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辆马车突然间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凶猛异常,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沈梦汐心中一惊,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调动体内的水灵力,全力施展开来,试图抵挡住这可怕的火焰。只见她双手挥舞间,一道道蓝色的水光涌现而出,如同一层透明的护盾般笼罩在了马车周围。
与此同时,一旁的沈碧云也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自己所擅长的冰灵力。刹那间,寒冷的气息弥漫开来,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晶在空中凝结成形,向着那肆虐的火焰扑去。一时间,水火相碰,发出“嗤嗤”的声响,烟雾升腾而起。
然而,尽管她们两人一开始的联手还颇有成效,但隐藏在暗处的凌梦晗却在不断地加大火灵力的输出。原来,在此之前,凌梦晗不仅通过特殊方法快速提升了自身的实力,而且回到岑家后又经过一番精心的进修,如今她所拥有的火灵力已然达到了顶级水平!相比之下,沈梦汐这个已经许久未曾修炼、仅仅只有二级的水灵力,再加上沈碧云同样也是二级的冰灵力,实在难以与之抗衡。渐渐地,那原本还能勉强抵挡的水盾与冰墙开始出现裂痕,眼看她们拼尽全力抵抗的成果即将要在五级强大火灵力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沈梦汐心一横以全身之力把沈碧云包裹起来,再以真气击出一掌,把沈碧云冲撞出马车外,而自己则是再也没有力气,瘫倒在火中,看着沈碧云,慈祥地笑了笑,便被大火吞噬。
“汐姨!”沈碧云撕心裂肺地喊道:“汐姨!”
就在沈梦汐已经半昏死时,一道身影突然闪现进火海之中。此人浑身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竟是失踪已久的沈家族长沈苍澜。原来,沈苍澜碰巧路过,突然被火光冲天吸引了注意力,再定睛一看,认出是自家家族的旁支一员,便连忙上前,再看见火海中那个熟悉的人。
沈苍澜双手一挥,一股浩瀚如海的水灵力汹涌而出,瞬间压制住了凌梦晗的火灵力。大火渐渐熄灭,他抱起奄奄一息的沈梦汐,走到一旁,:“梦汐你撑住!”然后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她体内。
沈碧云急忙跑过来,满脸泪痕:“汐姨!”
“哼!!”凌梦晗看到沈苍澜出现,心中一惊但也只能一脸怨毒的凌梦晗远远看着,然后又匆匆离开。
沈梦汐慢慢睁开眼睛,虚弱地说:“族长。”
沈苍澜轻声说道:“别说话,留点体力。”
沈碧云哽咽着说道:“族长,汐姨她.....汐姨,你千万要撑住,我马上带你回凌家。”
“孩子,汐姨累了。”沈梦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沈苍澜:“族长,谢.....谢.....谢你。”
沈苍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出手晚了。看着被火焰烧的衣不蔽体的沈梦汐,沈苍澜脱下外衣盖在沈梦汐身上,随后转身对沈碧云说道:“赶紧回凌家,她撑不住多久。”
“是。”沈碧云此时已是哭成泪人了:“汐姨,撑住,我们马上就回家!”
于是在沈苍澜的帮助下,沈碧云带着沈梦汐坐上沈苍澜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凌府。
一下马车,沈碧云便喊来下人,通知所有人,然后再由沈苍澜抱着沈梦汐进府,等所有人都围在沈梦汐旁边时,沈苍澜才悄悄站到最后面。
“奶奶,你这是怎么了?”凌梦晗这是红着眼眶,哽咽着扑到沈梦汐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奶奶,你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是谁伤的你!晗儿替你报仇,奶奶!”
凌武合擦了擦眼泪,坐到沈梦汐床边:“累了?梦汐?”
沈梦汐微微吸了口气,看向凌武合又微微张嘴道:“是...累了。”
凌雪儿看着这一刻的情景也有意思动容,红了眼眶,虽自己的前半生未尝得到过沈梦汐的疼爱,但她也从未为难过自己,所以这一刻,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沈梦汐快不行了,一时也有些悲伤。
岑云湄则是抱着凌云峰,默默站到一旁,心里却是感到奇怪,怎么好端端地弄成这样,只能说咎由自取,非让哪沈碧云进门,还陪她去菊园,这不,弄出幺蛾子了吧!死老太婆,活该!
凌之山瞪大了双眼,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气若游丝的沈梦汐,声音颤抖着问道:“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不是才刚刚与碧云一同出去的么?当时不还是好好的吗?”他紧紧握着母亲那逐渐变得冰凉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沈梦汐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有些迷离,但仍努力看向儿子,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之山……一定要照顾好碧云……还有那些孩子们……娘实在...太累了……好想歇一歇……”话未说完,她便再次合上了双眼,那只原本被凌之山握住的手也缓缓地、毫无力气地从他手中滑落下去。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众人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一时间哭声四起。有的人捶胸顿足,有的人掩面而泣,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了一片悲伤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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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武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有些哽咽地问道:“碧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主....呜呜呜,”沈碧云带着哭腔说道:“去菊园一切好好的,准备启程回来,刚出菊园便遭遇两次埋伏,幸得任庄主看护,避免于难,谁料快到凌府,再遇杀手,有顶级高手在场,我与汐姨的能力敌不过哪火灵力高手,千钧一发之际,汐姨以全力护我离开火海,再者沈族长刚好路过便出手相助,但还是迟了...汐姨她,家主,你一定要汐姨报仇!”
“岂有此理,到底谁眼睛瞎了,对付我凌府!”凌武合怒吼道:“之山,你给我去查,无论如何,我要知道是谁对我凌府的人下狠手!你娘不能白死!”
“是,爹。”凌之山红着眼用力地点点头。
“谢谢你,沈族长。”凌武合强忍悲痛,看向沈苍澜:“若没有你出手帮忙,恐怕梦汐她....总而言之,这个恩情我凌武合记下了,他日若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必如此客气,梦汐她本就是我们沈氏一族中的一员,此次能够救下她也算是我的举手之劳罢了。只是说来惭愧啊!尽管我已拼尽全力,但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当我赶到现场之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说到此处,沈苍澜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沉重的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遗憾与自责。
他微微皱起眉头,继续说道:“而且我发现当时在场的那些刺客皆为江湖中人。这些人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身份神秘难测,想要追查清楚他们究竟受何人指使以及背后隐藏的势力,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再难,我也会追究到底!这口气我难以咽下!若传去,我凌府也招人笑话!”凌武合眼神坚定地说道。
“梦汐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的。”沈苍澜又说道:“我本进城时想采购些药物回去,眼下已耽误些时间,族中尚有族员等着救命,沈某便告辞了。”
“好,那就不耽误您了,沈族长!”凌武合朝着凌正点头示意,:“沈族长,请让我的管家随你一同去采购药物,缺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再加上你人生路不熟,就不要拒绝了,总归好办事些。”
“好,谢了!凌家主,后会有期!”沈苍澜双手握拳,便跟着凌正离开。
“碧云,你来替你汐姨办好她的身后事。”凌武合说罢,回头看了一眼沈梦汐,强忍悲痛离开房间。
“是。家主。”沈碧云擦干眼泪站起来,随后便吩咐身边的下人。
而岑云湄便带着凌梦晗和凌云峰先回自己的院子。
待四下无人了,凌雪儿才上前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雪儿。”沈碧云吸了吸鼻子:“那些杀手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我能感觉出来。头两次遇袭中,那些杀手都是直奔我而来,所以汐姨没有受伤,但是不知道为何,第三次遇袭,那杀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攻击马车,好像不太想我们回到凌府!你知道我的,出口了岑云湄,我没有宿敌,更别说汐姨深居简出,能有什么仇人!”
“确实是她们嫌弃最大。”凌雪儿皱起眉头:“一切小心,若真如你所说,她们未必善罢甘休,还会再对付你的,至于今日之事,我也会去查。”
“嗯,只是可怜汐姨被我连累。”沈碧云心头浮现出一丝内疚,毕竟沈梦汐对自己疼爱有加,她是知道了,哪怕刚刚也是宁愿牺牲也要保全自己,这份恩情她也无以为报了!
“奶奶救你,说明奶奶疼你。好好珍惜奶奶救下的命,至于恶人救一定不能放过,你别不要太内疚了。”凌雪儿握住沈碧云的手说道。
“嗯。”沈碧云用力地点点头。
凌府内一片肃穆,白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仿佛也在为这悲伤的氛围而哀叹。整个府邸都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凄凉。各家族也一一派代表前来哀悼,凌之山和沈碧云更是忙着接待这些来吊唁的人。只有岑云湄骂骂咧咧地在自己院子里,若是以前,这些事本该由她来安排和接待,偏偏凌武合要沈碧云来主持!她只能闲着没事可干!这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可恨!
而自从沈梦汐离世,凌武合便整日失魂落魄地坐在那片翠绿的竹林里。他独自一人,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眼神空洞无神,脸上满是哀愁与悲痛。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苦楚。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他身上,但却无法温暖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凌雪儿看着府里的气氛,又看着神采奕奕的凌梦晗,总觉得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夜里,萧瑾穆悄悄翻窗而进,凌雪儿立马抬头问道:“可是查到了什么?”
萧瑾穆摇摇头,:“如你三娘所说的一样,那些都是江湖杀手,有钱便替你办事,而他们又是独立而行的群体,很难查出他们受何人指使,且当时那批杀手皆无一活口,自是难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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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凌雪儿叹了口气,随即又说道:“其实我怀疑是凌梦晗!但是她的实力不应该能同时压住奶奶和沈碧云的合力抵御!除非她不再凌府的那段时间,再度快速进修了实力!”
“我正想叫你试探一下她的实力,如今比较明显的线索便是凶手一定是一个满级火灵力行者。”萧瑾穆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探凌梦晗在岑家那段时间做过什么了,当时我顾着对付她岑家,倒是忽略她也在其中。”
“好,若有什么消息,还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凌雪儿点点头。
“嗯。”萧瑾穆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你也别太难过。”
“我跟奶奶的感情并不深厚,所以我只有一点感慨和难过。”凌雪儿照直说道:“我自小便是在岑云湄的打压下成长,可以说在我被三真火烧不死之前,我与府中任何一个我的挚亲亲人都没有常人家的那种温情。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冷漠,只是我真的对她们所有人都无感,哪怕是我爹,我过去那些日子,她们无人关心或者说哪怕知道我在经历怎样的黑暗,他们视而不见,所以我也难以对他们产生一丝同理心。”
“嗯,我理解。”萧瑾穆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你先回去吧,夜了。”凌雪儿感觉自己说多了,便扯开话题。
“嗯,好好休息。”萧瑾穆点点头,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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