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西飞英国,等他到了的时候,已经是a市的深夜。
他没有和谁报过平安,就连对陈冲和喻言也很少。
现在他却心下有些躁意,似乎近乎急切地想通过某种方式和梵西产生些牵连。
比如,给她发一个消息。
但他除了报平安,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她现在会在睡觉吗?
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她的梦?
思绪再往远处飘,他会想。
梦里会不会有他?
应该是没有的吧。
她向来无忧无虑,他若是出现,就像是她身边散不去的阴雨,这样进入她的梦境,不是太坏心情了吗?
他将手机放在一盘未下完的国际象棋旁边。
居然会开始担忧自己的消息,会连带着糟糕抵达她身边。
他真是不喜欢英国。
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手机稍稍震动一下,陈淮西捡起手机,碰倒了一个棋子,发出“咚”地一声。
不是梵西。
是陈青州发来的一张图片。
他还没点进去看,陈青州又弹出一句话。
【你看看,这个家伙真的嚣张得很呐。】
什么嚣张……
图片加载后,赫然出现的就是梵西嬉皮笑脸的模样。
这不挺好的吗?
笑得很开心。
【?】
陈青州本来就是气不过梵西仗着爸妈不在家,方便了猴子当大王,他说的话一点也不听。
啪啪地打字。
【这个家伙,出去玩这么晚才回家。】
出去玩,才回家。
他举起左手,看了看手表。
现在a市差不多十二点了。
陈淮西嘴角的弧度慢慢掉下来,直到抿成一条平平的线,弯腰去捡那枚棋子的动作也生生止住了。
思虑不过三秒,他把电话拨给陈青州。
一接通就听到梵西在那边的声音:“你不要和淮西哥说这些……”
本来梵西是觉得陈淮西本来飞了那么久,现在多累,没必要连这个也和陈淮西说,而且也不是她不回家啊,是阚芒一的那个朋友吃完饭中途肚子疼,去了趟医院。
梵西没有好意思立刻就走,等检查完发现只是饭吃快了消化不良后,阚芒一打算送她回家,结果路上车抛锚了,等解决了事情后他们又饿了,又去吃了一顿……
回来的路上又抛锚了……
可是陈淮西不这样想。
不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
是他太自作多情了吗?
每次以为能稍微接近她一点就要被她击碎他的幻想。
“青州,你把手机给小西。”
梵西一听到陈淮西的声音就心虚。
好像她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怂得不行。
这就是血脉的绝对压制吗?
不光是他,就连陈青州听到陈淮西这样说,也乖乖地把手机给梵西了。
但是比她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一点。
梵西拿过手机。
“淮西哥,你是到了吗?”
“嗯,到了。”
梵西听到那边似乎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她有些不安地绞了绞衣服。
“小西,是和谁出去的,能告诉我吗?”
梵西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她把话说清楚,那应该就没什么关系。
“阚芒一。”
陈淮西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真就要一口气提不上来了。
“他来我们家了吗?”
“嗯,不过是我和他约好了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啦,还带了他的朋友。”
陈淮西没有因为是不是两个人变得有多高兴。
“那是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家?”
梵西觉得他比陈青州冷静一点,应该能听得进她说的话。
于是老实巴交地把故事说了一遍。
陈淮西沉默了。
“以后少和他出去玩。”
“嗯?为什么?”
陈淮西又好久没说话。
好久,那边才重新有声音传来:“……他太倒霉了。”
梵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那的确是有一点。”
“嘿嘿,那你不要和二哥一起骂我了吧?”
那边没回应。
陈淮西其实还是嫉妒,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善妒,但是好歹,已经能把地上的棋子捡了起来。
梵西有点心虚,试探着喊:“大哥?”
“嗯?”
几乎是陈淮西的下意识反应,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应了她的话了。
有点过分的狡猾。
梵西在那边说:“嘿嘿,大哥不要生气了,我也很害怕的,车子抛锚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们。”
明知道她是故意卖惨讨好,陈淮西却还是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下。
心中仍有郁气,甚至希望能把她带到他身边来看着她。
“小西,在家会不会很无聊啊。”
似乎是发出一声感叹,并不是在向她发出疑问一般,陈淮西说得有些轻飘飘的。
“还好啊。”
“……”
梵西听见带着连绵的电音,和着他的叹息传来。
“没事,你把手机还给你二哥吧,剩下的我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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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大哥。”
梵西把手机还给陈青州,却没透露任何其他陈淮西的话。
“大哥有话和你说。”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该洗澡洗澡,该睡觉睡觉,臭死了。”
梵西被陈青州一推,也一下子借力跑远了。
梵西回来得晚,陈柚音也该睡了。
路过陈柚音卧室的时候她还特意放轻了脚步,结果陈柚音还是醒了,打开门,站在那看她。
梵西:“我声音还是太大了吗?”
陈柚音摇摇头,说:“没有。”
“那怎么还没睡?”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柚音说:“二哥,吵。”
梵西笑笑,哄她:“那好啦,我刚刚把二哥毒哑了,二哥今晚都不会吵了,小音回去睡觉好不好?”
陈柚音点点头,却没关上门。
梵西走近,摸摸她的头顶,陈柚音却张开手臂抱住她。
梵西一下子愣住。
“姐姐不臭,姐姐不听二哥的话。”
原来是为这个。
“放心,我不听他的话。小音赶紧睡吧。”
梵西看着陈柚音爬回了床上。
“小音晚安。”
“姐姐晚安。”
陈柚音看着那扇又关上了的门,缓缓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其实不是的。
她只是想等姐姐回家。
她不想睡觉,她想看姐姐回家。
楼下的陈淮西和陈青州还在通话,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大哥,过两天是你的生日,今年你回来过吗?”
陈淮西捏了捏手里的棋子,思忖着要将棋子放在那个位置,思绪平静得有些厉害。
“不了,像往年一样吧,我这边顺利的话,可能会在这里留个一周左右。”
陈青州只好不再说话。
他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不喜欢过生日,每年都是这样,一到生日不是在外出差就是找理由去加班。
但他尊重他的选择。
都是成年人,有不喜欢的东西很正常。
陈青州连忙转开话题。
“大哥,你这次是要去见温家的人吗?”
陈淮西:“是,怎么了。”
“我记得温家现在的话事人是刚接手的,还挺年轻一个人。”
“嗯,是年轻有为。你问起这个,是怎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他们家之前有个姓解的小孩,我记得和温家现在的话事人关系很好,一直是在我们医院就诊,前两个月资料转去国外,不过好像最近又转回了我们院。”
“正是因为他们即将回国,而且有意在国内定基的意向,所以才要过来抢鱼。”
陈淮西微微一笑,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温家的商业版图一直都是在海外,之前甚至有人预测过这次温家的交接甚至会让温家的更多的资源都倾斜在海外。
怎么……
不过,生意上的事情,总是这样变幻无端,并无大碍。
他转了转手里的棋子,看着残局,直接把棋子放在了能一步致胜的地方。
棋局胜败分明,桌上插着单枝玫瑰的玻璃瓶却往旁边一倒,把棋局搅乱了。
陈淮西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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