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方山不知道柳家本宗在哪!在柳家庄的时候,也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过本宗的具体位置。
这下段方山犯了难,一番思索之后,他猛然想起姚大提到过的白六爷,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只是那时他一门心思报爹娘被杀之仇,并未细想,现在他想起来了,白六这个人他在山神庙见过,是为柳家庄的三管家—三爷做事的。
三爷在柳家庄负责的是明面上的生意,这些生意是庄里的财源之一。柳家庄覆灭之后,本宗不会放着这些生意不管,肯定会派人接手,白六身为柳家庄的人没被本宗杀死或驱逐,听姚大话中的意思,白六反而混的更好了,说明白六定是转而效忠本宗了,那么、找到白六、寻找本宗的位置就好办多了。
“三爷三爷不管这了、现在是柳七爷当家”白六说的比较委婉,没摸清对方的身份之前,说话还是要留些余地。
“柳七爷?”
“对、从本宗来的,接手了三爷在这里还有其他镇子的生意”
“此人实力如何?住在哪?身边都有什么人?”听到段方山问的这么细,吉祥点点头“大个子有长进啊”
“实力?七爷和我一样不是武者,谈不上实力,他住在镇子中间、南北大街的一座宅子里,现在他身边只有一位武者易师傅”
白六没有一丝隐瞒,全数告知。
“你带我去找他”
“这个”白六犹豫道。段方山见状,眼中寒意大盛,地阶武者的气息压向白六,如此巨大的压力下,白六站立不住,坐在地上、身上冷汗直冒,这时、白六的狠劲上来了,即便是面对地阶武者,也要讨价还价。
“我带你去可以,但是只能到宅子附近,然后指给你看,但是我不能进去,还有、你得保证、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说着、白六感觉到压力变小,于是站起来继续说道“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不想招惹柳家本宗,也不能让手下的人瞧不起,朋友见谅”
“可以”段方山见白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不卑不亢,心中对此人高看了一分,于是点头答应了白六的条件。
白六见对方答应了他的要求,并未因为自己的话生气进而出手教训他,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大半,自己赌对了!
论实力、段方山比白六强得多,论人生阅历和经验,段方山比白六差远了。
白六早已看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并非冷血嗜杀之人,所以他才敢提出要求。
说自己赌对了,是因为对自己的判断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此人木然的表情和眼中的漠然和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人有些相似,那个人是柳标。
在山神庙中柳标给白六的印象太深了,他对柳标的畏惧要大于对柳三爷的畏惧,做为一个靠着敢拼命混出来的混混,白六并不怕死,但是怕柳标这种杀人不用理由的冷血怪物,死在这种人手里,白六觉得不值,幸好,此人虽然和柳标有些像,但是内里却不是柳标那样的人。
柳七爷的大名叫柳志辉,排行第七,在本宗没人称呼他为七爷,到了半坡镇后,白六和其手下,每天见面一口一个七爷的叫着,把柳志辉喊的浑身发飘,头发丝里都透着高兴,白六等人见状喊的更欢了,柳七爷也喜欢别人这么叫他,这代表尊敬,不过、梦里有人这么叫他还是第一次。
白天是七爷养精神的时间,也就是睡觉,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叫自己,以为是做梦,但是随后被人扇了两巴掌,肯定不是做梦,谁敢如此对待七爷?愤怒的柳志辉醒了。
面前的高大黑影显然没有在意七爷愤怒的眼神和表情,伸手抓住他的前襟把他提的坐了起来,此时、七爷也看出眼前的陌生人来意不善,而且是个实力高强的武者,但是七爷并不怎么害怕,武者他见多了,宗里的三个长老还是地阶高手呢!吓唬谁呢!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敢惹我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坐在床上的七爷盯着段方山,气鼓鼓的问道。
这一个连一个的问题像一连串的重拳把段方山打晕了。这个镇子里的人怎么都这么硬气?白六如此、眼前这个双眼无神、眼袋青紫的家伙也是如此,真是奇怪。
“你是柳七爷?”段方山的语气客气了些。
“哈、你既然知道七爷我,就该”说着七爷就要起身下床。
“啪”一个大嘴巴将他扇了回去,随着他身体的滚动,几颗带血、带肉的牙齿掉落在床上。
七爷张嘴刚要呼痛,一截枪尖塞进他的嘴里,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方山觉得自己应该也硬气一点,身为地阶武者镇不住一个又一个普通人,实在是给武者尤其是地阶武者丢脸。
就在他要继续询问时,忽然改了主意,手中黑枪后抽、挥动、将七爷打晕,随后转身面对房门站直身子。
稍倾、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即、一道寒芒直奔段方山的面门、接着一个人影进入屋内,一个跨步、脚尖踏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身体高高跃起、双手握刀斩向段方山。
段方山挥枪挡飞袭来的暗器,枪尖上举、刺向来人的手腕,这一刺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正是此人身形跃至最高处,手中刀已完成蓄势、正要下斩之时。
段方山的反应以及出枪的速度之快出乎来人预料,如果继续刀势,手腕必被枪尖洞穿,此人无奈,只得收臂、躬身、一只脚踢向枪身,打算将枪踢开,自己借力向后翻出,就在他的脚马上要碰到枪身时,枪身猛地一抖,向后撤了寸许后再度向前迎向对方微微踏空的脚。
“砰”随着枪、脚、相撞,来人闷哼一声,身体斜着向下坠去,所幸他的反应不错,及时出刀在桌面一点,身体后翻随后落地,只是落地后、此人左腿不由得颤了一下,显然、刚才那一下伤了他的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