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怪物并不是内城的人研究出来的,前些年,从海港出发的一艘船,那艘船属于政府管控,在次日深夜突然失去了联系,内城高官派遣其他船只前去查探,毫无踪迹。
谁知过去短短一年时间,那艘船突然出现在屿城海港附近,从那天起,海港时常发生怪事,好端端的人变异,身体出现海洋生物的特征,嗜血吃人。
内城政府将消息压了下去,生擒怪物研究,花了很长时间才查出,人类被一种特殊鱼卵寄生,基因发生异变,鱼卵孵化,会彻底占据躯体。
教主曾是那所秘密实验室的成员,由于这类鱼卵繁殖太快,到了不可控的程度,高官下令执行歼灭计划。
除了他,无人生还。
实验室里的鱼卵泄露,给屿城、乃至整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教主逃出内城,提前隔绝下水道的污水,将人聚集在地下,躲避怪物的袭击。
他要杀的人,便是那位执行歼灭计划的高官。
内城那些高官和他一样,早有防备,关闭大门,囤积物资,并未通知过外城人这个消息,高高在上的内城人早就将外城人抛弃。
海水涨潮,淹没海港。教主不可能一直待在外城,外城并不安全,他们要进内城,只有那里,才能因为地势高,不受潮水影响。
解决统治内城的高官,教主便会攻入其中,占据高地。
只是,由于寄生怪物肆虐,内城防御增强,围成铁桶,尤其是那位高官,零想要杀了他,并不容易。
况且以往都是有搭档为他收集情报,如今除了目标的准确位置,其他情报一无所知,零面临的完全是地狱级难度。
这就代表着,零想要增加成功率与生存率,必须消耗大量时间,来收集情报。
……
如零所想,江姮的生活很好。
比起那些为了家庭,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外面收集物资。或是以劳作来得到聚集地名额的女性,江姮属于神仙生活了。
一日三餐,吃喝不愁,并且每天都有各种甜点供应。
住处放着一张床,干净被褥、枕芯,她无聊还有故事书看……
江姮呆坐在床边,仰头看向通风管,透过管道,依稀能够看到地表,昏黄晚霞降落,很快被黑暗吞噬殆尽。
这样的日子,她待了一个月,就这么,看着以夜继日,褐眸深处的光在渐渐消失。
江姮应该相信他,会回来的。
可心里想到的却是最坏念头。
她害怕少年出事,怕他再也没办法回来——
江姮神色灰败,眼白描着血丝,好几夜没合眼,眼下生出一片青黑,面色憔悴又苍白。
就在这时,狭窄管道里传来一声声尖锐的警笛。
江姮思绪被拉回,以为零回来了,顾不上穿鞋,踉跄走出门,却见好一些人神色匆忙,快速穿过管道。
她拉住一个人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着急地道:“涨潮,海水快要淹没整个外城,怪物都过来了——”
这一个月,去地表收集物资的队伍锐减,涨潮,外城没被海水淹没的地方在减少,也代表着,哪怕是白天,怪物也能肆意出现。
不知是谁,将海水淹没外城消息扩散,引起整个聚集地的人恐慌,现在,好些人慌忙逃离,不愿等死。
江姮先是一愣,神色很快恢复正常。
她不想逃。
或许零今晚就会回来,她要留下来等他。
江姮待在住处,外面混乱喧哗,也没有影响到她。
……
‘哗啦啦——’
海水灌入下水道里,怪物们以海水为媒介,开始肆意吞噬人类。
聚集地的人四处逃窜,但身处下水道,根本逃不掉,惨叫声此起彼伏。
江姮闻到了熟悉的海腥味,听到海水滴滴答答落下,不消片刻,门前出现一条章鱼般的触肢,生着密密麻麻的斑痕,如蛇一样滑过墙面,钻进屋里。
她拿起手枪,子弹早已补全,枪口对准触肢,开了一枪。
她虽是用枪新手,但依然精准地打中那条触肢。
在水泥地面洒了一层汽油,她再开了一枪,大火烧燃,浓烟四起,将那条触肢烧得像泥鳅一样逃窜。
江姮面无表情移开目光。
就在她静静等待之际,很快海水浇灭火焰,缓缓向着她这边蔓延。
外面那只章鱼怪物没有放弃,伸着张牙舞爪的触肢,往里面钻,欲要在她身体里寄生。
“江姮!”
三四根触肢被一抹刀光削断,一道熟悉身影踩着海水,出现在她眼前。
始终举着枪的江姮看到来人,眼圈微微泛红。
她等到了少年。
他没有骗她,他会回来,回来找她。
零疾步跑来,什么也顾不上,打横将她抱起,气息急促,他是赶回来的,全身被汗水浸湿,胸腔鼓震。
“我带你离开。”
江姮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以此平复不安的心绪。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幻想他的到来,手指紧攥,嵌入血肉里,掌心形成月牙痕迹也没松力。
他们十分顺利地离开了下水道,来到地表,路上没有遇到一头怪物,也许是因为那些怪物都被聚集地的人吸引走了。
可是。
江姮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大量血迹出现在他的肩侧、腰腹部——衣服打成筛子,一个个黑漆漆洞映入眼帘。
如此重的伤势,他怎么能来到她面前,并带着她逃离呢?
江姮瞳孔地震,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不知道零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但从他身上的状态就能看出来,他不可能活下来的。
黑发少年抱着她,来到了离内城很近的一栋居民楼里,找到一个装了防盗窗,双层门的住户,这才把她放下。
“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危险。”
说完连叙旧的时间都没有,便要着急离开。
只是他衣袖传来一股阻力,回头见一只白玉般细白的手指紧攥着衣袖,手背绷紧,黛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啪嗒’
一滴泪落在地板上,零一垂眸,就和她那双褐眸对视,她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眼尾哭过,晕染着红梅一般的艳色,嘴唇紧抿,充斥着强撑的冷静。
“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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