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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6章 找到凶手
    这信不可能是她所写,那就极有可能是她身体里的另一灵魂李灵桓。

    如此说来,那一晚李灵桓外出是来见了李小怜,并将此纸鹤送到了李小怜手中。

    萧慕宸见慕容桓一直盯着纸笺上的字迹沉吟不语,也好奇的凑过来看:“怎么了?有何异常之处?”

    说罢,将慕容桓手中的纸笺夺了过去,但见上面的字迹如林岚乍散,颇有些凛然料峭之美。

    不过,还好他不认识她的字!

    慕容桓装作一脸的不知情:“没什么,就是感慨送信之人的神秘!”

    “哦!”

    慕容桓再转向了李小怜:“好,此贵重之物,我便收了!你的心愿,我亦会替你完成!”

    李小怜顿时热泪盈眶,再次向慕容桓与萧慕宸磕了几个响头。

    萧慕宸却是有些目瞪口呆,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吧?

    怎么就变成他也答应了?

    没等他说一句反驳的话,慕容桓便已拉着他告辞离去,临走之时,还回头看了李小怜身边的一名老妪一眼。

    老人身形佝偻,枯瘦如柴,目光中毫无焦距,竟然是个盲人!

    慕容桓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颇有些震惊的看向了这个盲眼老妪,便在这时,又有一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一只透明琉璃球状物奔跑过来,十分惊喜的对李小怜喊道:“小怜姐姐,你看,这只蜘蛛又吐丝了,好漂亮的丝线!”

    “别碰它,有毒!”

    李小怜忙紧张的将那透明球状物拿了开,将小女孩抱到了怀里。

    “小怜姐姐,你以后真的不会再去那个地方了吗?会永远陪着我们的,是吗?我不想再看见你难过了,你难过,小暖也会难过!”

    李小怜眸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将小女孩拥得更紧了一些,可就在抬起头来看时,不经意的便与慕容桓和萧慕宸的眸光相触到了一起。

    似意识到了什么,李小怜的神情陡变,忙安抚了小女孩,前来向慕容桓与萧慕宸行礼。

    “二位郎君可是还有什么相问的?”

    慕容桓沉默了一刻,心中如惊涛拍岸一般翻涌,须臾,终道:“无!告辞!”

    于是,再也不回头,将萧慕宸也拉了出去!

    直到走出韶华院很远,慕容桓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慕宸时,才发现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萧慕宸将目光移向了被她紧捏住的手。

    “我就是想问问,你要抓着我的手到何时啊?”

    慕容桓这才略有些尴尬的放手,讪笑道:“抱歉!萧中丞会对今日之事保密的吧?”

    “你是指哪一件?”萧慕宸笑问,“今日发生的事情可不只一件。”

    还能是哪一件?

    萧慕宸这个人果然心机深沉,会装傻!

    慕容桓也不拆穿不再过问,既然决定了要保守这个秘密,就无需说得太过明白。

    于是,她也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向萧慕宸抱拳告辞离开,走了几步远后,突地想起什么,又转身过来问:“对了,萧中丞的头发是何时变白的?因何而变白?”

    萧慕宸微愣,旋即笑道:“你不是说,想要治好我的病,需要先了解我吗?”

    “不急,我给你时间来了解!”

    面对他略含戏谑的笑容,慕容桓只好止住话头,拱手施了一礼后,带着阿姝向洛南里坊的方向匆匆行去。

    看着慕容桓疾行而去的身影,萧慕宸扬了扬唇,暗笑了一会儿后,才对玄羽正色道:“走吧,去看看紫微宫的圣殿上现在闹得如何了!”

    “喏,郎君,可是有什么发现?”玄羽走过来问。

    “杀周九郎的凶手已经找到了,不过,此事不必再追查下去,这个叫李小怜的女子,安排几个人好好看着她!另外……”他看着慕容桓已然远去的背影道,“紧盯着苏鸣鹤的这个女儿,一刻也不能松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喏!”

    ……

    卢凌将井底沉尸一案亲自奏禀给了女帝,彼时洛阳城中关于此案各种骇人听闻的传言也迅速的流传开,一时之间,整个洛阳城中可谓是沸腾了一般,引起了轩然大波,人心动荡。

    上官婉儿亦将坊间传言诉至了女帝的面前。

    与此同时,望风而动的御史台也纷纷递上了一封又一封弹劾周兴的奏折。女帝震怒,立刻派千牛卫去将周兴押上了大殿。

    “周侍郎,周九郎一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卢少卿送来的卷宗,道是你养子为患,瞒着朕纵容你的儿子做了无数欺压良民、掠夺他人财产且虐杀无辜少女的丧尽天良之事来?”

    周兴吓得面色如浆,汗流浃背,忙向女皇认错道:“都是臣教子无方,臣实在不知犬子背着臣做了如此多的丧尽天良之事,臣若知晓,定要亲手斩杀了这逆子,来向圣人认罪!”

    女帝听罢,脸上的怒气果然稍稍收敛了些。

    “罢了,既然周九郎已经死了,此案就当是已经结了,抄没其家产,向全天下宣布其罪状,给那些被他所杀害的少女们还一个公道吧!”

    卢凌道了声:“喏!”

    “回去吧!大理寺的案件应该也不止这一桩,忙你的去吧!朕也乏了。”

    卢凌看了一眼正嘴角扭曲含笑面色阴鸷的周兴,躬身告退!

    萧慕宸赶到紫微宫时,便见卢凌一脸忧心忡忡的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如何了?”

    “果然如萧中丞所料,这桩案件不足以扳倒周兴!”

    “那就回去吧!圣人不喜被裹挟施压!”

    “多谢萧中丞提醒!”

    卢凌走后,萧慕宸走到大殿外,刚要迈步进去时,竟听到周兴在殿前嚎嚎哭道:“圣人,臣对圣人真是一片忠心呐,奈何臣寒微出身,这些世家子弟痛恨臣身居高位,便屡屡对臣打击,臣即便无错,他们也要给臣揪出错处来啊!”

    “臣是教子无方,可臣真不知周九郎……哦不,他其实不姓周,他也就是个无赖,臣从前看他可怜便生了怜悯之心,养在身边,但臣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啊!”

    “可仅仅是因这逆子一案,卢少卿分明是想让臣为这逆子顶罪啊,这些世族门阀子弟,仗着门庭显赫,分明就是不将大周、不将皇室、不将圣人放在眼里啊!”

    “行了,别哭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又岂会心里不清楚,莫要作出这番委屈仁义之状!案子已结,卢少卿也没有再说什么,此小事以后就不要来烦朕了!”

    “喏,臣罪该万死,扰了圣人清静!”

    周兴说道,突地又将话锋一转:“不过,臣最近又查到了一件大事!”

    “何事啊?”

    “臣以为苏家不可不查,苏家从前的二郎主苏鸣鹤本来就党附于章怀太子,章怀太子逝后,他硬是辞官不授,如今他的这个儿子苏四郎一回到洛阳,我儿九郎就被杀害,臣怀疑这个苏四郎包藏祸心,有谋逆之嫌!臣恳请将他捉拿到我刑部审问!”

    周兴这番言辞可谓是义愤填鹰、慷慨激昴,话刚落音,身后便传来一声音嗤笑道:

    “周侍郎这话是不是太过了,一个十五岁的小郎,无官无职,无兵无马,身边就只有一个憨憨的小婢,你说他有谋逆之嫌?他拿什么谋逆?”

    言罢,还嘲讽了一句:“莫要将自己个人的恩怨,上升到谋逆大案上面来!”

    “萧慕宸,你!”

    萧慕宸不再看他一幅唾沫横飞的嘴脸,向大殿之上珠帘之后身着冕服的女帝施礼。

    “臣萧慕宸拜见圣人!”

    “平身吧!”女帝武曌语气略有些慵懒的问,“子城也是为周九郎一案或是井底沉尸案而来的吗?”

    “并无,子城是为裴居道一案而来!”

    “哦?是有查出什么眉目来了?”女帝原本清冷的声音中渐渐有了一丝温度,旋即便令周兴退了下去,对萧慕宸道,“子城,你继续说!”

    ……

    走出紫微宫的周兴很快便将谄媚笑着的嘴角扯了下来,带着几名仆从,猛一甩袖,便登上轿子向自己府邸所在的修文坊快速行去。

    一回到周府,周兴便龇牙咧嘴发泄着怒气,猛摔了一株一丈高的珊瑚枝。

    “好个卢凌!好个萧慕宸!想跟我作对是吧!我看是时候也让你们来尝尝我刑部酷刑的滋味了!”

    奴仆好不容易将碎掉的珊瑚枝一片片拾了起来,又被周兴一脚踹倒在地。

    “还捡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逆子死了也给我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来人!”

    几名府中养着的鹰犬从四面八方奔了过来,跪伏在地上。

    “家主有何吩咐?”

    “去给我将那苏家的那小子苏四郎给杀了,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子也敢来趟这浑水,从前杀不了他,是因为有个老东西罩着,现在老东西不在了,我看还有谁能罩着他!”

    “喏!”

    几名黑衣杀手应命欲离去,忽又听周兴怒喝道:“等等!还有霍小怜那个小贱人,我看八成是这小贱人出卖了老子,不然怎么会将萧慕宸引到了韶华院?

    去,将那小贱人也给我提过来!”

    “喏!”

    ……

    “阿桓,你今日为何要对那白发的郎君说保密啊?是在那里查到什么了吗?凶手找到了吗?”

    此时的慕容桓正行走在回苏家的半途中,夜色悄然降临,街道上的人群已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她与阿姝二人行走于夜间。

    “是啊,凶手找到了,但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是一群身处泥潭的卑微之人对命运的不公以及对强权者的反抗。”

    ”所以,阿姝,我们不能对任何人再提起此事。”

    “哦!那凶手到底是谁啊?”

    慕容桓陡地停下了脚步,神情也变得肃穆而警惕起来。

    街上陡然间变得静悄悄的,四野无人,阿姝有些害怕起来。

    这时,又听到慕容桓陡地说了句:“不好,风萧萧兮易水寒,原来她留下那句诗,是为了作最后的告别!”

    慕容桓正要转身向温柔坊行去,蓦地四周有凌厉的杀气团团包围过来。

    夜色中陡地劈过一道极亮的厉芒,阿姝吓得一声尖叫。

    慕容桓便将阿姝护在了身后,看向从四面八方持刀袭近的黑衣人。

    陡地,感受到杀气逼近的她一双墨瞳也渐渐变得幽深凛烈,聚敛起无边愠怒与杀意。

    “想要刺杀我啊?”她抬首,唇角边渐渐弯起了一个弧度,“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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