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青阳侯府的庭院里。
青阳侯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房内,身旁的下人们则急匆匆出了门,按照他的吩咐,将城中那位声名远扬的外伤大夫给请了过来。
不多时,那位大夫便背着药箱来到了侯府。
他先是向青阳侯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始认真细致地为其检查伤势。
因为年代久远,青阳侯肩上的那个伤口早已长满,只留下一个褐色的疤痕。
那大夫时而轻触疤痕周围,时而皱眉沉思。
众人见状都不由得屏住呼吸,气氛异常紧张。
站在一旁的洛姨娘,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满是担忧,手中的手帕也被紧紧地攥成一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大夫终于结束了诊断。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纷纷看向他,等待着他开口说出结果。
终于,大夫看着青阳侯,语气沉重地说道:“侯爷,请恕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没法为您将这旧伤治好……”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脸上皆露出失望之色。
青阳侯听完大夫的话,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宽慰道:“无妨,今日请您过来,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说罢,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要知道,右手对于一个常年带兵打仗的将军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右手废掉,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尽管这些年来,青阳侯一直在努力练习使用左手持刀,但毕竟左手相较于右手还是不够灵活。
而且在战场上,两军交锋之时,弓箭才是最为常用和致命的武器。
失去了右手的灵活运用,他在面对敌人的攻击时,必然会处于劣势。
想到此处,青阳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凉之感。
“阳儿,如果此次出征,我不能回来,你一定要挑起家中的重担,照顾好这个家啊......”
青阳侯语重心长地对着站在身边的大儿子说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沈重阳身上,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若要说青阳侯此生有什么遗憾之事,那便是眼前的这个长子了。
沈重阳不仅长相与他毫无相似之处,就连性格也是天差地别。
青阳侯自己是一个坚毅果敢、雷厉风行之人,而沈重阳却生性懦弱,优柔寡断。
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自小沈重阳便被其母王氏娇生惯养着,一丁点事情都承担不起,如今都已经十五岁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知道想办法,只会哭。
若是单论能力和才华,二儿子沈敏昭可就要出色得多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沈敏昭都比沈重阳强出不少。
沈敏昭聪慧机敏,处事果断,颇有几分青阳侯年轻时的风范。倘若不是因为沈重阳占着长子的名分,这青阳侯世子之位,青阳侯恐怕早就立给沈敏昭了。
沈重阳一听父亲这番话,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紧接着,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爹,不如您还是去跟皇上求求情,让他派别人去吧。若是您死了,我们可怎么办?”
“胡闹,皇上圣旨都下了,岂有收回之理?行了,你赶紧退下吧!”青阳侯被沈重阳这一哭,闹得心情愈发烦躁。
“爹您放心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我不会让青阳侯府在您出征之时出乱子的。”老二沈敏昭站出来,对父亲道。
“好,看好你大哥,别让他在外面惹事!”
正在此时,府里下人过来通禀大皇子殿下来了,青阳侯忙收拾好心情,请了他进来。
两人在书房里查看了一番舆图,又商讨了一番行军计划,几炷香时间过去,两人终于商量好了战略部署。
青阳侯揉了揉太阳穴,疲惫之感涌上心头。
楚知翊看在眼里,微微皱眉道:“侯爷你看起来精神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之事?此次出征关系重大,若是不能全力以赴,恐有危险。
侯爷若是有事可直接与我说,我也好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请父皇换个副将人选。”
青阳侯拱手谢恩:“多谢殿下体恤,臣无碍。”
“如此,那咱们便定在三日后出发!”
三日后,随着战鼓的轰鸣声和军旗的飘扬声,大军终于集结完毕。
大皇子楚知翊身着金色铠甲,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心。
而一旁的青阳侯沈望南则身披银色战袍,威风凛凛,两人一同指挥这支庞大的军队往边城进发。
而青阳侯府二小姐沈涵,则由家中侍卫护送,跟随在大部队的后面前往。
当楚知翊领着十万大军从上京出发的时候,远在灵安镇的傅凯却再次陷入了苦战之中。
这几日,奇戎人如同发了疯似的,不分昼夜实施攻城计划,让看守城门楼的将士们苦不堪言。
一开始,将士们还能奋勇抵抗,但面对接连不断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很快,灵安镇的城门因为遭受了太多次的攻击而变得岌岌可危,而城墙上也出现了许多裂痕,摇摇欲坠。
眼看着城门即将被攻破,傅凯心急如焚。他望着身边将士变得越来越少,深知仅凭他们自己已无法守住这座城镇。
无奈之下,傅凯决定再次向同安县令和边城知府发出紧急求援信。
两府官员皆大惊失色。他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行动起来,马不停蹄地奔赴境内各个村镇,紧急征调所有年满十五周岁的男丁赶赴军营,以补充兵力,充当兵役。
功夫不负有心人,短短三日时间,他们竟征集到了五万兵力。而孟卓以及他训练的那些民兵们,都在此次征兵之列。
他们手里有兵器,再加上经过专门训练,比起军中的士兵来几乎没有差别。
傅凯见状十分欣喜,并将此次征来的所有新兵,全部交给孟卓来帮忙训练。
而沈漫和林羽等人,也再次来到了军营,充当起了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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