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陆夭夭心中的所有希望。
她紧握着信纸,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失去了灵魂。
“不,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陆夭夭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她不愿意相信,那个总是温柔以待,风度翩翩的顾淮,会突然这么猝不及防离开她。
顾母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厥过去。
陆夭夭连忙上前扶住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安慰道:“母亲,您先别急,或许只是搞错了,战场尸体多如山海,不小心认错也有可能的。”
“这是从顾小将军身上取下的一个东西。”
侍卫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恭敬呈给顾母和陆夭夭看。
顾母认不得,陆夭夭却一眼认出。
这是她以前和顾淮游玩逛街,买的面具,当时他们一人买了一个,顾淮买的是龙王面具。
现在要说认错了尸体,也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陆夭夭望着那面具,恸哭出声。
她的哭声已经说明一切。
顾母也开始声嘶力竭。
侍卫复又说道:“不日顾小将军的棺椁就会随着大军回来。传信士兵说了,蛮夷吃了败仗,自发退兵,所以不用再打仗了。”
不用打仗了,和平却是用顾淮死亡换来的。
陆夭夭生平第一次体验到战争的残酷,战争带给人的悲凉和创伤。
“我知道了,劳烦将军了。”陆夭夭扶着悲痛欲绝的顾母说道。
“嗯。”侍卫看她们伤心得不成人样,也不忍多看,抬脚离开了。
知道儿子死了,顾母悬着的心也彻底掉入了深渊,太过悲痛,一病不起。
陆夭夭照顾了她一下午,直至天明方歇。
顾母沉沉睡过去,陆夭夭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望着明亮的房间,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寒意。
“系统,顾淮真的死了?”
系统沉默片刻,“是的。”
“既然他死了,为何我还活着?还没被绞杀?按理攻略对象死了,我的任务也算失败了才对。”
“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所以总部那边可能也在判断案情……”系统声音悲凉,“宿主,你真是倒霉。”
“或许我是灾星。没有我,顾淮也许就不用死了。”
“将军战死沙场是他的宿命,有几个能活到不用再领兵打仗了?而且根据资料,顾淮最后死于战场,不过那时候是三十五岁,这不过是提前了几年。”
陆夭夭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两次攻略都失败,也许她就没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她回不去,妈妈也只能在医院等死。
这都是她们的宿命吧!
顾淮已死,关于他的消息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何况敌军已经撤军,不日大晋军队将班师回朝。
他的死讯在京城惊起了惊天巨浪,无论是权贵还是普通百姓都在讨论这件事。
顾淮,这位年少有为、英勇善战的将军,他的名字如同一道璀璨的光芒,曾经照亮了大晋的边疆,如今却骤然熄灭,让人难以接受。
“娘子,外面那些人传的可难听了,说您克夫,本来姑爷上战场都是战无不胜的,可娶了你之后,上战场就为国捐躯了。”
这婢女是陆夭夭从陆府带来的丫头,自然是最向着她,顾淮在她心中也没陆夭夭的份量重。
“还有什么?”陆夭夭心如死灰。
“还有说您是红颜祸水,要把姑爷战死算在您头上,要你赔命,说你理应殉葬。”
呵,听到这个,陆夭夭都要笑出来了。
怪她?
这造谣诽谤她的其中可能就有顾淮为之付出生命的一万士兵的家属。
他保护了她们的丈夫,儿子,她们却反过来向他的妻子泼脏水。
陆夭夭不想当什么好人,在这个朝代活了快十一年,什么丑恶嘴脸她都见过,也不会受了委屈,被人编排还忍气吞声。
“你去找几个人,去外面打听打听,哪个闹得最凶,传得最凶的,立刻抓起来,扭送官府,交由京兆府尹处理。皇上,应该不会让一个烈士功臣家属寒心。”陆夭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狠厉与铁血。
婢女领命而去,很快,顾家护卫抓到了几个领头造谣者,不顾他们的声嘶吼叫,将他们扭送,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深知陆夭夭作为遗孀,一旦顾淮尸体被运回来,她是要被皇上各种慰问体恤的。
所以他听都不听那些造谣者的陈词和冤枉,快刀斩乱麻,直接判痛打他们五十大板。
这么多板子打下去,造谣者的命都快没了,不过到这里还没完,他们被投送监狱,还要服刑。
雷霆手段一下子就镇住了将恶劣流言继续扩大,歪曲之风。
众人就算议论,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敢小声哔哔,背后议论。
不过就算惩治了一批人,陆夭夭心情也没好起来,完全没有出门的心思了,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顾母更没心思,顾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当中。
淑妃原本下了两次帖子,邀请陆夭夭进宫小叙,都被婉拒。
她现在没有心情见到任何人。
直到顾父领着众人班师回朝,她才出门,去城外,和皇上,太子等文武百官去接顾淮的棺椁。
她脸色苍白,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看见了那具棺椁,她直接冲到了它面前,一把掀起棺盖。
直到现在她还抱着一丝侥幸,也许顾淮没死。
可即便面容有所毁损,一样的身量,他腰间别着的香囊,剑上的剑穗,左手背的一道伤疤,无疑不在说明他就是顾淮。
顾淮,真的死了。
绝望席卷全身,她不敢置信般去扯他的衣服,直到露出胸口那道疤,肩上的疤,那些为她受的伤的疤,她终于相信顾淮真的死了。
谢倾尘来抓她的手,面色也痛,声音却沉,似乎要骂醒她一般,“顾淮已经走了,你就放手吧,给他最后一点尊严。”
陆夭夭怔怔松手,棺该被谢倾尘手一推,重新盖回原位。
他一抬手,示意队伍进城。
顾父和顾谌都一脸沉痛,却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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