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饭馆。

    牛大力跟着狸娇娇进到饭馆里，听到别人点菜了，她才知道是下馆子了。

    “快说，喜欢吃什么”狸娇娇问她爱吃什么：“这个饭馆看起来挺多菜色的”

    牛大力连连摆手，锃亮到反光的凳子她也不敢坐下。

    “等会我们骑车回去吃饭就好了，我妈那时候肯定煮好了”

    狸娇娇摇头，让她快些说爱吃什么。

    “诶呀，阿娇不能在这吃”牛大力的脸都急成了赤白色。

    这里到处都是亮亮的，都不知道要给多少钱。

    牛大力忽然想到了沈明荣：“你哥治病不得要好多钱吗？咱出去吧，别在这吃”

    狸娇娇起身把她摁到凳子上：“别担心，有钱的，骑车很辛苦要请你吃”

    牛大力知道犟不过她，只好说自己爱吃青菜：“就水煮青菜吧，我爱吃青菜，顿顿都吃青菜”

    她心想这青菜总花不了多少钱的；

    等年底大队分钱给她的时候再给点阿娇，就能补回来了。

    或者她可以到镇上摆摊卖点蔬菜瓜果，凑些钱给阿娇她哥治眼睛。

    狸娇娇拿着桌子上的餐卡勾勾画画，点餐之后没多久，菜就端上来了。

    牛大力看着桌上的肉菜，筷子也不敢伸了。

    狸娇娇一边吃自己的，一边用另一双筷子给她夹菜。

    “你要是不吃，这些都会被倒掉的”

    牛大力怀着忐忑的心，硬着头皮吃下了饭菜。

    狸娇娇去结账的时候，牛大力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看她付了多少钱。

    服务员是用木算盘拨珠子算钱的：“一共17块3毛七”

    她还打包了两份饭菜去给沈明荣和小六。

    牛大力：“服务员，先别收我们这桌，等会我回来”

    她让狸娇娇在饭馆里等着，自己跑了出去。

    要不是狸娇娇刚才付钱了，门口的迎宾员还以为牛大力是要逃单的。

    牛大力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包。

    里面装着她中午干农活吃饭时用的铁饭盒。

    用这个铁饭盒，她把桌上剩的饭菜都装了起来。

    狸娇娇刚准备劝她，下次再带她来吃；

    但看她的眼神，狸娇娇劝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上个小世界她一定见过很多很多这样的目光。

    是珍惜粮食的目光。

    两人在医院里兜兜转转了好一阵才找到眼鼻喉科。

    小六在外面树下的木椅子上坐着，沈明荣在医生的诊室里。

    狸娇娇把一份饭菜和一瓶汽水递给他：“先吃吧”

    小六打开饭盒有饭有菜有肉，还有饮料。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前段时间说的话太难听了，他一定笑着说谢谢。

    可是汽水，过节的时候才有的喝。

    小六狼吞虎咽地吃饭，喝了一口汽水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谢谢娇娇姐”

    狸娇娇这时看过去，发现他眼睛都清澈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会恶狠狠的模样了。

    牛大力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汽水。

    “门口那些个店，卖得汽水比你店里的还要贵”

    她不识字，大部份人也不识字，很多店都会在商品的前面用大大的纸和通俗易懂的阿拉伯数字写好价钱。

    小六颇有自豪：“那当然了，娇娇姐店里的汽水可是我们跑来市区这里，找汽水厂的人要的内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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