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二人吓破胆的一通剖白后,黑瞎子带着一行人追了过来。
季明德被黑瞎子捆着走,经过一场打斗后,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他原本还觉得浑身疼的不行,直到走近宋白芷这块地,险些呕出来。
除了前面的几具尸体是一击毙命的,后面的尸体,几乎都是受尽了折磨,苟延残喘后才死的。
要么被击破的头颅,血丝附着在黄白交融的脑花上,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要么腹部被开膛,肠子蜿蜒崎岖的流了一地,而那人除了爬行着找人求救,别无他法,只能在缓慢的绝望中死去。
季明德甚至没敢在往后看,直接扯着绳,连拽着黑瞎子,在岩壁下干呕了出来。
黑瞎子看着他,凉飕飕的笑了:“你也是他们的人,这下刀口该轮到你了。”
季明德吐的不省人事,听见这话立马扶着墙撑起身辩解道:“我不是!我是按照上层领导的指示!”
黑瞎子戏谑的补刀:“哦~,那上层领导和他们是一伙的,你干的事不还是一样吗?”
季明德面色发白,在这么多天刺激的生活压迫下,咚一声,彻底晕了。
黑瞎子大笑后,示意后面人将他装进后备箱,看好他。
宋白芷红着眼摩挲着‘解药’,满脑子都是那黑乔男人说的:百蛊噬心之痛,以及炼化的最后阶段,要么疼死,要么堕落成蛊。以及解药不一定有用,甚至是催化。
黑瞎子收敛笑意问:“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宋白芷遏制住自己上涌的血气,回道:“先让他们带路。”
在确定其他人手开道后,黑瞎子选择了押尾。看着近乎古墓结构的山洞,他心下起了几分痒意。目光好奇的转悠起来。
第一层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打手押着二人,继续前往底下第二层。
从结构来看,第二层更为隐秘。只是布局来看不像养蛊的随时透露着阴气和污秽。反而像是收放秘籍典藏的。
黑瞎子这么想,也就直接问了。
那二人其中一人回答了他,因为最早的时候,他们抓的是两个人。把他们放在养蛊区,却发现根本无法将他们炼化,反而将其他的蛊母杀了个干净。所以只能将二人分开住单间。
后来其中一个黑乔男人发现了陈皮身上的异宝后,才得以成功。
听着前方隐隐传来重物坠落、瓷片飞溅的声音。宋白芷对黑瞎子说:“把这两个人处理掉,其余人在离洞府十米远驻守。”
黑瞎子正想问驻扎时间多久,要不要在派人在二层守着。毕竟他的尾款还没拿到,老板可不能出事。
虽然说这个老板的身手相当不错,可对上的是她爱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宋白芷推算着炼蛊最后的阶段,沉声道:“十二小时后返程,中途以枪为集合信号。”
宋白芷深吸一口气,隐下心中的不安,攥着‘解药’走了进去。‘这账,我记下了。’
陈皮太痛苦了,他伸手在臂膀发狠的抓挠,即使流血也不停手。他想要用冲撞石墙的疼痛盖过万蚁噬咬的诛心。于是所有能够触碰到的东西,全部被他毁于一旦。
在听见有人进来的那一刻,他混沌的脑子毫不掩饰瞬间涌起的杀意,呈爪作攻向着对方袭去。
宋白芷只是一味的闪躲,并不出手攻击。然而她的躲避,却让陈皮的攻击更甚。可她越是靠近陈皮,就越能感觉到毒蛇一样阴寒的杀意,无影无形地缠绕在她跟前。
二人不知对招了几个回合,直到宋白芷挂了彩,才钳制住了他的手。试图用二人间屈指可数的拥抱安抚他。
陈皮不动了,毫无意识间,却收敛了一身戾气,他还记得宋白芷的气味,但那并不是那一种香味,而是下意识的直觉。
反应慢半拍的他,回想起了宋白芷手中攥着的瓶子,他干涩的喉咙艰难的滚动,有些嘶哑的说:“给我!”他混沌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什么是疼,也无法分辨敌我。他只是本能的抢夺宋白芷手中的药,想要缓解自己的痛苦。
宋白芷再次反叩住他的手腕限制他的行动。她咳嗽了两声说:“…你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吗?如果你不能控制,那就和我打一架。无论多久都可以,我会让你把最后阶段熬过去。”
她将药带进来,完全是被逼无奈,她不敢赌陈皮身上的戒断反应会不会疼到要了他的命。在陈皮会出事的概率上,她不敢赌。
陈皮低垂下头,浑身颤抖却并没有动手,他双目无神的用鼻尖寻找着能让他舒服一些的气味,最终把脸窝在宋白芷颈窝处,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的顺着他的麻木的神情落入宋白芷的领口。
他无意识的复述着:“我浑身都好疼,太疼了。”这话落在宋白芷耳中,简直是诛心。
“相信我,很快会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认识陈皮,宋白芷才觉得原来自己不会安慰人,连嘴也笨的厉害,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干巴巴的话?
她不知是因为自己烧的厉害,还是因为看到陈皮如今的一个情形,只觉得喉间有些哽塞的厉害。她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有生以来第一次温柔的抱着他,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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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听见声音,陈皮侧低下头,赤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侧脸。语气迷茫的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宋白芷怔愣的看着他,做出了某种决策。她将‘解药’放置在一旁茶桌上。陈皮的目光顺着她的的手,落在了桌沿,紧绷的身体蠢蠢欲动,可却迟迟没有动手。
宋白芷掰回他的下颌,极尽挑逗的吻了上去。她拉过陈皮的手,带着他解开旗袍顶端的两颗纽扣,在对方欲往下探时,却攥住他的手腕不许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清,试图让陈皮听到自己协商的声音:“既然你不和我打。那我换个办法……药和我,你只能选一个。”她不知道陈皮能不能听懂,但她没有办法了,她没有办法旁观看着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只听:‘砰。’一声,是药瓶碎裂的声音。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河蟹…………………………………)
他本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血红,和前半生的颠沛流离。浑身皆是万蛊啃噬般的剧痛,一如儿时那烈火焚烧的村庄,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村口无力挣扎,见不到分毫希望。
可突然之间,有道光亮破开层层雾霾迷障。来人一身肃杀的戾气,踩着尸体,血迹,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伸出了沾染血液的手。
于是,年少的他抬起了头。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会是另一道深沉,令人窒息的幽暗沼泽,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握紧了眼前的手。
他看着对方,有些哽咽的笑着说:‘我真的…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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