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林间顿时响起刺耳的刀剑声,很快有人应声倒地。
穆凌看着眼前的剧变,笑容僵在了面上,他花钱买了隐阁杀手手起刀落,个个身手狠辣决绝,夜杀阁的红牌杀手甚至在她们手里过不了五招。很快就都倒在了他们刀下,连他带的人都没逃过一劫。
刀尖擦过穆凌,却并未要他性命。
“我要你们杀的是她!你们疯了!”他侧身避开又朝他刺来的剑,厉声吼道,却并没有人理会他。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隐阁的那些紫金杀手却甚至都不敢靠近竹亭之下的人!他中计了!
他神色微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躲开一旁的杀手的剑,吹响了手中的竹哨。还好,他留了一手。
他还有一万将士!
哨声刚落,锋利的剑刃就划过了他的左手腕,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竹哨应声落地,他的手筋被挑断了。
剑刃落在了他脖颈处,冰冷的声音从他耳边传出:
“再动一下,死。”
穆凌握着手腕,血红着眼睛看向竹亭下连裙摆都未动一下的人,又看了眼周围剩下的隐阁紫金杀手:
“苏景宁!你的手段果然还是如此卑鄙的见不得人!”
“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你真以为我只带了这么些人到这吗?云岭之内,还有一万南越军等着你,今日,你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云岭!”
他话音刚落,树林里响起微动,所有人都警惕的朝那个方向望去。
一身白色素袍的男子从里面走出,他虽然罩着斗帽,但穆凌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谁。
来人摘下斗篷,径直掠过穆凌,朝苏景宁望去,声音清润:
“我已经拦住了他们,你尽管做你要做的事,我不会插手。”
苏景宁缓缓挑眉,朝他点了点头,起身扬了扬手,让人将剑从穆凌脖颈上拿开。
穆凌忍着满身伤痕带来的剧痛,眼底的愤恨逐渐扭曲为疯狂。
“国师!你想干什么!她是周人!是镇国公嫡女,抓住她,以她为威胁,苏家军必然忌惮南越!”
苏景宁!隐阁之人为何听她号令?她何时又同南越国师扯上了关系?
一个个疑问从心底涌出,穆凌越想越慌,他入了苏景宁给她设的局。
苏景宁看向穆凌,将他眼中一掠而过的惊疑和恐慌收归眼底,杏眸里充满了嗜血杀意和冷厉,从腰间抽出了她通体银白的软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嘴角带了骇人的笑意。
“穆凌,当年,我大概是忘了告诉你,这隐阁之主啊——是我。不然,你也不会蠢到去找隐阁的人杀我,对吧!”
隐阁之主!穆凌瞬间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她竟然是隐阁之主!她的气势太过恐怖,穆凌不由拖着身子自主朝后退了两步,右手袖中紧紧握住了短刀。
苏景宁离他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盛:
“我刚刚说了,穆凌,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随后那抹暗蓝色的身影一动,还未等穆凌反应过来,软剑就已经划开了他的双脚筋脉,动作快的几乎在场的人都没看清。
穆凌的惨叫声便已响彻山林,待到那身影停下时,穆凌已经瘫倒在地,衣服几乎被血染红。
血红的剑尖直指他的眉间,一滴鲜血滴落在他惨白的脸颊上,看着十分瘆人。
他神色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如同在看着一只恶魔,他浑身的筋脉都被她挑断,他几乎要痛晕过去。
苏景宁丢开手中的剑,在他身侧缓缓蹲下,俯首看着他,白皙明丽的面上被染了几滴血,看着诡异危险。
她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丸,递给了一旁的隐阁杀手。
那杀手领命接过,扒开了穆凌的嘴倒下。
穆凌疯狂挣扎,却没有半点作用,入口即化的药丸混着血腥味很快消失在了他的嘴里。
“你....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穆棱浑身动弹不得,眼底血红带着惊惧。
苏景宁微微一笑,拿起他掉落在地的短刀,一刀刺穿了他的大腿上的血脉,暗乌的鲜血几乎喷涌而出。
“不过是些让人肝肠寸断的好东西,穆凌,别害怕!”
她缓缓靠近他耳边,声音阴冷的可怕,用只有他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穆凌,若是你重生后乖乖藏起来,或许,你这条命能躲过一劫,可你还是如此愚蠢,竟然敢蹦跶到我面前,触碰我的底线!你莫不是觉得你还是手握权力的新帝?重活一世,我和苏家还会在这等着,任由你杀?”
“你忘了,如今你我二人,一无所有的人是你,任由我杀的也是你!”
穆凌已经分不清身上究竟哪里在痛,他想晕厥过去,却发现他的意识清楚的可怕,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体里的血在一点点流失,内脏在一点点分离。
“景.....宁,别.....别杀...我。”
他看向苏景宁的眼神里带来哀求和害怕。
苏景宁似乎没听到她的哀求,将他腿间的短刀一把拔出,插进了另一只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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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飙出,不小心沾上了苏景宁的脸颊上,她眼底带着嗜血的恨意和狠戾,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地狱里杀上来的修罗,有些病态,几乎虐杀的方式,令旁边的人看的心惊。
“别杀你?呵——,穆凌,你不死,该如何为平我心中的恨!该如何为我满门偿命!!”
短刀再次落下,刀尖直直钉入了穆凌的眉心,他眼神惊恐,瞳孔逐渐放大,渐渐没了声息。
尤白术看着蹲在地上的暗蓝色身影,眼底闪过了陌生和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苏景宁,他从她身上看到了病态,疯狂,狠戾.....
穆凌究竟对她做过什么,将从前那样洒脱的人逼成这般模样。他想上前将人扶起,却被人打断了。
“宁儿!”
“二姐!”
林中的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几人的身影,苏景琛几人眼底竟是惊疑,他们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苏景宁,并且恰好看到了她如此血腥的一幕。
他们没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只看清了面上带血的苏景宁,和她不远处站着的南越国师和他们身边围着的黑衣人和尸体,以为他们在伤害苏景宁。
想要上前,却被隐阁的人拦下。苏景琛神色发狠,握紧手中的剑就朝人劈去,苏景逸身形一闪,跳离了原地,手中紧紧握着双刀,盯着不远处的南越国师。苏洛葶神情严肃,站在两位哥哥身后,紧了紧手中的双花刺刀。
远处,听见几人的声音,蹲在地上的人身形几乎一滞,眼底微微泛红,眸中病态和狠戾还未完全消失。
她缓缓起身,声音带了点沙哑:
“香兰,带人撤了吧。”
香兰得令,很快,隐阁的人便消失在了林间。
“二姐!你没事吧!”苏洛葶神情担忧,以为她受伤了,疾步走到苏景宁身边,一把扶住她,环顾了一下她的周围。
“没事。”她看向苏景琛和苏景逸:
“此事我一会再跟你们解释。”
不远处站着的尤白术见她似乎恢复了些,便没再上前。
苏景宁朝他走近:“今日之事,多谢。”
尤白术眼底多了几分温色:
“我说过,出了南越,我不拦着你杀他。”
“只是今日,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他看向苏景宁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苏景宁笑笑,若忽略她面上的血,她似乎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样子:
“你多虑了。”
尤白术不再多言,看着逐渐散去的雾色,如冷潭般的眼神扫过远处眼神警惕的盯着他的几人:
“我该回去了。墨小柒,下次见面,你我该是对手了。”
苏景宁神色散漫,眼底多了几分温色:“愿意领教。”
尤白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带上了斗篷,背影消失在了雾里。
苏景宁转身,看向了身后站着的三人,有些头疼如何和他们解释。
苏景琛看清了地上浑身血污的人是谁,看向苏景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想起了她刚才失控的模样,又是穆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上回妹妹突然情绪失控,也是因为这个穆凌,似乎牵扯到穆凌的事,妹妹就会变得有些奇怪。
“这人是穆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突然出现在南境?”
苏景宁想要开口说话,心间却传来了一股尖锐的痛意,她微微蹙了蹙眉,顿觉不妙,这个感觉有点熟悉。
果然,下一瞬,伴随着一口乌血涌上喉间,蚀骨剜心的痛意再次传来,疼的她几乎面色瞬间惨白,踉跄了一下,怎么回事!又是这样!
“二姐——”
苏景宁倒下前只看见了苏洛葶惊慌失措的面容,和两位哥哥朝她跑来的样子,随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似乎被一种更为冷冽的气息所替代,那是从苏景宁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而宁静。她倒在地上,黑发如瀑般散开,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那刺目的鲜红不断从她嘴角溢出,瞬间将她的衣襟染得一片狼藉。
苏景琛和苏洛葶几乎是同时冲到她的身边,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怎么刚刚还好好的人突然变成这模样,甚至连呼吸都变得逐渐微弱。
苏洛葶更是颤抖着手,想要将她的二姐扶起来,却又不敢,生怕她的动作会伤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宁儿,你怎么了?”苏景琛的声音在颤抖,他紧紧地握住妹妹的手,试图将自己的内力传递给她,却感到那双手如同冰一样冷,排斥着任何力量的进入。
苏洛葶的声音急得带了哭腔,她似乎能感受到二姐越来越弱的生命气息。她抬头看向苏景逸,眼中满是求助:“四哥,你快给二姐看看!”
苏景逸擅解毒用毒,却从未见过宁儿这样的症状,他迅速摸上了苏景宁的脉搏,她的隐脉并未异常,并不是她的寒症发作,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脉搏的跳动在明显减弱,几乎就要消失。
苏景逸神色带了慌张:
“大哥,快,马上带宁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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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琛没有说话,很快冷静下来,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景宁抬起来,苏景宁的身体轻得如同一片羽毛,仿佛随时都会飘走。
而此时的苏景宁,意识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她无法抗拒那股力量,身体似乎被撕裂成无数片,那种痛楚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世界似乎陷入了黑暗,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痛楚之中,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却又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男子的身影,有着深邃的眼眸和温柔的笑容,总远远的望着她,他像在一间屋子里神色虔诚总长跪于佛龛前,求着平安经,又好像在古刹里,面色灰白的倒在血泊里,期盼着什么。
苏景宁知道他是谁,可每次喊出那个名字,他的身影就会消失。
“阿砚!”
苏景宁拼命的喊,但那个身影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然后缓缓消失。
在他再一次消失在苏景宁面前时,她终于醒了。
苏景宁再次醒来,已经是五日后了。
她忍着浑身酸软,缓缓从床上坐起,眼神带着少有的迷离。
苏洛葶进来时,她已经稍微清醒了些。
“二姐!你醒了!”苏洛葶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神色惊喜。
屋外的人听到声音,冲了进来。
“小姐!你终于醒了!”
苏景琛和苏景逸刚从城里的军营里回来,就听说苏景宁醒了,急匆匆的就跑回来了。
苏景宁看着满屋的人关切的眼神,知道自己应该是又昏睡了很久。
“云清,我又睡了很久吗?”她看向云清,声音带了些沙哑。
云清双眼微肿,应该是哭过,点了点头:
“您已经昏迷了五日了。”
苏景逸伸手替苏景宁把脉,见她的脉象又恢复如常,终于松了一口气。
“脉搏恢复了。”
他看向苏景宁,半开玩笑半真话:
“你可知你这几日脉搏跳的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了。你若还不醒,大哥就得被大伯打死了。”
“阿爹知道了?!”
苏景宁有些紧张,看向苏景琛,随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扫过屋里的人,看向了站在角落的流风。
流风眼神有些躲闪,苏景宁就知道,此事瞒不住阿砚,她又再次昏迷不醒的事,他定然知道了。
“你昏迷第二日,状况实在太差了,我们没法子,派人通知了阿爹。还好,阿爹遇上了在南境讲经的慧海大师,大师来看过,你的状况才好了许多。”
苏景宁微微凝眉:“慧海大师?是青佛山那位?”
“嗯,眼下还在榕城呢?已经派人去请了。”苏景琛温声道。
苏景宁垂眸,点了点头。却发现腕间当初自从带上,便从未摘下的转生珠,莹润剔透的珠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两条裂痕,中间的红色血晕顺着裂缝散开,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转生珠.......何时多了两条裂缝?她心底突然多了几分不安。
“云清,这手链何时裂开了?”她哑着声音,神情有些迷茫。
云清见她低头看着手腕,知道她是在说她最宝贝的那个手坠链子。
“上回您昏迷后,那只链子就多了一条很小的裂纹,我以为您看到了。”
苏景琛坐在她床前,想起云清说过,他不久前也如这般毫无征兆的昏迷过一次,便开口问道:
“云清说,你前不久也昏迷过一次,你可知是何原因,此前身体可有不适?”
苏景宁垂眸看着腕间的转生珠,并未听清大哥在与她说什么。她昏迷了两次,珠子上多了两条裂纹,这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
苏景琛见她似乎精神还不太好,便没再继续追问,让她好好休息,等见过慧海大师,再好好问问她。
苏景宁再次见到慧海大师,他依旧如青佛山上一样慈眉善目,佛法超然,身边带着无禾小师傅。
“景宁见过大师。”苏景宁想要起身同他行礼,却被大师拦住了。
“施主不必多礼。”
慧海给苏景宁瞧过,见她脉搏恢复,并无异常,细细解答了苏景琛几人的疑惑,才使他们彻底放下心来。
苏景宁看了眼苏景琛几人,轻声道了句:“大哥,我有些事想问问大师。”
苏景琛了然,带着屋里的人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慧海大师和苏景宁。
苏景宁率先开了口,她眉眼低垂,轻抚着腕间的转生珠:
“大师可还记得当日小女夜上青佛山时,问过大师的问题。‘阿砚因我而死,此劫可有解法。’当日大师说,小女改了命格,阿砚的劫,由我二人共担。”
“今日小女想问,阿砚的劫,是不是解了?”她眉眼弯弯,带着轻笑,眼底却带着悲意。
慧海轻叹了口气,看向苏景宁,眼底带着惋惜:“阿弥陀佛,王爷的劫,解了。”
苏景宁一颗泪溅下,突然释然的笑了笑,她好像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昏迷不醒了。
“好。”
慧海摩挲着手里的佛串,低吟着佛经。
“转生珠彻底碎裂之时,王妃或许会永远陷入沉睡。但命由己造,王妃的命格在您自己手中,一切都未有最后的定数。”
苏景宁浅浅笑了笑:“多谢慧海大师告知,还请大师替小女瞒住此事。”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
“多谢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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