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留夏感觉自己在一场荒唐的梦境里。
不该来她婚礼现场的陆衍沉,此刻就坐在距离她几米之外的位置。
温文尔雅,把她从幼年阴影中救赎出来的韩承泽,成了她一直疑惑的,杀死陆文华的主谋之一。
还成了陆衍沉同父异母的哥哥。
对陆衍沉的绞杀和作践,是他的授意,他早就知道了沈寻的存在,甚至也想对沈寻动手?
就连聂桑……
许留夏终于,将视线望向了陆衍沉。
陆衍沉却没看她。
“聂桑怎么了?”韩建邦忽然问。
许留夏一愣,紧闭上眼。
如果她刚刚对陆衍沉说的话有所怀疑,那现在就不用怀疑了。
韩承泽之前说,求了韩建邦捞聂桑。
可韩建邦压根不知道聂桑出事了。
“不晓得您的外孙发的哪门子疯,把聂桑这些年为他做的事情,全部捅到了我家少爷跟前,简直触目惊心!”老陈冷笑道。
韩建邦看向韩承泽。
老迈的眼睛里,已经只剩下一丝丝微弱的光了,剩下的都是死气的灰败。
“聂桑不是你陆衍沉的秘书吗?”韩瑜竹这会儿已经到韩建邦的身边了。
“除了是我的秘书,她还是我父亲生前收养的孩子,收养她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在韩承泽身边照应。”陆衍沉回答道,“韩老应该是知情的吧?”
“小陆总,你究竟要干什么?”韩建邦的手压不住的在抖。
“我说了,我是来参加婚礼的。”陆衍沉回话回得温和,又体贴的,将韩建邦滑落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盖在他的膝盖上,“看起来,您对您的外孙,也知之甚少啊?”
“陆衍沉,你有事冲我来,我家老爷子没招惹你!”韩承泽松开欧阳玫瑰,大步流星走下去,挡在了韩建邦跟前,“阿竹姐姐,带老爷子走!”
“走?戏还没唱完,怎么能走呢?”陆衍沉也站了起来。
他比韩承泽还要高一些。
气场更是没得说,这里哪怕是韩建邦也压不住陆衍沉。
“怎么?大哥你难道是怕韩老知道,你叫人枪杀了她的长孙,亲手把他的儿子送进了监狱,哦对了……还有挑拨离间,让大嫂以为是四嫂一家坑害了她们一家,最后四嫂被大嫂打得奄奄一息,如今听说是毁了容,很难再恢复了是吧?”
陆衍沉娓娓道来。
却字字句句让人心惊。
“陆总,你说什么?”韩承润惊愕的看向陆衍沉,“大哥家的事情,是韩承泽做的?”
“大哥,你四叔问呢,你不打算回答吗?”陆衍沉笑着问韩承泽。
韩承泽对陆衍沉很是了解。
他这种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定是绝杀。
否认是没有用的。
韩承润和韩承勋见他这样,顿时了然了。
两兄弟立马从二排翻上来,挥起拳头就砸向了韩承泽。
谁知。
平时看起来很温润的韩承泽,出手想当凌冽。
韩承勋和韩承润两兄弟,一点上风也没占到,反倒是被韩承泽打得不敢上前还手。
许留夏都看在了眼里。
回想起,韩承泽被陆衍沉打得还不了手的时候。
都是装的啊。
她忽然又觉得好笑。
有什么可装的呢?
这问题的还没落地,她脑海里就冒出了答案。
她对韩承泽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那本和沈寻有关的莫泊桑小说集。
韩承泽早在陆文华死之前,就已经知道沈寻的存在了。
他没有和沈寻一样的容貌,所以他选择了,演一个和沈寻有一样喜好和温润和煦的人。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
是对陆衍沉的报复。
“爸,你都听到他对咱们家人做过什么了吧?我的儿啊!那可是您的长孙啊!他才刚刚长大,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就被自己家的人枪杀了!!”
韩建邦对这些事显然是不知道的。
他坐在轮椅上,早先的开心已经荡然无存,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像是一个破漏的风向。
“老爷子,您怎么了?”韩承泽跌跌撞撞来到韩建邦跟前,“医生!!!”
“滚开!”韩承润一把推开韩承泽,又和陆衍沉说,“我们韩家无意参与到你们陆家人的恩怨中,这个人你随便处置吧!”
说着。
韩承润招呼人,推着轮椅就要离开教堂。
许留夏站在那里,视线和无法言语的韩建邦交汇。
韩建邦似乎说不出话了,他看向许留夏的眼底都是哀求,许留夏的眼眸中有泪滑落而下,她没有给韩建邦回应。
除了韩承泽出卖聂桑,和他对自己家人下手的事,韩建邦显然对他之前做的事情,全部都知情。
所以他才会总和她说。
以后如果韩承泽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请她多多原谅和包容。
“陆衍沉,你是故意等到今天来的对吧?”韩承泽嘲弄的笑着,看向陆衍沉。
“那不然呢?看着你这个骗子,一步步诱导着我们家许留夏,把她带进火坑里,被你坑害一辈子吗?”陆欣瑶大声吼道,“亏我还觉得,你是真心诚挚的人,我还和许留夏说,有你在我很放心!你居然是这样的猪狗!对她只有利用!”
“我没有!!”韩承泽侧目看向陆欣瑶,“我早在知道她和沈寻之前,就对她一见钟情了,我也恨老天作践我,偏偏让我心爱的人,和谢世珍的儿子们纠葛在一起!!”
“少在这里演纯情!谁还信你啊?”陆欣瑶大声斥责。
“留夏,我没骗你,去年我回到京市的确是为了你,我知道陆衍沉因为许珍妮对你冷暴力了几个月,我去看你的演出时,还看到你在后台一个人伤心的哭,我知道你的心理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你曾经因为沈寻的事轻生过,我怕你会重走旧路,我想帮你……”
陆衍沉听到韩承泽说,许留夏在后台哭和她为沈寻轻生过,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
许留夏没说话。
她从陆欣瑶身后走出来。
一步步走向韩承泽,走到韩承泽跟前后,又自己撩开了头纱,仰头看他。
她想开口。
忽然又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艰难的吞咽一下,冲韩承泽打手语:“轻生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你对我的监视,原来都到这个地步了吗?”
韩承泽只觉头顶轰隆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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