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江无漾也是疯了,她难不成真以为讨好他们就有用吗?!”
“遇到不会的东西,还不是靠我们给她补习?!”
温慕白说的愤愤不平,这样愤然的情绪,鲜少出现在他淡漠的脸上。
起码从前,他一直都是以清淡高冷的形象出现在人前的。
阮安安听到温慕白的话,嘴角抿的笔直,使劲憋着笑,在脑子里把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
这温慕白还真好意思说,他补习?就靠那本手抄词汇书补习吗??
不过江亦然显然没有想那么多,温慕白的这些话,一下就引起了江亦然的共鸣。
从小父亲就工作忙,江无漾还是他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带大的。
从牙牙学语到如今长大成人,都是他亲眼见证的。
甚至当初为了照顾她,自己还特意晚了两年上学,就为了和她能在同一个学校。
真没想到,如今她竟然会这样讨好别人,当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了。
阮安安看着二人愤慨的模样,轻轻勾了勾唇,嘴角满是得意。
江无漾,你来看,这就是你当初细心维护的亲情和友情?
根本脆弱的不堪一击。
段靳言发现了她的微表情,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目的。
可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朝着阮安安的盘子里夹了一个菜。
“多吃点菜。”
阮安安甜甜的扬唇:“谢谢靳言哥哥!”
段靳言摸了摸她的头。
几个人怀着怒气,吃饭速度也快了不少。
吃好饭后,几人拿着空餐盘准备放到传送带。
经过江无漾附近时。
江亦然还是没忍住开了口,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还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刚走就急着讨好新的主人了。”
话音落下,身旁的温慕白都惊了一下。
江亦然怎么会这么说话,这也太伤人了。
其实,刚说完的那一秒钟,江亦然就后悔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话都说出口了,还能怎样?
虽然后悔,可江亦然又隐隐期待着江无漾的反应,哪怕是生气也好。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江无漾身上。
没料到的是,江无漾眼皮都没抬一下。
“出门左拐直走二百米,再右拐走五十米。”
众人愣了一下,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牧子野往餐桌上的座椅一靠。
“没听懂么蠢货?她让你们去校医室看医生呢。”
“这都听不懂,这智商,果然需要去看医生了。”说完,牧子野又呢喃了一句。
江亦然沉下了脸,温慕白向来淡漠的眼里也泛起了波澜。
“牧子野你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真以为你一个到处打架的人,会有人喜欢你吗?”
牧子野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深邃的桃花眼里划过嘲讽。
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直视温慕白:“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这些话也轮得到你来说?”,顿了顿,视线又落到了温慕白手上的餐盘上,讽刺道,“这顿饭吃的很心痛吧?”
温慕白和他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温慕白的母亲嫁给了他的父亲。
二人也是半道才认识。
当时父亲领着阿姨和温慕白来家里的时候。
他虽然面上不显,但也是欢迎的,毕竟难得多了一个小伙伴同自己一起玩。
刚开始,他将温慕白当成兄弟,却没想到,温慕白竟然在背后算计他。
他问温慕白要不要一块去玩,温慕白摇头,转身就将事情告诉了父亲,接着在父亲面前认真表现。
还惹得他被父亲骂了一顿。
为了赢得父亲的关注。
这个死人,衣服洗到发白也继续穿,坚持不要家里一分钱,说是能通过帮同学补习挣钱。
也因为这些种种。
父亲对自己的偏见越来越大。
再加上他那个妈,吹一吹枕边风,更是哄的他父亲找不着北了。
只是现在,他父亲还是清醒的很,可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了,那老头要是再糊涂些,恐怕家产都要落到外人手里。
如今的他,再见到温慕白,更是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温慕白心思被戳中,漠然的脸庞染上绯红,皱着眉,克制着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
“我是你哥!你说话是不是该礼貌一些?!”
牧子野没有理会他。
只是冷冷的抛下了三个字:“破防哥。”
这一下,就连在吃饭的江无漾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差点被饭呛到。
温慕白丢了面子,脸色越来越红。
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是待不下去,大步离开了。
阮安安跟在温慕白身后。
失望的看向江无漾:“漾漾姐姐,慕白哥哥帮你补习功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该这样任由你的朋友羞辱他的。”
说完,还不等江无漾回应,就追着温慕白走了。
江无漾迟钝的从饭里把头抬起来。
看着阮安安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不是,她有病吧。
“慕白哥哥,你别生气,那是漾漾姐姐的朋友,相信之后要是再有这种事情,漾漾姐姐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出面阻止的。”
阮安安拉着温慕白的衣角,声音软糯的安抚,几人一同走出了食堂。
温慕白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一片冰凉。
是啊,从前要是有人这么侮辱他,江无漾早就站出来给对方脑袋开瓢了。
那里还能让他受这种委屈。
说到底,还不是如今江无漾的纵容和不作为,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否则,就凭牧子野那个废物,怎么敢对他这样叫嚣!
温慕白的手紧了紧,攥成了拳头,目光一片赤红。
江无漾,你真是好得很!
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情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他继承了牧家的家产,绝不可能!放过牧子野!!
温慕白心底一秒钟划过了十个想法,最后又强行压了下去,归于平静。
餐厅内,江无漾几个人也吃好了饭。
回到班上,班级里此时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都趴在桌上,准备午睡。
唯有言舒,此时正笔直的坐在椅子上。
虽说天气有些转凉,可秋季多少还有些闷热。
言舒将校服外套严严实实的拉到了最高。
整个人坐的笔直,身姿笔挺,明明是在自己班上,却看上去十分拘谨。
黑框眼镜对比在眼睛上,遮挡了大部分的五官,长长的刘海垂下,让人看不清情绪。
重活了一世的经验告诉江无漾,这个人很危险,十分危险!能远离就尽量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