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离开之后，小六才开口问沈明荣；
“明荣哥真打算听娇娇姐的弄宿舍吗？”
“看情况”沈明荣没给他准信。
小六心里其实有点不愿意，他听沈阿娇说过出租屋的事情。
但他觉得这并不赚钱，因为宿舍要建房子，还要建很多个房间，这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把钱赚回来。
他心里不认同这个赚钱的法子，所以并没有很认真的帮沈阿娇打听地皮的事情。
怕她亏钱了，就更没钱给明荣哥治眼睛了。
“娇娇妹妹，你觉得我怎么样？”
阿裘现在觉得她非常吸引自己，不单止是她突然变得好看，还有现在突然长出的脑子。
要是以前的沈阿娇，绝对不会想到买街机回店里赚钱。
她只会等着沈明荣带东西回来，告诉她怎么卖，卖多少钱。
狸娇娇看着他抛媚眼的样子泛起一阵恶寒。
“还…还挺好的”
意思就是不怎么样，只是客气而已…
阿裘也明白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他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想到要买街机回去？”
“喜欢就买了”狸娇娇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是买了个不值一提的小物件。
阿裘怀疑她聊天是不是奔着聊断天来的。
不然怎么开口就让人接不住话？
“喜欢？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呵呵”阿裘勉强地笑了一下。
果然能容忍沈阿娇的只有沈明荣。
不愧两人能相处十来年。
阿裘想着如果他要找对象，一定要找美艳动人，温柔贤惠的。
像沈阿娇这样阴晴不定，变脸比翻书快的他不敢打扰，他每天应付讨好酒桌上的酒囊饭袋们，已经够累的了。
直到下车阿裘都没有再找她闲聊了。
他不跟她搭话，狸娇娇还轻松了一些。
阿裘没有到市区就走，他带着沈阿娇坐上车，回到村里才给沈明荣打去电话报平安。
他要拿点资料才走，正和沈明荣打电话问资料在哪，一个小伙在门口敲了敲。
“裘哥回来了”
阿裘回头望去：“小虾？”
这个是他们放在仓库周围的暗哨，他出现就说明有事。
小虾给了他一沓相片，是用尼康傻瓜机拍出来的。
小虾是个聋哑人，阿裘会手语，两人交流一通，阿裘才知道有人往沈家丢死老鼠的事情。
而狸娇娇回来的时候，就去找红花婶“了解情况”。
都知道之后她回来找到“农药”销售存单，跑去村干部办公室找村长。
“村长，这两年买毒药的只有两家人”
她把存单放到了金有德面前。
金有德让他的侄子去把这两家人找来。
“村长，找我干啥，我很忙的啊”林培手里还拿着泛毛边的扑克牌，他眼睛也不得闲净往旁边人的手里看。
看得出他是被人硬拉来的。
同行的另一个人也是拿着牌，他是存单上的另一个人。
林培和林根生是表兄弟。
金有德严肃地问“你们两个买毒药是干什么用的？”
“毒老鼠”两兄弟异口同声。
不问原因金有德也知道，肯定是这俩懒货不想蹲地里闷老鼠，才买这毒老鼠的药。
“林根生，你的毒药什么时候用的？”
林根生：“上个月，给生产队长报备过”
用毒药并不是小事，田就在河边，那么多农作物不能小瞧这事。
“林培，你家的呢？”
林培眼睛还粘在别人手里的牌上：“前两天吧？反正就是最近…”
金有德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报备？”
随便在村里洒毒药那还得了？
林根生看到村长生气了，赶紧给这小子后脑勺一巴掌给他拍正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在偷看牌。
林培一转眼看见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也知道事情不好了。
“药…药是我婆娘拿去用的，她…她没跟村里打报告吗？”
金有德气笑了：“你觉得有报备，我们还用问你？”
“诶哟，金叔我也不知道啊”林培用力眨巴眼睛挤出两滴水来。
他把平常对长辈的招数，用在了金有德身上。
金有德早年可是民兵队长，看到他一个大男人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他厌恶极了。
“滚一边去，哭什么哭！”
金有德的侄子也看不上这样的人，把人摁在地上跪着。
“你有没有拿毒药去毒老鼠”
“不知道啊”林培哭丧着脸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金有德两眼一闭，他真想给这小子一脚。
“去把他老婆沈六姨叫来”
沈六姨这会心情特别好，在家哼着歌换新衣服照镜子。
好几个人冲进她家把人拉去了办公室。
一路上沈六姨骂骂咧咧，大喊大叫吸引了很多人跟随。
本来只是小事情，愣是被沈六姨嚷嚷到全村齐聚村长办公室外面。
一看来了这么多人，村长也不能把门关起来自己问，就把人拉到小广场上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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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六姨，你丈夫年初九买的毒药，是不是你用了？”
沈六姨嘴硬得很：“凭什么和你说”
林培在一旁急的差点跳起来：“让你说就说啊”
沈六姨瞅瞅站在高处的村长，又瞅了眼旁边的丈夫。
“是，我用了”
金有德：“用在哪里？什么时候用的？用来干什么？”
“老鼠洞前，前几天用的不记得了，用来毒老鼠”沈六姨大声地说出来。
“行了吧，问完了吧”沈六姨立刻站起来就要往回走。
她总觉得眉心突突的，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金有德：“等着，可没人没说你能走”
红花婶拉着一个人走上来。
“我这可有人看到你捡了毒死的老鼠丢到了沈家院里”
沈六姨一瞬间有些慌张，很快她擦了一下鼻头的汗：“她说是我扔的，就是我扔的了？”
只要她不承认，别想把档子事安她头上。
红花婶呵斥她：“你就是敢做不敢认”
狸娇娇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红花婶旁边。
“沈六姨，24号下午你在哪里？”
“原来是你回来了”沈六姨咬着牙指她：“一回来就要冤枉我？”
沈六姨呼喊着：“姑姑啊，你看看你收养的白眼狼，回到村里来就要冤枉我，我沈家究竟哪里得罪你沈阿娇了？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呵，无冤无仇？”狸娇娇语气冰冷：“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
下河村里年轻人心里都门清，沈家人对这两个收养回来的是什么态度。
“跑哪去了？”阿裘拿着照片在家里找沈阿娇。
找了一会没人影，他就走到村里的大道上。
他左顾右盼地看到小广场有很多人，就打算先去看热闹，看完再去找沈阿娇，她这么大一个人也不会丢了。
反正事情也不急，他刚刚找了一遍沈家都没看到死老鼠。
小虾打手语告诉他，那天村里人红花婶带头帮忙清了，他翻墙进去找死老鼠了，也没找到。
红花婶这个人阿裘知道，做事讲究不出错，她找过的话，他也放心了。
死老鼠会带脏病来的，可不是小事情。
阿裘走近就听到了沈阿娇的声音，声音很大，一点都不像平时娇滴滴的样子。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嗯，这才是他认识的正常的沈阿娇”
数落人的时候那小嘴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一点也不带停的。
前面看到温柔的沈阿娇是假的，他就放心了。
“娇娇，这人不认，要不让她和你打赌？”
狸娇娇疑惑地看了他一下，她打算辩论到底打破沈六姨的心理防线，让她当面承认来着。
阿裘给了她一个“包搞定”的眼神。
但狸娇娇没有意会到，她现在对别人乱七八糟的眼神过敏。
沈六姨却一反常态：“赌就赌，如果不是我干的，你沈阿娇跪下来向我道歉”
“是你，又如何？”狸娇娇眼神凌厉地盯着沈六姨，居然想让她跪下来？
那她就要看这家伙担不担得起了。
沈六姨信誓旦旦地说：“如何都不可能是我，随你怎么说输的条件”
林培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就觉得她必定会输。
没由来的就是会这么觉得：“诶，你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滚一边去你这个软狗”沈六姨鄙夷地看着他。
“那你就给村里挑一个月的大粪吧”狸娇娇看到小广场旁边的一个茅草屋厕所。
村里有一个公用的肥料池，是用各种粪沤肥堆出来的粪池。
每天轮着由村里一户人家负责挑大粪，把村里的旱厕全都挖一遍挑去粪池。
这活没人想干，但又不得不干。
沈六姨一点也不怕：“干就干，我会怕你不成”
她觉得沈阿娇是在诈她，让她害怕输了露出马脚来。
狸娇娇准备找妥妥想办法要图片的时候，阿裘把手里的一叠东西给了她。
那叠新的像白纸一样的东西，沈六姨不认识是什么。
但林培经常去镇上玩，认得那应该是傻瓜机洗出来的照片！
他就说这婆娘肯定要栽了，他这次可不会好心提醒她了。
林培心里计算着要沈六姨搭个小床在柴房，不然她出去挑大粪那么臭，把床弄臭了他还怎么睡？
“村长，这个照片你看看”
狸娇娇把照片摊开放在小广场的石桌子上。
金有德和他侄子，红花婶和她的朋友，都凑了上来围观。
红花婶阴阳怪气地说：“哦哟，这下算是名粪有主咯”
金有德没想到居然还有相机躲在沈家附近。
狸娇娇看清了他眼中的警惕：“村长，那天我们刚走，我哥朋友来了想找他，正好拍到了这一幕，留了几张照片”
她确实没撒谎，能拍这些照片的一定是沈明荣的朋友。
几人看完照片，脸转头就对准了沈六姨。
狸娇娇知道她不会答应：“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死老鼠是不是你扔进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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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沈六姨极力辩驳。
狸娇娇拿了一张清楚拍下沈六姨正脸的照片，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沈六姨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一只死老鼠还是扔死老鼠的人？”
沈六姨别开脸，不看那张照片。
她这反应，围观的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狸娇娇拿着照片给村民们一一过目。
一张不够她有两张，两张不够她还有十张。
沈六姨虚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金有德站在最上面：“沈六姨，按照刚才你和沈阿娇的打赌，你输了就要挑大粪一个月”
沈六姨木着一张脸没有回应。
金有德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乱使用毒药不报备，给村里带来巨大的安全隐患，罚你们夫妻两人挑粪一个星期”
林培不满了：“凭什么她犯错，我也要挨罚？”
“毒药谁买的？既然买了就有看管好的作用！”金有德眼神不耐地看着林培：“你不服？”
“服，我服还不行吗”林培耷拉着脑袋。
得了，这下也不用在柴房弄床了，他们两个要一起臭了。
狸娇娇和红花婶在一旁笑着。
“这回沈林两人可真是臭味相投了”
狸娇娇回去地时候问阿裘：“裘哥，这些照片是？”
“仓库附近的暗哨拍的，小虾，你见过”阿裘叼着烟慢悠悠地走着。
他好久都没来下河村了。
小虾？她好像没什么印象，原主似乎不记得这号人。
回到小卖部，门前蹲了两个少年。
“给小虾喝瓶饮料吧，记我账上，我去镇上了”阿裘坐上另一个少年开来的摩托车。
嗡嗡声响过之后，阿裘的背影在尘土中模糊。
“小虾是吧？喝点什么？”
狸娇娇叫了一声，那少年还是蹲在门口那。
她走近又叫了一下，还是没回应。
狸娇娇拍了一下小虾的肩膀，小虾立即弹跳起来，眼神略带惊慌。
看清他的脸之后，原主记忆中一个名字和他对上了“聋子”。
原主从不叫他小虾，一直叫聋子。
狸娇娇不会手语，写字给他“喝饮料吧，去选一个不收你钱”
小虾识字，这是他与外界唯二的沟通办法。
“谢谢”他在下面写道。
小虾拿了个最便宜的，又被狸娇娇放了回去。
“你今天帮了我大忙，选个你最喜欢喝的”
小虾指了指冰柜里最上面的玻璃瓶汽水。
狸娇娇拿了三支给他，味道都是不同的。
“三支都是你的，可以先在冰柜里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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