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静了下来，似乎还听到了很轻的叹气声，下一秒，电话直接被挂断。
外面好像又下雨了，叶知棠被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吵醒，艰难的睁开眼睛，身上像是被藤蔓缠住一样难受，热得她身上冒汗。
第一眼就看到了顾砚之闭着眼睛浓长的眼睫，睡着的顾砚之像变了一个人，有些乱的头发和衣领让他整个人变得居家温柔。
听着外面的雨声和顾砚之的心跳声，叶知棠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会。
但是！腰上的手臂实在是太紧了，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顾砚之。”
叶知棠推了推他，没推动，非常的，像一堵墙一样坚硬。
“顾砚之你是猪吗！”
终于在她的声音和动作攻击下，猪终于醒了，醒来的时候很茫然，看了一圈房间然后把她抱的更紧。
“松开松开，太紧了！”
叶知棠蹙眉，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出气。
顾砚之嗯了一声，稍微把她放开了些，眼睛半睁半闭的，看起来还没清醒。
他难得呆呆傻傻的模样，叶知棠眼珠子转了转，又钻回他怀里。
“顾砚之，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在什么时候？”
她嗓音轻轻的在顾砚之耳边打转，带着馨香的气息，乖乖的窝在他怀里。
顾砚之手抱住她，慢悠悠的在她背上顺着，是一种潜意识没有情欲的动作。
眼睛又闭上了，久到叶知棠都以为他又睡着了。
刚睡醒，他的声音很沙哑：“高三的时候。”
高三？！
叶知棠眼睛瞪大，愣愣的看着他，随即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
顾砚之真坏啊，他竟然早恋，而且还是在高三这种时候，最过分的是早恋还能考上a大！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的嘈杂，就连顾砚之身上的味道都变的刺鼻。
真难闻，和他的高三一样讨厌。
回过神看到顾砚之的手还在自己腰间，面无表情的把他的手拿开。
“怎么了？不再睡一会？”
顾砚之睁开眼睛，再次把人捞到怀里，声音低低的说道。
他睡眠一直都不好，自从叶知棠搬回叶家就更睡不着了，昨天精神紧绷的又爬了几个小时山路，晚上也没睡，这会好不容易才睡了两个小时，闻着熟悉安心的味道，眼皮沉的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找你喜欢的人一起睡觉呗。”
叶知棠挣脱不开，像躺尸一样冷冷说道。
一秒，二秒，顾砚之猛的睁开眼睛，什么他喜欢的人？
“我没有喜欢的人。”
虽然不懂但他还是解释，那点睡意被她冷冰冰的语气打醒。
叶知棠扭过头，有些不敢相信，这下真的被他气的眼眶都红了。
没有喜欢的人？
叶知棠：“现在，立刻松开我！”
顾砚之察觉到她的态度，彻底清醒过来，没听她的话，反而凑的更近了。
“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有爱的人，如果她愿意和我和好就好了。”
叶知棠还是扭过头不看他，认为他就是个骗子。
顾砚之把她转过来，声音很轻很低：“嗯？看看我宝宝？怎么眼睛都红了？”
“你刚才还说高三有喜欢的人！”
忍着不问不是叶知棠的风格，顾砚之越温柔她就越想发脾气。
高三？顾砚之愣了一下，高三他忙着赚学费和学习，连班里的同学都没认全，更别说喜欢谁了。
“顾砚之！你竟然还敢想她？！”
顾砚之愣着的一秒叶知棠就炸开了，眼睛酸涩，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眼泪把顾砚之吓到了，叶知棠是很要面子的人，她很少在别人面前落泪，哪怕是顾砚之也很少见到。
“我没有……怎么哭了？我想的那个人就是你。”
顾砚之急的连床头柜的纸巾都忘记了，拿睡衣袖子给她擦眼泪，语气焦急的解释。
“我高三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也是你，从来都没有别人。”
“你又骗我，我们高中都不在一个学校。”
叶知棠哭的眼睛水润润的，很久没哭还打了个嗝，控诉的拆穿他的谎言。
顾砚之只能把自己偷偷看她的事情说出来，以前的事情让谁知道他都不会不自在。
但在叶知棠面前坦白自己像变态一样一直偷偷看着她，顾砚之有些不敢看她了。
虽然他思想确实变态，但是隐藏的很好，行为上也很克制。
叶知棠听完就沉默了，眼神复杂的看向躲躲闪闪的男人。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出来和我说话？”
“我看你很认真，不想打扰你。”
这话说的有些停顿，顾砚之眼神落在她白细的指尖，想到了那天她喂小猫的事情。
注意到叶知棠的人不只有他，他面前还有两个男生，他清楚的听到他们在讨论叶知棠，说她有钱，脾气坏，看不起人，是真真正正的小公主。
而他那时候是还在为学费努力的穷学生，他也从来没想过能和她发生什么，直到她开口问自己要联系方式。
幸福来的太突然，顾砚之第一次后悔没把手机带在身上，害怕她把自己忘了，第二天连课都没去上，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很久才看到她。
叶知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有点遗憾自己没有见到高中的顾砚之长什么样。
叶知棠手伸进他衣服里，他后面有一道疤，看起来是小时候留下的。
“谁打的你？”
她手很烫，摸到那道疤，能感觉到顾砚之的身体紧绷，很不自在。
相比于他偷偷跟踪叶知棠，这些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顾砚之很自然的说出来。
“我奶奶打的。”
他小时候不知道跑，也跑不过，被打是很平常的事情。
只是那次被打的有点厉害，他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后面也留下来疤。
犹豫了会，顾砚之小心的问：“很丑吗？”
他是看不到的，但叶知棠看到后觉得丑怎么办？顾砚之突然的烦躁，想着明天要去把疤去掉。
那道疤不知道是被什么打的……叶知棠收回手：“不丑。”
看着顾砚之眼里的不安，她又强调：“真的不丑！”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睛又有点酸了，突然的抱住眼前的人。
“要是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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