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前一晚,爷爷又提到了分家的事情,“我已经让你妹夫给他们几家都去了电话,通知他们回来过年。趁早把家里的箩烂捋捋清,往后你们爱跟谁来往不跟谁来往都自己看着办,不用顾忌太多,我们两个老的也不会去搅和。”
“你们过年回去口风也紧些,县城里的事儿不要回村里说。你那摩托车回头先放城里,开回去太打眼了。在村里,就说~就说你和文兵一起跟着城里老板干活…”奶奶到底心细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考虑到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爷奶嘴上不说,心里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了解的。
前世没有分家划界限这一出,在顾臻七岁的时候,大伯在外跟人做生意亏了钱,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就躲去了外省。大伯娘不想受债务连累,谎称大伯把钱都寄回了老家,撺掇债主来找老家的人要钱。
那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先是上门朝爷奶讨债,未果后直接在放学的路上把顾臻给绑了,想要以此要挟顾家人拿钱。那些人得手后就反手把顾臻装在麻袋里往后座一横,骑着摩托车一路狂奔。也亏得顾臻命大,在摩托车开出了镇子就快拐上国道的当口,一行人和刚从丈母娘家回来的小舅迎头打了个照面。
小舅正骑着摩托往家去,无意间向对方瞥了一眼,只这一眼,他立刻认出了对方摩托车龙头上挂着的书包正是自己送给外甥女的那款,心中当即“咯噔”了一下。此时那辆车已经擦肩而过,透过车尾扬起的尘土,小舅看到车子后座中间横着一件东西,而坐在最后那人的双手,似乎在制服着什么东西。
不好,出事了!
这年头人贩子不少,这伙人眼看着就上了国道,看样子是想拐了孩子走的远远的,来不及多想,小舅立马掉头狂追。
具体追了多久顾臻并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手脚都被紧紧捆着,快被麻袋捂得昏过去的时候,身下的摩托车突然被一股大力横冲直撞,车上两个亡命之徒连带裹着自己的麻袋被狠狠甩了出去…
等顾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只觉得自己后脑勺痛得很。小舅的一条胳膊打了石膏吊着,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几个公安说着话。
几人的声音很低,但顾臻还是听了个真切。
“兄弟你放心,那两个人已经按绑架罪予以逮捕了,少说要判个二十年以上。”
“真是她大伯母指使的?”
“严格来说算不上指使,顶多算是教唆,不过~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不好判定”~
“这怎么没证据,要不是她大伯母指使,那伙人怎么知道老顾家在什么地方,怎么知道我外甥女叫什么、几岁长什么样儿?
“哎,老兄,你说的这些都对,最主要是什么呢,你们这属于是家务事,我们也不好太过干预。这事儿啊,多半还是得你们自己关起门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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