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下墨汁来。鸳鸯河上波光粼粼,那细碎的光芒如同繁星坠落,映照着两岸灯火辉煌。
河面上,一艘洁白的船只在众多红色的花船中穿梭而过,显得格外醒目。
那些花船,是各家窑子的画舫船,装饰得灯红酒绿,异常华丽。
船上,身着性感服饰的兔女郎们翩翩起舞,她们身姿婀娜,腰肢柔软如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
琴棋书画各种技艺表演轮番上演,悠扬的琴音、精彩的棋局、精妙的书法、传神的画作,令人目不暇接。
俊男美女们端坐其中,富家公子哥们流连忘返,沉醉在这纸醉金迷的夜色中。
白船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招牌,招牌在灯光的映照下格外显眼,招牌上赫然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大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专治花柳杨梅,妙手扫尽病魔。精擅男科疑难,重振汉子雄风!”
这艘船的出现,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引起了河面上的一片骚动。
“活神仙的船来了,今天是第七天,活神仙的船开出来,你们等会都给老子准备好,今晚只要能抢到竹牌人人有赏!”一个小白脸站在画舫船船上,激动得手舞足蹈,声嘶力竭地嘶吼着,那模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可是听说了,活神仙在等一味青丘的药,有了那药,嘿嘿,老子非得让怡春院的小桃红跪地求饶。你们都准备好家伙什,等会开打不要留手!”一个猥琐的公子哥笑道,眼中闪烁着贪婪而淫邪的光芒,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都加把劲,让画舫船开快点,今晚抢不到竹牌,老子打断那龟公和船手的腿!”一个满面通红的富家公子哥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急切和恼怒。
“活神仙每天只看十个病人,五男五女,要是能多看几个就好了。”一个兔女郎望着白船,眼中满是期待,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自己能成为幸运儿。
“今晚至少有两百多条画舫船,每天放出去百枚竹牌,还要抽十个号,抽到号码才能看病,这个活神仙真是要吊足我们的胃口,看个病还要看运气。”一个富态的老者摇头叹息,眉头紧皱,显然对这种看病的方式颇为不满,手里的竹片不停地拍打着掌心。
“以前活神仙看病,从来不抽牌子,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活神仙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一个富家公子哥咬牙切齿地骂道,显然对这种法子极为不满,恨不得立刻揪出出主意的人暴打一顿。
这无非就是饥饿营销的套路!
而此时,给红尘出这个馊主意的子辉,正在一个昏暗狭小的窑洞里化妆。
他精心地在脸上涂抹着,试图营造出一种病态。忽然,他打了个喷嚏,嘟囔道:“玛德,又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咒骂小爷我!”
子辉化装成一个满脸红斑的富家公子哥,身穿光滑的狐妖皮头蓬,那皮蓬柔软而华贵,散发着淡淡的妖气。
腰里挂着兽皮袋、香囊,还别着一个青丘公子哥特有的玩意儿——一块圆形的鸣石。
鸣石上有几个小洞,插着四枚竹片,玄绿金青,四大竹片!这是青丘富家公子哥的标配,俗称“竹鸣四宝”,是红尘以前“装比”的宝贝。
香囊里,放着一块沾血的狐妖皮,散发着阵阵妖异的怪味,那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
小半个时辰后,子辉出现在了一艘奇特的画舫船上。
这艘船的奇特之处在于它的船身,别的画舫船是长的,这艘却是圆的,宛如一轮满月漂浮在水面上。
刚一登船,子辉随手丢了两颗童子丹,一个龟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一颗妖丹兑换十颗童子丹,一个童子丹兑换十枚妖币,这两颗童子丹就是二十枚妖币,等同于二十头牛。
那龟公眼见子辉出手阔绰,立马低眉顺耳,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看到子辉腰间的“竹鸣四宝”,立马认出了他是来自青丘的公子哥,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敬畏。
“这位大爷,请问你老,今晚是‘眠花’还是‘宿柳’?”龟公谄媚地问道,声音中透着小心翼翼。
子辉扫了他一眼,眉头紧皱,趾高气扬地说道:“老龟,本少乃是青丘‘浮云’爷,有那么老么?掌嘴!”说罢,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怒容。
听到子辉的话,那龟公扬起巴掌对着自己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啪”的一声脆响,左脸都肿了起来,嘴角都溢出了一丝血迹。
“看老奴的嘴,太不懂事了,爷莫怪!”龟公赔笑道,脸上的笑容依旧,仿佛那挨打的不是自己。
这时,子辉指了指远处白船上的红尘。
“呦,原来爷是有病,是冲着‘活神仙’来的……”不等他说完,子辉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龟公身上荡起了一层蓝色的水雾,身形不稳差点显了圆形真身。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子辉骂道,双眼瞪得滚圆,心中满是愤怒。
这时子辉才看出来,这龟公竟然也是一个龟妖,一个看不出实力的妖。
他不禁心中感叹,这花柳巷,还真是藏龙卧虎,吃个面坨能碰上一个看不出实力的猪妖,坐个船又遇到一个看不出实力的龟妖。
这时,那蓝色的水雾晃动了几下,龟公整张脸都肿了,不过还是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爷,莫动怒!老奴这就催船,说什么也要为爷您抢到一块竹牌!老奴这船在水里是出了名的快!鱼妹儿坐稳了,开船喽!”
龟奴话音刚落,整艘船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速度惊人,船头掀起层层浪花。
听到那龟奴的话,子辉乐了,心中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了一些。
“老龟,你这船该不会跑得快,沉的也快吧。”子辉调侃道,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那龟奴腆着老脸,挤眉弄眼地笑道:“爷,您说笑了。老奴的船没有底,怎么会沉呢?”
直到此时,子辉才看到,这龟公周围荡起了层层水蕴,他只剩了半截脑袋露出在船面之外,那脑袋就像是船轮晃来晃去的。
整艘画舫船,居然是他的龟壳,这龟公的身体就是数丈方圆的画舫船。
子辉心中一惊,暗自想道:“难道这是上了一艘贼船?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里,他的手心不禁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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