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扶寂言此时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深深的无奈感,仿佛整个人都被绝望所笼罩。
最初的时候,他还能够勉强发出声音,现在连那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也难以从喉咙里挤出来了。
如今完完全全只能依靠听觉来感知方欣的攻击方向并尽力躲避。
经过数次险象环生的躲闪之后,他早已感到精疲力竭。
面对方欣新一轮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的攻势,辛扶寂言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因为以他目前的状态,这次想要成功躲开几乎是不可能了,后背更是早已被汗水湿透。
方欣目标自始至终从未改变,不仅要报仇雪恨,还要为民除害。
方欣提起菜刀,脚下步伐如风一般朝着辛扶寂言猛冲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阻止突然从门外响起:“欣儿,住手!”
站在门口的方钰边说边走进来,但可惜已经晚了,方欣手中的菜刀无情落下。
原本已经认定自己此次必死无疑的辛扶寂言,在听到方钰的声音后,不知从哪里又迸发出一丝力量。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方欣的菜刀仅仅与他的裤子擦身而过,随后重重地砍在了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因为方钰的突然出现,方欣瞬间转过身来,快步迎上前去。
她的嗓音中明显透露出一丝委屈,仿佛受尽了莫大的冤屈一般。
“姐姐,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
方欣轻声问道,话语间带着些许自责之意。
她自然而然地挽上方钰的胳膊,并伸出另一只手指向地上的辛扶寂言,愤愤不平地说道:“姐姐,你瞧!这个淫贼竟然打扮成扶珘的模样,潜伏在我们身边,定是居心不良,我正打算将他废掉,以绝后患,还好姐姐你来了!”
方欣一口气把话说完,话音落下时,那股子愤怒之气仍未完全消散,余音缭绕在空气中。
再看地上的辛扶寂言,此时他那原本整齐束起的头发已然散开,大半都被汗水浸湿,显得狼狈不堪。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黯淡无光,他依然凭借着某种直觉或是熟悉感,精准无误地锁定了方钰所在的方位。
只见他微微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些微弱而沙哑的气流声,根本无法形成清晰的语句。
不过,从他嘴唇的动作可以依稀辨认出,他正在呼唤着方钰的名字。
方欣以为他是在求救,还想上去给他一脚,但是被方钰拉住了。
方钰用手帕擦了擦方欣额间的薄华汗,略微叹了口气,又扫了一眼地上劫后余生的辛扶寂言。
又沉吟了一瞬,方钰才缓缓启唇:“欣儿,之前的事情有些误会,他假扮扶珘的事情是我授意的,此事都怪我考虑不周,我不应该向你隐瞒扶珘的事情,姐姐向你道歉。”
方钰话间,握着方欣的手也逐渐用力了几分,希望这样能更多地安抚下她的情绪。
闻言,方欣看着方钰的目光骤然一顿,因为她解析到的意思,是扶珘发生了什么不幸,否则姐姐不可能会为了哄她开心而找人假扮他的。
“姐姐。”方欣的声音突然哽咽,她有些不敢问,却又不得不问地张开唇瓣:“姐姐,扶珘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说吧,我能接受的。”
她嘴上说着能接受,其实手心握得紧紧地不说,指甲都快要陷进肉里了。
方钰轻轻敲了方欣的额头一下:“你这丫头,你胡思乱想什么,扶珘他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
“啊?”方欣似是不信那般,愣愣地看着方钰,急切的目光里都是求知的光芒。
方钰拉着她往椅子那边走,路过辛扶寂言旁边时,他伸手抓住了方钰的裙摆,仰起来的面容全是委屈。
方钰轻轻把裙摆拉出来,略有安慰的语气说:“委屈你下,等下给你解药。”
拉着方欣坐下,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才把扶珘事情一字不漏的娓娓道来。
听到扶珘没事的时候,方欣的皱着的眉头慢慢松缓,但是听到他的身份时,她的眉头又难以控制地皱了起来。
不用方钰明说,方欣已经知道了。
或许从今以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目光看向门口,似乎是想透过夜空,甚至透过距离看到远在炽国的扶珘。
方钰看她在发呆,思绪万千,有些担心她,握着她的手安慰:“欣儿,你还好吧?”
方欣几乎是在下一刻就回神过来了,她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姐姐我没事的,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我能理解他的。”
方欣唯一遗憾的就是,她的心意,还没有机会亲口告他。
不过也好,以后能见到的机会就像发丝一样渺茫,不说似乎也是一件幸事。
“欣儿,对不起,姐姐今日是想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方钰轻声道歉。
方欣摇摇头,扯出有些牵强的笑容,但真的不是生方钰的气:“我不怪姐姐,姐姐都是因为担心我才会这样做的。”
方钰回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辛扶寂言,她转眸回来,似是商量的语气:“那欣儿你还生他的气吗?”
虽然方才方钰讲述多半都是扶珘的事情,但也把其中辛扶寂言所发挥的作用也讲了。
得知辛扶寂言背地里也做了不少的好事,方欣现在看他也顺眼了不少。
唯一生气的就是他居然顶着扶珘的脸说了令她生气的话。
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能全怪他。
方欣才摇头,眉宇间怒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说:“我不气了,姐姐你给他解药吧。”
脉搏处落下一抹滚烫,辛扶寂言下意识抬眸,隔着一片漆黑,他似乎也能看属于方钰的轮廓。
方钰蹲在他身侧,在给他把脉。
随后把几粒解药放他手心,提醒道:“你眼睛可能要晚两日才能恢复,这两日你要辛苦一些了。”
四肢的触感逐渐恢复,辛扶寂言缓缓站起身,摸索到旁边的椅子,他才感觉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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