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益王府内,大设席宴,邀亲朋好友共饮一杯喜酒。
女席上,好姐妹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一起。
雨若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咀嚼咽下:“这糖醋排骨和江南的有得一比。”
傅摇也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稍微有那么一点甜,江南菜也这样吗?”
“真的只是一点甜吗?难道不应该是很甜?”
“那个,实在不行就当糖吃吧。”
雨若无语,随手又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这个还行。”
舒静靠近她一些:“你的嘴会不会太刁钻了一些?这可是御厨做的菜,平常人还吃不到呢。”
雨若瞥了她一眼:“非得御厨做的就好吃么?人外有人,比御厨好的庖丁比比皆是,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过罢了。”
“行行行,就你厉害,我说不过你总行了吧?”
“粽子糖、桂花蜜、长生果酥糖、栗子饼、酸甜蜜饯、山核桃干果,还有许多我就不说了,那些小零嘴难道不好吃么?”
舒静是立即缴械投降:“你亲手做的,能不好吃吗?”
“那我的手艺和这糖醋排骨比,谁的更胜一筹?”
傅摇搭话:“你这是强人所难,糖醋排骨是菜肴,你的那些是小零嘴,怎可混为一谈?”
“也对,毕竟你们没吃过我做的菜,这这么评价有失公允。”
“那你什么时候亲自下厨做一顿饭给我吃?”
“你想什么时候吃,我就什么时候做,这样总可以了吧?”
舒静提要求:“我要吃葱香牛肉,你会吗?”
“我卤牛肉在行,葱香牛肉的话,可以做,但不保证是你要的味道。”
舒静一口答应:“那就卤牛肉,我还要吃卤味鸡腿。”
雨若亲密的一戳她的脑袋:“行,馋猫,我给你做。”
旁边的严映月羡慕道:“我真羡慕若若,长的花容月貌也就罢了,竟然还下得了厨房,真是羡煞我了。”
雨若眼珠一转,笑脸相对:“严姐姐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没有,不如做我嫂子如何?”
严映月的小脸霎时就红到了耳根:“就属你最坏。”
“我坏也是正常的呀,总比我两个哥哥打光棍好吧?”
李意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要是被小袁大人听见,估计得揍你一顿。”
“他揍我一顿,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他,我才不怕。”
褚婉仪抿唇轻笑:“都说袁家宠女没有限度,今日你亲自说出来,我不信也得信了?”
“我们袁家重女轻男,所以各位姐姐,要不要做我的嫂子?”
几人被她说的是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雨若继续撩拨:“哎呦,别那么害羞嘛,我这个小姑子很好相处的,如果我哥他们敢让你们受一丁点委屈,我就让我爹打到他们皮开肉绽永不再犯,如何?”
这时,一道清冽又温吞的声音传到几人耳中:“糯糯,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雨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她大哥找来了,遂转过身:“大哥,你跑我们女席上来做什么?”
袁训宠爱的看着她:“爹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几人的心里既羡慕又嫉妒,这样的宠爱,当真不是哪家都有的。
“我好好的在这吃席,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赶紧回去,别妨碍我做月老。”
袁训无奈的摸摸她的头:“糯糯别胡闹,等吃完席,哥哥就带你回家。”话落,转身而去。
傅摇笑了笑:“袁大人宠你也就罢了,连小袁大人都这般宠你,你这真是掉进了福窝里。”
李意沐附和:“可不是么?大哥是文状元,二哥是武状元,两人长的好也就罢了,还那么宠爱妹妹,真是令人羡慕嫉妒。”
雨若叹了口气:“我们家真正宠爱我的是袁太傅,他老人家一开口,旁人不照着做,保准他们少不了一顿板子。”
几人吃瓜群众般再次被惊到,都以为双亲兄长宠爱也就罢了,没想到连祖父都把她当作珍宝,旁人又怎么能例外?
褚婉仪矜持而笑:“你们就别说若若了,谁家父母不疼爱孩子?谁家哥哥不是把妹妹都宠上了天?血脉亲情,是永远也割不断的。”
严映月说:“我记得小时候我哥最喜欢舞刀弄枪,后来我爹让他带我玩,他怕伤到我,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耍过刀枪,都是等我睡着了才去练一会。”
说到舞刀弄枪,舒静就有了话题:“我和兄长们从小到大都喜欢舞刀弄枪,有事没事就切磋一下,不过他们都让着我,用的也是一半实力。
自古以来,手足不和者比比皆是,可她们,却是十分幸运。
几姐妹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却见一十分高挑的婢女端着酒壶走了过来:“贵客好,奴婢是益王府的婢女,方才公主传话,务必要侍候好几位贵客。”
一听是顾晚思给的特别待遇,几人都放下了戒备心,但雨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自敏王府事件后,她就对半途出现的婢女特别敏感,这会子,她已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帮她们斟酒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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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婢女,个子比她们几个都还要高出一截,双腿笔直修长,双足大如趸船,脸方下巴圆,鼻梁高挺,双眉英姿,嘴巴笑起来能到耳后根,十足的女身男相。
不由心思:公主这是怕美婢会得宠,故意找这样的来王府侍候?别说,好真是个奇葩。
就在她想的入神时,那婢女突然说话了:“这是王府珍藏的“玉露白霜”,别桌都没有,只有公主的贵客才能浅尝一杯,还请各位慢慢品尝。”话落,婢女端着空壶转身而去。
李意沐端起酒杯放到鼻下闻了闻:“好醇的酒,闻着香气清幽,甚至还带着一丝甘甜,真是好酒。 ”
严映月也端起来闻了闻:“这酒不仅名字好听,连香味都和别的酒不同,就好像加入了特殊的材料酿好,然后又反复过滤,直到把香气过滤到沁人心脾,这才封坛储藏。”
雨若说:“这也不稀奇,江南人就喜欢自己做桂花酿和杨梅酿,甚至桃李都可以酿酒,他们不光以果酿酒,连花、叶都没能逃过被纳入酒坛的命运。”
几人同问:“花果酿的酒好喝吗?”
“我没喝过,但是祖父经常去隔壁的大叔家买那些来喝,他老人家说,这般好的滋味,只有江南才有,别的地方酿出来的,绝绝不是这个味道。”
几人听后,心里皆起了别样的心思,对于面前的“玉露白霜”,仿佛再也没有方才那般跃跃欲试的新心情了。
正当此时,又几人走了过来,且其中一人直接走到舒静的身边,并旁若无人的端起那杯“玉露白霜”:“本王方才就见一婢女亲自来给你们斟酒,心里好奇,就想知道为何只有你们这桌有特殊待遇?”
另一男子也跟着附和:“不仅是皇弟,本王和太子皇兄也同样好奇,可否能请几位姑娘告知答案?”
雨若瞥了某太子一眼:“想知道答案,几位何不亲自去问问公主殿下?”
“糯糯难道就不能把这特殊的待遇让给宴哥哥?”某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雨若直接把酒杯端给他:“我借花献佛,给太子殿下尝尝。”
顾曜廷愣了一瞬,缓缓接过:“你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本来也不喝酒的。”
顾远弘意味深长的瞥了舒静一眼,举杯向顾曜廷:“皇兄,咱俩喝一杯。”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看似一杯酒毫无意外,往往结果令人意想不到,下一瞬,悲剧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且是那样的不经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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