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剑宗正式成立第八年,大草原仿佛因为它,发生了很多改变。
又仿佛什么变化也没有。
该乱的还是要乱,该打的还是要打。
作为楚河名义上的弟子,也速该也是帝城中的一霸,打着楚河的名头,没少做一些欺男霸女的坏事。
早年间的机灵和勇敢,也因为帝城的繁华,而逐渐被消磨的干净。
再也没有了一统大草原的野心,转而变成希望楚河早点伸腿瞪眼,他好作为楚河收下的大弟子,名正言顺的继承这座草原上的明珠,凡间的天国之城。
这一日也速该正在帝城大街上游手好闲的闲逛,身后跟着的是几个乞颜部落出身的剑宗弟子,远远的就看到蔑儿乞惕部的也客赤列都牵着马而来。
马背上还坐着一位十分漂亮的蒙古少女。
按理说也速该作为楚河的弟子,在帝城的身份也很尊贵,自从开启了某些雄性都有的天赋技能之后,也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美人。
但是看到那马背上的蒙古少女的一瞬间,他却忽然心动了,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同时,最近一直在剑宫深处闭关,不断的通过和分魂战斗,解析六门神通的楚河,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金光,瞬间穿透了层层的阻隔,看到了也速该的身上。
也速该的头顶,那原本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消散了大半的血云,迅速的膨胀起来,一瞬间甚至弥漫的遮盖住了小半个帝城。
同时一股恐怖的波动,正在孕育。
楚河朝着也速该的对面看去,看到了那名马背上的蒙古少女。
和也速该相比她的气运之独特也不遑多让,她身上首先夹杂着的是磅礴的血黑二色的气息,但是中间代表生命线的青气,却又很是漫长,并非早夭之相。
就在磅礴的血黑色气息之上,笼罩着的,是一片更加庞大的尊贵金色华光。
“前半生命途多舛,后半生大富大贵么?”楚河双目一瞪,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
穿透了层层遮掩,楚河逐渐看清了一些本质。
就在那蒙古少女的气运核心之处,似乎沉睡着一枚气卵。
那仿佛是一片青天的摸样。
嗡!
气卵在一道佛光的加持下,猛然一涨,一股沛然的巨力,顺着楚河的视线追溯而来。
楚河的眉心火焰的纹路虚闪一下,祝融元神碎片的力量和那气卵爆发出来的力量碰撞,楚河仰头栽倒,眼角流出一道道的鲜血。
“那是什么?”楚河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揣测,但是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他还需要小心印证。
脚下一动,楚河便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只是却无人发现他的到来,仿佛所有人都忽视了他。
他就站在也速该的身边。
只听见也速该对跟在他身后,啃着羊腿子的黑胖子说道:“扎那!看到那个姑娘了吗?我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
黑胖子抬了抬头道:“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没看到马头上还搭着哈达么?”
也速该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恶:“那就杀了她的丈夫,那样她就没有丈夫了。”
扎那认真的看了看也速该,见也速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作假,叹了口气道:“那倒也是没有问题。不过这里是帝城,我们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杀人了,傅家的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虽然看起来很蠢,但是不得不说扎那还是有几分内秀。
“那就先把他们赶出城,等到了城外,我们再动手。”也速该原本被奢华和所迷晕的头脑,此时竟然快速的转动起来,智商瞬间开始上线。
而楚河却可以看到,有一股十分玄奥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影响着也速该,将他的命运,朝着某个方向缓缓的施力推动。
“一个人的可能有无数种,施术者却暗中动手,为也速该选定了命运,即便是我的出现,改变了某些事情,他们依旧将一切朝着原本的轨迹上推上去么?”楚河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事实上,他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也有很久了。
平淡的日子,让他也有些无聊。
虽然这本就是他需要的,毕竟他进入这个副本的根本目的,是修金丹而不是搞事情。
不过,即便当了几年的咸鱼,他还是不熄灭那一颗搞事情的心。
很快那个名叫也客赤列都的倒霉鬼,就被几个蒙古弟子寻衅,不得不带着新婚的妻子被赶出了帝城。
帝城外也客赤列都垂头丧气,正在对妻子诃额仑说着牢骚话,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反而是诃额仑道:“赤列都!这件事,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我们还是快些去和哥哥们汇合吧!不要再耽误了。”
赤列都却道:“我们不用着急,虽然被赶出了帝城,没有买到上好的丝绸给你做衣裳。但是城外的山脚下,还是有一些商队驻扎,也有几个不小的集市,我们可以去转一转。”
正说着话,就看到十几匹快马,乘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蒙古大汉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
赤列都的面色一下子就吓白了。
面对的也速该,却满眼痴迷的看着诃额仑,眼睛眨也不眨。
诃额仑非常明智地对丈夫说道:“你看到他们的面色了吗?看他们的表情,一定都来者不善,似有害你性命之意。你若相信我,可快逃性命。但得保住性命,何愁再娶不着好女美妇?……若再娶得妻室,可以我名诃额仑名之,算你未能忘我。快逃性命吧!”
聪明的诃额仑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只要她还在,赤列都一人逃走,还有保住性命的可能。
诃额仑说毕,即脱下一件衣衫,扔给也客赤列都,也客赤列接住新娘扔来的衣衫。急忙上马,快马加鞭,一阵风似地朝着远处逃去了。也速该身后的队伍分出一群人,也打马直追。
而也速该则是直接上前去,抱起诃额仑,放到马背上,并不返回帝城,而是朝着乞颜部落的方向跑去,准备返回部落,在部落中举行婚礼。
此时,可怜的诃额仑则在马背上边哭道:“我夫赤列都,未曾逆风吹,不曾野地受饥寒也!如今却如何!彼在奔逃中,其双练椎迎风而动,忽而搭肩后,忽而披胸前,爬山过岭,何等艰难。彼何至落得如此惨境焉!”
诃额仑的哭诉,使路过的河水荡起怒涛,森林随之呜咽。就像是有一股冥冥的力量,可以被这个蒙古少女所借用。
而楚河则是一路尾随着也速该和诃额仑,看着这山林河流的动静,心中不由更加肯定。
“果然是他!早就听说他投身佛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手,这盘棋看来下的还真是很大啊!”
也速该绑回诃额仑后,不顾族人和长辈的反对,迅速与诃额仑举行了婚礼。
就在二人新婚的蒙古包一角,楚河刚刚窥视了一场,由也速该主动挑起战火,最终却被诃额仑极限反杀的赤膊大战。
就在二人融为一体的一瞬间,两人的气运也开始融合起来,在也速该的气运中,深藏的那一丝恐怖,就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诃额仑气运中的气卵。
气卵劈开后。
一股强大无匹的气运,顺着诃额仑的头顶,逐渐沉入她的腹部。
帐篷之外,大草原的天空,一瞬间就黑了。
所有草原上的神灵忽然感觉到,这片草原从所未有的自由。
那片原本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天,消失了!
至高的天神,腾格里忽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