我。”
“对了,母妃的药可送进宫了?”
吴溯青倚在太子怀中,点点头:“送进宫了,不过那药真能治母妃头疾?我看母妃今日脸色似乎不太好。”
“是我特意求来的太医院方子的药引,费了好一番功夫。”太子眸色微暗,眼底野心昭昭。
父皇在朝中多次提拔穆溪,暗中助她筹谋势力,父皇的心思,朝中的聪明人都明白。父皇从来都对他这个太子不满意,以穆溪的身份和能力,便是想要与自己争,也并非没有胜算。
还有以父皇这些年对顾砚安的态度,他料不准父皇究竟是何意思。
穆溪亦或是顾砚安,无论是谁,于他而言都是极大的威胁。
顾砚安必须死,穆溪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他的威胁。
他做了那么多年太子,筹谋了那么多年,手上已经染了数不清的性命与鲜血,这大周之主的位置只能是他的。
谁人挡他的路,谁就得死,即便是父皇,也不行.....
东宫别苑的烛光依旧摇曳,太子与太子妃的对话似乎还在继续,这宁静的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暗流与阴谋。
.......
北疆。
苏景宁几人素衣急行,快马加鞭北上入了北疆,一路上并未遇到麻烦。
却在翰城前遇到了一队黑巾覆面,趁着夜色匆匆离城的黑衣人。
北疆的夜空,星辰稀疏,月光也似乎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透出斑驳的微光,为这片辽阔而荒凉的土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幔。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嗥交织的声音。
翰城,因着北疆有战事,此时应该早已关闭的城门,却微微开着一个缝,昏黄的光影下,一队黑衣人如同幽灵般穿梭,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亟待逃离。
苏景宁目光如炬,微微凝眉。她轻轻勒紧缰绳,减缓了速度,让身后的人停下,隐在夜色中,悄悄躲过了黑衣人。
待黑衣人走远,苏景宁才开口:
“他们骑的是战马?流风,是翰城军队的人吗?”
流风眼底多了几分肃色,摇头:“不是,看身形和身法不像是翰城守军,也不是王军。”
“西境军?”苏景宁神色微冷。
流风沉吟片刻,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缓缓道:“西境军?北疆战事胶着,西境军作为援军,即便是要出城,大大方方即可,为何如此偷摸鬼祟姿态,倒是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景宁看着城门,眼底多了几分警惕:
“先跟紧他们。”
夜色渐深,北疆的风带着凉意,吹拂在每个人的脸上。苏景宁几人保持着极低的姿态,借着夜色与地形的掩护,紧紧咬住黑衣人的尾巴。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林前停下了脚步。
微弱的月光下,密林的阴影中站着几人,几乎看不清面容,但说的汉话带着北地的口音。
苏景宁心中一凛,隐匿了气息,悄悄靠近密林,借助月光与微弱的星光。
“这是将军所要的王军行军图,还请转告将军,将军无需有后顾之忧,王军不会有援军,宥州之局,无论如何,必须办成。”黑衣首领低声道。
“将军已经设陷,只等猎物入局。将军一言九鼎,向来不会言而无信,还请放心。”对面的人接过羊皮卷轴,同他道。
“如此便好。”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回去等着消息便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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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带着人欲离开。
静谧的暗林里突然射出一支袖箭,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枚袖箭就将他穿胸,血淋淋钉入了后面的雪松。
“谁!”
黑衣人一惊,眼神犀利扫向暗林,林子里太黑,箭又太快,他根本没看清箭来的方向。
流风看着王妃突然出现,一着急,想要上前护她,却被一旁的云清一把按住,示意他别动。
苏景宁从暗处走出来,一身暗紫色衣衫将她在黑夜中隐匿的很好,手中握着莹白的软剑,清亮的乌眸带着骇人的冰冷,清丽的面容上布满杀意和冷漠。
黑衣人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不敢轻视,看了眼四周,发现仅仅她一人,才松了一口气。
“杀!”他冷声下令。
身后的黑衣人应声而动,朝苏景宁扑过去。
下一瞬,苏景宁顺风而动,衣袂轻扬,朝她出手的人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就被软剑封喉,死的悄无声息。
黑衣人根本近不了身。
见状,那几名北燕人欲悄摸逃走,苏景宁星眸一凝,朝暗处吩咐道:
“云清,安夏,将他们拦下。”
“是!”
下一瞬,流风就发现身边的两人几乎同时动身,如惊雀一般的身影掠过森林,迅速拦截了那几个北燕人。
流风嘴巴微张,满眼惊讶,这两人的身手竟都不在他之下。
王妃的身法诡异更是根本看不透。
“深藏不露啊!!”
流风脚下一点,劈伤了一个欲要逃走的北燕人,加入了她们。
苏景宁提着剑,冷眼看着黑衣首领。
“投敌叛国?华闻,胆子倒是挺大!”
黑衣首领没想到这看着娇弱的女子竟如此诡异强悍。还一眼就将他们看穿,知道他们军督的身份。
“你究竟是何人!?“
苏景宁抿着唇,冷笑了一声,薄唇微启,声音冰冷:
“北阳王妃。"
那人眸中带了惊色:“你是北阳王妃!你怎么会是北阳王妃!”
“怎么,给你行军图的人不知本妃不在府中?”她低声暗讽,抬眉扫向他,眸中带了杀意。
下一瞬,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黑衣首领握紧了手中的军刀,却根本来不及挥出,手腕就被一剑斩落了。
他摔下马,惊惧令他忘记了疼痛,他恍然发现,周围几乎已经没有活口了,他带来的人都被一剑封喉了,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女子,单手撑地,不断向后退去。
苏景宁停在了他身前,垂眸看着他,红唇微张:
“放心,我还不杀你。”
话音落下,银剑带着凌厉的剑气与空气互鸣,在风中发出微响。
黑衣人应声倒地,经脉尽断,连下巴都被卸了,再无自杀的可能。
只听见了耳边女子极冷的吩咐:
“流风,将他带上,回城。”
“是。”
流风看着满地的尸体,眼底多了几分敬佩和恐惧,他一直知道王妃其实是会武的,可直至今日他才亲眼所见,这般身手,如此利落诡异的身法,即便是对上王爷,也能打上平手。
“王妃身手竟然这般厉害!!!”他不由朝一旁的云清发出惊叹。
云清瞥了他一眼,眸中带了骄傲:
“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说完就走到那黑衣首领身旁,俯身将他劈晕,一把拎起甩给了流风。
“拎好了。”
便快步跟上了苏景宁,留下流风,风中凌乱。
安夏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短刀,经过流风时也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好笑。
“流风统领,走了。”
苏景宁几人绕路,避开了城门,绕路从暗道入了城,直接回了王府。
王府出了奸细,苏景宁一回府,便立马命人暗中锁死了王府各处,召集了王府信得过的几人。
夜色已深,王府内灯火阑珊,却掩不住一股暗流涌动的气息。苏景宁步入正厅,步伐沉稳而坚定,她的眼神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云雅,谭姑,查清王府内所有可疑之人,尤其是近日来行为异常者,一个也不许漏过。”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云雅和谭姑知晓府里出了内奸,不敢耽搁,领命而去,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影子,如同夜色中的幽灵。
苏景宁转而对云清和安夏说道:“带着那黑衣首领,去暗牢等候。我要亲自审问,务必从他口中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云清点了点头,提起那已经昏迷的黑衣首领,步伐沉重地朝王府暗牢方向走去。
“流风,无论如何务必联系上黑骑营,将消息传过去!”
待一切安排妥当,苏景宁独自坐在书房,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的墨盅,眸底带着忧思,她回了王府才知道,原来王军黑骑营已经失联了三日,而阿砚就在黑骑营中。阿砚带着黑骑营才从北燕手下抢回了险些丢失的祈城,便收到了由西境军坚守的银州城的求援,为了尽快增援,阿砚便带着两万黑骑营入了漠北的乌沙原,之后就再没传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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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微沉,思绪万千。北疆战事、西境军突如其来的背叛……一切似乎都交织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而北阳王府,正站在风暴的中心。
西境军督是太子的人,是太子想要取阿砚的性命!
苏景宁想到那位素有贤仁之名的太子,柳眉微蹙,太子穆风……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仁善的人。
他为何不惜指使华闻投敌叛国,也要杀了阿砚?如今的阿砚,于他而言并无任何威胁。
除非......
苏景宁手中渐渐握紧了墨盅,黛眉拧紧。
除非他知道了阿砚的身份!
她迅速起身,快步出了房门,朝暗牢的方向走去。
“说!你们在宥州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丝毫情感,将手中的短剑狠狠插入了他的手上。
垂眸看着暗牢里浑身血污的人。
在安夏手里,从来没有撬不开的嘴。
那人受尽折磨,求死不能,终于颤抖着开口:“是……是……华督军指使……”
黑影颤抖着,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原来,华闻勾结北燕,先是假意失城,并拖住王军,将阿砚往宥州方向引,并以满城的百姓为质,要诱杀阿砚。
苏景宁听完,握紧了双手,浑身掩饰不住的怒意和杀气。
银州城和乌沙原,数万的的牧民和百姓,即便知道是陷阱,阿砚也不可能弃之不顾。
好一个西境军督,好得很!
“王妃,人已经抓获,要如何让处置。”
苏景宁从地牢里出来时,天色渐渐亮了,谭姑和云雅刚好带着人过来。
“杀了,不必留活口。”
苏景宁冷眼看着被抓获的几人,低声吩咐,清冷的声音中不带任何情感,身上都带着惊人的冷漠。
“谭姑,传翰城守军统领来见我。”她冷声吩咐道。
“是!”
王府出了内奸,王爷又失去了联系,谭姑这几日心急如焚,王妃一回来,便有了主心骨,片刻也不敢耽搁王妃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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