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夭夭回到自己暂住的房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太自私了,自以为是的对顾淮好,却全然没考虑到他的感受。
可是自己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无可挽回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顾淮能够早日放下对她的执念,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否则这份执念迟早会把他拖入深渊。
而顾淮,在何簪离开后,心中同样五味杂陈。
扪心自问,何簪对他真的很不错,尤其一个未嫁人的姑娘家,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他知道何簪对他的心意,但他却无法回应。
他的心,早已被陆夭夭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接下来的几日,陆夭夭依旧每日来为顾淮针灸治疗,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平静。
何簪也一直在殷勤体贴地照顾二人起居饮食。
但陆夭夭感觉,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暗流涌动之下,是即将爆发的风暴。
陆夭夭又花了半个月的时候,对顾淮的伤开启了第二疗程的治疗。
效果很不错,他已经可以独立站起来了。
看到他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她眼眶泛泪,何簪则激动地哭出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顾公子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她拉着陆夭夭的手,又蹦又跳。
陆夭夭还算镇定,毕竟她不能有太多情绪。
顶多是医者看到患者恢复健康的欣慰。
再过了半个月,他可以独走几步了,再后来绕着整个院子走两圈。
他能跑能跳是迟早的事,陆夭夭现在着重给顾淮治眼睛。
治了一个月,各种药水洗,敷,他的眼睛由完全不能视物,一片漆黑到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到能分清一些大物件和人,只是细小的东西看不见。
恢复到这一步,何簪觉得已经可以了。
他不需要完全恢复,这样她就会留不住她,他就会想着离开她了。
所以何簪觉得时机成熟,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在陆夭夭给顾淮施完针后,她欢喜鼓舞道:“我看顾公子好多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觉得应该庆贺的事情,要不我今晚做一桌好菜,我们好好吃一顿,也算慰劳这段时间的辛苦。”
“可以。”陆夭夭也觉得治疗到这里,可以松口气了。
陆夭夭都同意了,顾淮自然不会扫兴。
何簪喜滋滋去准备今晚的大餐了。
顾淮沉默片刻道,“陆大夫,等你结束了给我的治疗,你是不是就要离开这个渔村了?”
“应该吧。”
她说得模棱两可,但是心底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顾淮完全好起来之前,她就要离开了,否则她一定会被他认出来。
到时候一些收尾治疗调养,她会找个大夫沟通好,由他来接手。
顾淮没再说什么了。
不过走前,陆夭夭还想送给顾淮一件分别礼物,毕竟上一次都没好好告别,就生离死别了。
人应该好好告别,再好好散场的。
“顾公子,我近来闲来无事在用捡的贝壳还有砂石水晶珍珠做装饰品,你要不要,要是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做一串手串。”
“什么都好,只要是陆大夫做的,我来者不拒。”
“好。”
终于,夜幕降临,渔村被一层淡淡的月光笼罩,海风轻拂,带着几分凉意。
何簪精心准备的一桌佳肴摆在院中,香气四溢,引人垂涎。
陆夭夭、顾淮,何簪围坐一桌,气氛看似温馨而和谐。
席间,何簪频频向陆夭夭敬酒,试图用酒精麻痹她的警觉。
陆夭夭虽有所察觉,却因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和谐氛围,没有拒绝。
后面,顾淮摸出一管箫,甚至吹了起来。
陆夭夭沉醉其中,警惕确有放松。
她认为何簪是个善良的姑娘,不然第一次也不会热情邀请她来她家住,也不会救治重伤的顾淮。
慢慢地,陆夭夭有些醉了。
何簪娇憨一笑,“陆大夫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扶你回房休息?”
陆夭夭摇头,“没事,还没醉。”
她也想在这多待一会。
“好,没醉,我们再干一杯,祝愿顾公子早日恢复健康。”
陆夭夭趴在了桌上,顾淮模糊看着她倒在桌上,有些担忧,站了起来,“我送陆大夫回房间吧。”
“别,顾公子,你和她男女有防,多有不便,还是我送吧。”
说着她拉起陆夭夭一只手臂,将其搁在了自己的肩上,搀扶着陆夭夭踉踉跄跄进了陆夭夭的房间。
等何簪出来,她对顾淮道:“陆大夫已经睡下了,顾公子,要不要我扶你回房?”
顾淮婉言拒绝,“谢何姑娘,我自己可以的,本来现在也要多锻炼。”
“那好,顾公子小心,我收拾一下碗筷。”
夜半三更,四周沉寂,一抹黑色的影子摸了进来,和何簪接头后,何簪指指陆夭夭的房间,让他轻手轻脚过去。
黑子眼神迷离,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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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到陆夭夭房间,借着月光,望着床上熟睡的陆夭夭,眼神贪恋着迷,又带着一丝猥琐,“陆大夫,你医术高明,又长得这般标致,今夜可真是便宜我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你肯老老实实跟着我,我一定好好出海打鱼,不让你跟着我过苦日子。”黑子粗俗不堪地自言自语着。
可他伸到陆夭夭身上的手还没碰到,就被陆夭夭一把抓住,随后表情冰冷地将其狠狠一摔。
黑子跌坐在地上,疼得哎呦直叫。
陆夭夭眼中此刻哪里见半点不清醒,眼神冷漠如寒冰,“你跟何簪也就这点本事?”
“你……你……”他指着陆夭夭,嗔目结舌,“你怎么识破我们的?”
何簪此刻也闯了进来,因为她听到了黑子的惊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顾淮。
顾淮快步走到了床边,立在陆夭夭面前,“发生何事了?”
何簪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不过她不确定陆夭夭知道多少,只能先反咬黑子一口,“好啊,黑子,你竟敢对上次的事怀恨在心,夜袭陆大夫房间,我这告知我父亲,让他找人把你绑起来,好好打你一顿。”
“何簪,你别装了。”陆夭夭直接戳破她,“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何簪还在装傻,“陆大夫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伙同黑子毁你清白,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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