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承泽直接带着许留夏,赶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好巧不巧。
到的时候,韩承润和韩承勋兄弟,正争执得面红耳赤。
韩承润的一边脸颊高高肿起,显然是挨了谁一拳头。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韩家人都在。
“大哥、四哥!”韩承泽紧锁着眉头开口叫人。
韩承勋一听,连忙看过来,然后急不可耐的大步过来。
韩承泽依旧下意识将许留夏护在身后。
“承泽你来得正正好,我听说上周你嫂子误会你,把你打了是吧?”韩承勋说着居然落起泪啊,“这是我不在家里,我在家里哪儿能让你受这个委屈?你嫂子是个单纯没有脑子的,她一直都相信你四哥四嫂,她能怀疑上你,是你四哥四嫂把你拉了出来,帮他们背锅来着!”
“韩承勋,你少血口喷人!”韩承润怒斥,“安娜从你家出事开始,不遗余力的帮你们夫妇,钱不够她想办法,你儿子的骨灰能这么快回来,也是她在中间牵线!我们夫妇不求你们感恩,但你想倒打一耙,没门!!”
两相争执下来,许留夏大致听明白了。
韩承勋夫妇怀疑自家接连出事,是韩承润夫妇背地里干的。
“证据都扎扎实实摆在眼前呢!”韩承勋又把私家侦探查到的那些,大声的嚷嚷了出来,“我们夫妇手里才多少股份啊?你为了这一点点,害死你亲侄儿,还要逼死你亲哥哥!韩承润,你猪狗都不如!”
许留夏和韩承泽看向韩承润。
韩承润现在真是有嘴难解释。
偏巧,他和虞安娜是真趁人之危,通过虞安娜的弟弟,买走了韩承勋手里的股份……
两件事里,有一件事是他们做的,那么另外一件事也就解释不清楚了。
谁叫着两件事,是在同一天发生的呢?
“我最后说一次,你被抓起来,和你儿子被枪杀都不是我做的,高于市场价买下你的股份,是安娜的弟弟体谅你们夫妇不容易!!你爱信不信!”韩承润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冲韩承泽、许留夏说,“你们四嫂伤得很重,医生说多半是要毁容了,原本你们结婚在即是大喜事,可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已经报警把那个疯女人抓起来了。也让港府好好的查一查,我到底做没做那些事!”
差不多时候。
虞安娜被推出了急救室。
送去病房时,从许留夏身边经过。
眼前满脸肿胀的人,压根看不出来是从前明媚照人的虞安娜,看得许留夏眉头紧锁,心惊不已。
韩承润更是哭成了泪人。
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韩承泽见状和许留夏说:“四哥、四嫂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刀子看似落在一个人身上,痛不欲生的却是两个人。”
“都是骨肉血亲也能闹到这个地步,看样子家财万贯也不是 那么万般好的事。”许留夏低声感慨。
其实上次韩建邦突然发病入院。
许留夏就隐约觉察出来,虞安娜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她和梁惠美对峙的时候,梁惠美甚至下意识,看了看虞安娜。
这是一种本能。
在人群中,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看向自己的主心骨。
短短一个星期,这两家人就能因为股份利益闹成这样,怎么不让人唏嘘呢?
“她们几天前还联合起来想害死老爷子,欺负你,这么快关系就崩坏了,我也很惊讶。”韩承泽的视线,从远去的虞安娜夫妇身上收回来。
事到如今,韩承润一定不会放过梁惠美,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没了梁惠美,韩承勋就更加一无是处了。
虽然梁惠美也愚蠢,但一直以来她都是韩承勋的外置大脑。
许留夏听闻,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韩承泽。
具体错愕什么,许留夏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韩承泽问。
“没什么,累了,这里好像也没我们什么事,回去吧。”许留夏摇摇头,“这些事,要瞒着老爷子对吗?”
“嗯。”韩承泽点头,“医生说过,不能再让老爷子的情绪波动太大。”
“也是。”
两人并肩走出医院。
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没停。
韩承泽撑开黑色的大伞,伞面倾倒向许留夏那边。
许留夏一直没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上了车,她看向韩承泽迟疑道:“承泽,仔细想来,你大哥和四哥两家忽然这样大打出手,甚至牵扯到了你大哥儿子一条命……的确是蹊跷了一些。”
韩承泽将手放在了方向盘上,下意识握紧,然后看向许留夏:“蹊跷?”
“你不觉得吗?同一天,父子两个一人被枪杀,一人在被抓。还有,你对你四哥比我对他更了解,你真觉得这些事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能不谨慎到让梁惠美的私家侦探,三两下功夫就找到证据吗?”
许留夏看着韩承泽无比的严肃。
“你这么一提,的确不像是四哥能做出来的事情。”韩承泽顺着许留夏的话头接话。
“你……”许留夏眉头紧促起来。
韩承泽眼底闪过一抹慌张:“我?”
“我当然不是怀疑你,你没这么坏的心思……”许留夏摇摇头,“这样的手笔,倒像是陆衍沉会做得出来的。”
用韩承勋的话来说,那点股份太少了。
但如果换个角度,幕后的黑手,本来的目的就不是利益,而已玩弄韩家人,让韩家人相互厮杀,他在背后看好戏呢?
“我会提醒四哥和大哥的。”韩承泽语气轻柔带着安抚,“你别那么紧张,虽说蹊跷,但巧合的事情真不好说。”
许留夏敷衍的点点头:“总之,你提醒提醒总是好的。”
“好。”韩承泽应声。
韩承泽把许留夏送到了家门口,因为有些晚了,他就没进去。
许留夏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
到了客厅,身体直接歪倒在沙发上。
缓了缓,她又看了看手机。
陆欣瑶依旧没给她回音。
她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如果真是她猜想的那样,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又躺了片刻。
她起身去了衣帽间。
摘下耳环要放进首饰柜时,耳环从指尖滑落在地。
许留夏蹲下来捡,视线落在了首饰柜最下一层的保险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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