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夏……”
“我听到了,别耽误了,走吧。”许留夏点点头。
等许留夏和韩承泽回到韩家。
就听到梁惠美在哭。
许留夏第一个看到的是虞安娜,她一边脸颊高高的肿起,巴掌印十分明显。
“大嫂,你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对安娜动手!”说话的是韩承润,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扔在一边,一脸怒不可遏的冲梁惠美叫嚷。
“承润你冲你大嫂嚷嚷什么?你侄子在外面出了事,虞安娜不想帮忙就算了,还撺掇着你跟老爷子不管这事儿,你大嫂多说两句,她就顶嘴以下犯上,这一巴掌我还嫌打少了打轻了!!”
虞安娜没说话,楚楚可怜的侧过脸去抹眼泪。
“吵什么?”韩承泽牵着许留夏的手进去。
“小泽和留夏回来了?我去给你们准备喝的,小泽还是咖啡对吗?留夏喝苹果汁么?”虞安娜起身,强忍着眼泪,依旧温温柔柔的问许留夏和韩承泽。
“少在这里装!”梁惠美又骂了起来,“承泽回来得正好,你四嫂仗着你四哥在企业里分量重,不把咱们这些人看在眼里,你侄子在外面被绑架了,我回家拿钱救人她也不肯!既然这样,我们现在要分家!要爸爸提前把遗产分配公布出来!!”
韩瑜竹一身干练的西装,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还放着文件,似乎对大家的争执没有丝毫的兴趣。
“在那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和许小姐确定确定。”韩瑜竹开口,视线也落到了许留夏的身上。
一屋子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就连虞安娜啜泣的声音,也放低了一些。
“和留夏确定什么事情?”韩承泽下意识戒备起来。
“还没恭喜你,沉冤昭雪,恢复名誉了。”韩瑜竹扫了一眼韩承泽,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我就是想知道,爸爸到底向陆衍沉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能让陆衍沉放人不说,还能不介意头顶的绿帽子,答应恢复韩承泽的名誉。”
如果是韩瑜竹之前只是担心有这种条件。
那么看着韩承泽翻身之后,她的担心就更重了。
得是多优厚的条件,才能打动陆衍沉,那必定是触及到陆衍沉最想得到的核心利益了!
“这种事情,你不来问我,问她你指望她能知道什么?”
威仪的声音响起。
一屋子的人,坐着的全部站起身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口叫人。
“爸。请原谅我的无礼,不过有这样担忧的人不止我一个,大家都担心您为了承泽忘乎所以,牺牲掉大家多年来在集团的奋斗。”
“我的确带了一份合作意向去了京市,合约里写明白了,韩家会无条件的帮助陆衍沉的陆氏和谢氏入主港城,今后韩家将以陆氏马首是瞻。”
“什么?”老大叫嚷得最大声,“爸,你偏心眼也不能这样偏吧?为了帮韩承泽抢人妻,你要押上我们整个韩家,背叛港城世家,让我们当二姓家奴吗?”
“你怎么能这么和爸爸说话?”韩承润呵斥道。
“本来就很离谱!这样说来,我们更应该分家了!陆衍沉是什么狼崽子?他的手段毒辣又厉害,我不信他被人戴了绿帽子,真的能为了一点利益就算了!等他在 港城站稳了,第一个被清算的就是咱们姓韩的!!我要分家!!”
“老大,我知道你着急分家,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韩建邦看了一眼大儿子,满眼都是失望,“你们以为我之所以拖着半口气,亲自跑去京市只是为了承泽?承润、阿竹,你们管公司最多,应该很清楚,陆衍沉吃下港城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对吧?”
韩承润和韩瑜竹低垂眉眼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我想问问谁能和陆衍沉一战啊?”
依旧没人回答。
老爷子嘲讽的摆摆手:“也不是老头子挫你们的锐气,别说一战了,你们这里多少人只是听到陆衍沉的名字,都两股战战怕得不得了。”
许留夏垂下眼睑,心里大概明白了韩建邦的意思。
他在尽他所能,为自己的儿孙们,找一颗可以遮蔽未来风雨的树。
可他的子孙们,似乎并不领这个情。
还借着这个事情,顺势要把分家和遗嘱的事情办了。
“只可惜,人家陆氏看的透彻,看不上我的投诚。”韩建邦接着说道,“陆衍沉拒绝了我的合作,说过往一切到此为止,他既往不咎。”
众人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
就连许留夏也愣住。
她抬眼望向韩建邦,试图从他的神色中,判断韩建邦说的真假。
陆衍沉没有接受韩建邦合作邀约?
那怎么可能?
虽然许留夏对这种商业战争并不了解,但她能估算出来,他直接接受邀请能省下多少人力和财力,以及最珍贵的时间。
他舍弃了?
“也好,靠山没为你们找到,倒是把你们的真实想法都逼了出来。”韩建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都要分家,那就分家吧。”
“爸爸!”韩承润紧锁起眉头。
韩建邦摆摆手:“管家,把东西拿过来念给她们听。”
管家立马过来。
他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看谁都觉得失望。
“先分家吧,按照你们这些年对家族的贡献来分。”韩建邦道。
“爸,怎么能这么分呢?该把家产等分,然后我们几兄弟平分才对。”老大又不满起来。
要论贡献的话,他可能是负数。
“兄弟?”韩瑜竹短促一笑,“大哥没把我算进去啊?”
“女的哪有分家的?你这些年在公司也算赚得盆满钵满了,分家本来就没有你们女人的份儿,分给你们好叫你们带着嫁去别人家?”老大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说了算。”韩建邦冷不丁的打断,“管家,宣读。”
管家中气十足的宣读完。
老大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爸,韩瑜竹都有这么多,你才给我这么一点?”
“接受不接受,都是这样。”韩建邦很是漠然,“你是家里的老大,我和你母亲曾经用了最多的心血来培养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今天你和你老婆在这里打打砸砸演双簧,我不和你计较,但还想一点事不干,多吃多拿不可能。继续,宣读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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