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实在担心,那咱们就去问问干爹干娘,问问他们的意思,你觉得如何?
若是他们都反对,那这事儿我便撂开再不提起。若是他们觉得成,索性这几日咱俩晚上就多就多下船溜溜。”
张卓皱着眉瞧着慧儿,他知道慧儿性子倔,想做什么他是劝不住的,若是干爹干娘都反对,倒还能把她按下,索性他咬着牙点点头。
“成,那咱们现在就去问问干爹干娘,若是他们不同意,你就绝不能再提起。”
第二日傍晚,船靠岸后,四人用了晚膳,慧儿就拉着张卓下船采买新鲜果子。
因御驾回銮,一路乘船,虽有沿途官府守卫,可停泊的码头附近早就变成临时的市集。
原本慧儿正愁没有什么理由能长久的留在岸上,如今正好,索性她就打着为格格采买的旗号,流连在市集上拖延时间。
慧儿一心逛市集,张卓跟在她身后暗暗的盯着码头上的船只。
很快,一筐筐的新鲜果蔬送回到了容雅格格的船上。
慧儿也不着急回去,毕竟市集上除了这些新鲜的果蔬、鸡鸭鱼肉之外,还有不少小吃和各色手工小玩意儿。
慧儿在前面买,张卓跟在她身后提着,很快两人手上篮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
眼瞧着慧儿买的东西就要装不下了,张卓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提着,让她轻松的玩儿。
慧儿刚买了一碗海菜凉粉儿,舀了一勺送到张卓嘴边。“阿卓,你尝尝这个,这是咱们山东的特产,海菜凉粉儿,特别好吃。”
慧儿知道,张卓这是怕在外边儿,她亲手喂他吃东西,让人瞧见了对她名声有碍。
可慧儿哪里怕这个!只舀着那凉粉儿又往前递了递。在她心里,她既喜欢张卓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知道。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她才不在乎呢。
“快吃,你现在手里拿着东西,也没法儿自己吃,我喂你。”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了那碗凉粉,直叫集市上别的船上的小太监瞧见,满脸艳羡。
慧儿舀了最后一口,还在张卓嘴边上逗着他去吃,不经意间,却看见在皇后娘娘的船上,有一个小太监正提着小桶往船上,往甲板上正刷着什么。
张卓瞧着她走神儿,一口咬上勺子把上面的凉粉儿吃进嘴里,他刚想逗慧儿两句,慧儿却皱了皱眉说道。“阿卓,你瞧,皇后娘娘的船上是不是有个人好像在甲板上刷什么。是在刷你说的桐油吗?”
张卓立刻回头去瞧,他眯了眯眼睛细看,此时天色太暗,并瞧不清那小太监是谁,可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突然,张卓一挑眉,那是永和宫的小坠子。
玫嫔?为什么要对皇后娘娘下手?
是了,茉心曾告诉玫嫔,是皇后娘娘指使了慧贤皇贵妃在她孕中下了朱砂,这是玫嫔趁机向皇后娘娘报仇呢。
慧儿瞧着张卓皱着眉不说话,便凑近了两步。“阿卓,咱们可要现在往回走?”
张卓摇了摇头。“不必,皇后娘娘如今在御船上陪着皇上用晚膳,咱们等一会子,等皇后娘娘下了船咱们再往回走。”
过了一会儿,御船上便有了动静。素练和莲心率先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张卓眯了眯眼睛,低头小声说道。“我先回去把东西先送回船上,你只慢慢儿的往回走,我送了东西便在船上盯着。
你远远的瞧着皇后娘娘,别太快往回走,这时机可要掐准些。”
慧儿点了点头,握了握张卓的手臂。“放心吧,不会出乱子的,我机灵着呢!”
趁着皇后娘娘还没下船,张卓便提着篮子快步顺着码头回了他们的船上。
他放下东西后便躲在船舱门口往码头上瞧。眼瞧着皇后娘娘下了御船,在码头上慢慢走着。
远远儿的又瞧见娴贵妃下了船,往御船的方向走,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儿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皇后娘娘脸上就不大高兴。
素练和莲心一左一右的扶着她,三个人好似在说着话,张卓离得远听不见几人说了什么。随即便瞧见素练快步回了船上。
没一会儿,莲心竟也走了,这两个皇后娘娘跟前儿的大宫女,竟把她一个人扔在了码头上,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若说无心,张卓可不信。
眼瞧着皇后娘娘慢慢的往回走,张卓眯了眯眼睛,又往岸上瞧。
果然,慧儿这时候正提了个小篮子,想是她刚刚在市集上刚买的果子,一脸笑意只低头往篮子里瞧,步子不徐不缓。
而皇后娘娘走到纯贵妃的船跟前时,突然站住了脚步,眼瞧着皇后娘娘的神色不对。不多会儿,她就慌慌张张的往回跑,嘴里好似还念叨着什么。
张卓立刻绷紧了身体,抬手死死握住了船舱门框。
眼瞧着慧儿往回走的脚步却越发的快了,张卓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皇后娘娘慌张的模样,慧儿自然也是瞧见了,她佯装惊讶,便快走了两步,嘴里还叫着。“皇后娘娘,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而皇后好像没听见一般,只快速的往回跑,眼瞧着她上了凤船,跑到了甲板上的时候,脚下一滑,果真扑通一声滑到了水里。
慧儿大吃一惊,连忙跑了过去,嘴里叫着皇后娘娘。
慧儿跑到跟前儿大喊道,“快来人呀,皇后娘娘落水了。”
这一嗓子喊出口,周围顿时嘈杂起来的时候,张卓闻声立刻跑了出去。
可紧接着又听慧儿大喊了一声。“莲心姐姐,你看到皇后娘娘落水,为何不赶紧呼救,却还要躲?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叫人呀。”
话音一落,慧儿一咬牙,径直跳入水中,朝着皇后娘娘游了过去。
莲心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见果真有许多人围了过来,这才大声喊道。“快来人呀,皇后娘娘落水了,皇后娘娘落水了。”
此时,张卓已跑到了跟前儿。他眼瞧着慧儿也抓住了皇后娘娘,正拖着她拼尽全力的往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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