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和救护车乌尔乌尔来到现场。
就算是高档小区也免不了有吃瓜群众。楼底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冯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言叶的衣袖。
“帮我把脸盖一下吧！求求了。”他现在的模样被人看见一定会上明日社会头条的。
言叶还想着徐之庭临走时的表情。
随手掀了一下布，给冯征盖的严严实实。
第二天京市头条变成了某某顶级豪宅小区发生命案。
第一天言叶在家，该吃吃，该喝喝。
第二天言叶在家，打开了直播。
靠着徐之庭的打赏，现在一开播就有不少人涌进来，虽然比不上前几日，但也好了太多。
观众涌入进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神豪在不在。
[榜一大哥今天没来吗？]
[今天会有告白花海看嘛？]
[老婆今天卖什么。]
[我的小钱钱准备好啦，买买买。]
[求露脸，别逼我跪下求你。]
……
榜上空空荡荡，那亮闪闪的ID显示没在线。
“别人也有事情要忙，又不可能天天守着我，你们别瞎猜，买点零食让我挣点钱。”
[吵架啦？]
[不开心啦？]
[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你脸上写着四个大字，老娘很不爽。]
[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床上打一架。]
……
言叶无视满屏搞黄色的弹幕，想从中挑点有营养的问题。看了半天，草了，压根没有。
这届网友怎么这么难带。
“我们之间不熟。没你们想的那样复杂。”
显然言叶的辟谣显得苍白无力，这届网友想看什么都是靠自己。
[是的，我们不熟。就是有个孩子而已。]
[是的，我们不熟，就是能打赏上千万而已。]
[是的，我们不熟，相互喜欢而已。]
[是的，我们不熟，只是悄悄把你的名字藏在我的ID里而已。]
……
“你们戏真多。”
[是的，我是戏精。]
[我是杠精。]
[我是洗洁精。]
[我是爱你不要命的小妖精。]
……
言叶第一次发现直播间的人多了，弹幕都好有趣。
金元宝来了都得叫这些人一声前辈。
“好的，小妖精们看过来，今晚我们要卖的是魔鬼辣条一根筋。”
底下都在敲到底有多魔鬼。
言叶想了想形容。“不能吃辣的不要买，可以买不辣的。这个辣度一般人可能接受不了。”
[我是二班的人。]
[我是三班的。]
[有多辣，我讨厌的人吃了会抄着扫把追我三条街吗？]
[屁股痛？哪种程度的痛。]
[楼上的鸡笼警告。]
[主播叫我一声宝宝，我买十箱。]
……
“接下来我们介绍第二款。这个叫香辣鸭胗。非常香，很有嚼劲。越吃越上头。质感非常饱满。肉肉党的福音，吃了还想吃。追剧吃瓜必备小零食。”
然后，第三款
第四款
新观众没察觉到什么，一直看她直播很久的几个小可爱察觉到今晚的言叶有些不太一样。
今天的言叶太勤快了。
一场直播顶上以前半个月的时常，卖的款快赶上一个星期的品。
有一种卖完今天就跑路的感觉。
整整两个小时，言叶说的口都干了。金元宝贴心给她端来一杯菊花枸杞茶。
“你火气真大，降一降。”
“胡说八道，我很好。”
“噢！鬼才信。”
一直到下播，言叶还坐在椅子上发呆。金元宝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个画板和画笔。“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要做什么？”
“哄你啊！”它摆弄起画笔来还很有一套。
“画在纸上的礼物？”
“我没钱，有钱也不会给你的。给你画一个男模吧！一个不够的话多来几个。”
它动笔刷刷刷的画起来，不过几分钟，就有了大概的一个轮廓。
“元宝，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落在纸上的笔停了一下，那一抹瞬间多了一个黑点。它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画笔。
“我的程序告诉我这个时候应该对你说，我的心愿是言叶开心就好。但我内心告诉我，我想有生之年复活何瑞文。”
言叶摸摸它光秃秃的脑袋起身离开。
金元宝追在后面。
“十八个男模不要啦。”
出了门的言叶背对着他摆摆手。
“无福消受。”
……
第三天，言叶去了医院。
冯征躺在床上呆滞的神情盯着天花板。有人推门而入，他习以为常的认为是医生护士来了。直到视野被遮盖一大半。
看见的是言叶。
莫名的，他觉得这个女人会是他唯一的帮助。
他的眼神亮了亮，很快又熄灭下去。
“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不会，只要她不让你死，你就不会死。”严格来说，冯征现在的命掌握在庄如音手中。
“我不该的，我不该说那句话的，我不该说的。”他一直喃喃自语道。
言叶走到窗前，盯着外面阴沉沉的雨天。
“有些承诺不要随便做，神明会当真的。你也不是一个好人，不是吗？说过的谎话太多，自己都信了。”
……
冯征缓缓闭上眼，回忆起和庄如音是怎么开始这段感情拉扯的。
“冯征，吃饭了。今天是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
“你怎么不动啊！”
“怎么？不喜欢吃这个？那我再去给你重做一份。”
庄如音端起桌上的糖醋小排，从带着笑意到转身面无表情。一盘还带着红色鲜血的生排骨被她倒进垃圾桶。
下一秒，她又恢复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
在冰箱里重新拿出一根已经臭了甚至还能隐隐看见上面生出蛆在蠕动的排骨。
摆在菜板上哐哐宰了几下。
碎渣滓肉混合着蛆飞溅到脸上和衣服上。
一点血刚好落在她的脸侧，给原本就死气沉沉的房间更是增添一抹阴暗。
一勺接着一勺的糖覆盖在肉上，淋下去的醋汁冲化那些糖。
受到刺激的蛆更加活跃。
冯征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呕的他两眼发昏。
已经五天没进食，平日就靠着几杯水，他整个人身体机能严重下降。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魔鬼。不，她比魔鬼还要可怕。
时间能倒回到三个月前，他一定不会选择认识庄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