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夜无非不解的对楚河问道:“你这样使劲给武三思抹黑,到底图什么?”
楚河闻言不答,只是脸上笑容不减。
“走!我们回神都!”
“嗯?直接回去么?不去找梅岭雪老?”夜无非问道。
楚河道:“欲用其利,先挫其锋。我们这般眼巴巴的找上门去,难免掉价,只怕即使勉强收服,也是敷衍了事,出工不出力。现在奇梅在手,稳坐钓鱼台。你只需要将我们手中有奇梅的消息,告知那老头便可。”
夜无非闻言,有些纠结道:“可他若是不愿来,或是纠结太久呢?”
楚河哈哈笑道:“那就逼他来。人在江湖漂,哪能没有几个仇家,把他隐居何处的消息,告诉他的仇家。若是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对手,你就带人假扮成那雪老的样子,拆上几座庙,炸掉几座道观。自然会有大批的正道高人,打着降妖除魔的旗号,将雪老逼得来找我们。”
“呃!你说的有道理。”夜无非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楚河的这个法子虽然有点卑鄙,但是很合他的胃口。
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搞得这么麻烦?那是因为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备三顾茅庐,那是因为他手中毫无本钱可用,唯有以诚动人。何况这个故事本身,就充斥着浪漫主义。
更何况这世上能如诸葛武侯那般,紧守本分的人又有几个?
大多数人,都是蹬鼻子上脸。
如果楚河拿着奇梅,眼巴巴的去求那雪老出山,即便是看在奇梅的份上,勉强答应了。
其实也没什么卵用,小事用不上,大事不愿干。那究竟是找回来个下属,还是找回来个大爷?
回到神都之后,楚河便将琐事交给夜无非去打理,大理寺的点卯也都翘了,看在武三思的‘面子’上,大理寺卿不敢有什么怨言。
而楚河则是在神都靠近皇城附近购买的府邸密室中,侵吞庞大的天地灵气凝练真元,修筑宝塔。
通常很多人会错以为,荒山野岭,古木丛生之处,方才灵气充沛,这道理也不错。但倘若认为人多繁华之处,灵气便稀薄,那就大错特错了。
神都所处之地,位于中原腹部,众多山峦气脉交汇之处,自古以来便是福泽绵延之地。否则也不会屡次被定为一国都城。
而靠近皇城之处,更是地气充沛,连绵不绝。
楚河只是掘地不过五尺,地底便有灵水渗透出来,色泽泛金黄,品质上佳。显然是楚河直接挖到了龙脉的一条支脉,以龙脉灵气修炼,事半功倍。
也是运气好,现在朝纲混乱,龙脉无主,甚至有分裂之势。
武则天坐镇皇宫,虽然强压李氏皇族的龙脉气运,却还没有办法总管利用。这才被楚河挖了墙角而不知。
事实上,现在神都之中,和楚河做同样事情的修真者,不在少数。
只是皇城附近大多是官邸,寻常的修真者,倒是没这个资格,在皇城附近买房。便要么投身某个大官府中作为客卿,暗盗龙脉之气。要么便只能在神都中,搜寻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节点,勉强一用。
楚河身为大理寺少卿,接触了不少秘密档案,其中关于修真者为了争夺那些平民区域的气脉节点,而发生争斗,导致伤亡的记录,简直不要太多。
丹田之中,塔高七重,楚河在短时间内已经修到了筑基七层的境界,而且真元虽然不是极度纯净,却并无任何虚浮、急躁之感。显然是因为此处龙脉灵气的质量极高,甚至到了可以直接利用转化的地步,这才如此。
“再有一个月,我就能修到筑基九重。九重塔一成,便要孕育灵光,直到灵光圆润,宛如金丹,这才顺着塔楼直上,跃出塔顶,飞出灵台,一瞬间交感天地。”
修真者修炼归根结底,是要将自身的精气神,凝结成元神,能超然物外,感知天地,从而真正叩开仙道之门。
金丹便是胚胎,元婴便是元神之婴儿。
楚河收功后,并未退出密室,而是取出一团从炼丹士那里缴来的丹火,直接融入自身。
身体一阵火红,明灭数次。
直到胸口的凤凰纹身发出一声如同吃饱了般的清鸣,楚河的身上这才排出一层层略带杂质的细汗。
用密室内的清水清洗了身体,楚河换了衣服,才走出密室。
盛唐世界虽然不如春秋时代来的蛮荒、原始,自然界诞生的奇物丰富多彩,但是三教已成型,百家尽归三教,一些原始、简单的灵物,也经过了有意识的引导和培养,具备了更高的价值和潜力。
就像楚河方才融合的那团丹火,其实本身是由五种不入流的奇异之火调制、融合而成。
其效果和威力,却已经不下于石中火。
进化和发展,挖掘物质本身,更深层次的力量,原本就是文明的核心。
这一点上,修真与科技,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等楚河出了密室,就见夜无非来报。
“雪老已经在客厅等了快三个时辰了!眼看着就不耐烦了!你看你是不是该去见一见了?”
楚河闻言,便是一笑,摆摆手仿佛毫不在意道:“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吗?那好我想他不介意再等三个时辰!”
“让我先看一会书,等三个时辰后,再带他来书房见我。”说罢便扭头而去。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如今楚河却要三挫那雪老之锋芒,完全背道而驰。归根结底在于,雪老的价值远比不上诸葛武侯,以及主动权的变更。
楚河是真的去书房看书,他看的是由李淳风和袁天罡编撰的《推背图》拓印本,此书初成之时,相传整个长安都遍布红霞,云中有神佛叹息。
作为此书的主要编撰者,李淳风更是一日白头,原本不过是青年道士的摸样,转瞬便化作了似乎就要行将就木的老者。
只是毕竟还未经过时间的考验,故而对于书中所言,就连太宗皇帝也并不是十分相信。
只是将此书束之高阁,若有朝中重臣感兴趣,想要借阅,也可流出部分拓印。
楚河手上的这份拓印,就这楚河在市场上收集来的,或许比不上原本齐全,但是也已经得了七八成,远比后世保留的多。
既然已经知道跳出副本的局限来看待副本,楚河虽然经营势力,为日后迎接诸位同行的降临做准备。却也不会忘了,挖掘一些其它的好处。
推背图的成拓印本,就是他跳出视线框架的收获之一。
除此之外的收获,也还有不少。
比如三藏法师带回来的三藏真经部分拓印等等。
楚河甚至有意识的去打听过,那位据说在长安开了三十六天法会后,便于琉璃明火之中坐化,化佛而去的三藏法师,是否真的有三个徒弟。
得到的消息却十分模糊。
还有待更深入的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