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好!”四御婆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犹如夜枭啼哭,带着满满的阴毒之意,一声阴笑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围观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在观望着石台上的打斗。
只见身在空中的狗王,身形稍显迟缓,刹那间露出了致命的破绽。就在这一瞬间,三个禽兽的杀招如雷霆万钧般瞬间发动。
空中的独眼鹫一直紧闭的右眼猛地睁开,一道如血般殷红的光芒从其右眼中喷射而出,直直地射向它那锋利的双爪。
转瞬间,那道诡异的红光笼罩住独眼鹫的双爪,光芒闪烁间,双爪发生了令人惊悚的变异。
原本正常的爪子迅速膨胀,变成了赤红色的巨爪,不仅比原先大了近乎一倍,而且爪尖犹如锋利无比的刀刃,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红光,仿佛能将一切切割粉碎。
身在空中、尚未跳到第四个大笼子上的狗王,毫无防备地被那独眼鹫从后面凶猛地扑了过来。
独眼鹫那如刀的巨爪在狗王宽厚的肩膀上狠狠抓下,瞬间抓出两个深可见骨的血窟窿,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狗王的兽皮。
狗王怒目圆睁,反握着剔骨刀,以雷霆万钧之势顺势一挥,锋利的刀刃砍在独眼鹫那变异的赤红色巨爪上。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犹如铁匠铺中打铁时的激烈碰撞,发出一片金铁撞击之声。
这时,独眼鹫双翅一展,用力一甩一带,强大的力量将狗王像破布娃娃般狠狠丢在地上。
狗王的身体重重砸在石台上,“砰”的一声,石台上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小坑,碎石四溅。
狗王双手落地前,反握着剔骨刀在石台上的落地点迅速划了一圈。剔骨刀与坚硬的石台激烈摩擦,“呲呲呲”,一连串耀眼的火花如烟花般绽放。
然而,狗王双手安然无恙,但他的右脚和右小腿却不幸落进了石台里。准确地说,是落进了那潜藏在石台中的龙鲮鲤的血盆大嘴里。
“呲溜”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等狗王迅速拔出那条右腿时,腿脚上的肉已被龙鲮鲤瞬间啃食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惨白的脚掌骨和纤细的小腿骨,触目惊心。那凄惨的模样,恰似《新龙门客栈》里厨子用剔骨刀对付东厂大太监时的镜头。
正在这时,对面的嗜血毒鳄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兴奋得双眼发红。它庞大的身躯翻滚着,带起一阵腥风,朝着狗王那只剩白骨的右腿如炮弹般猛扑过去。
狗王临危不乱,双唇紧闭,用力吹了一声口哨。
这尖锐的口哨声乃是“小驯兽术”的手段,嗜血毒鳄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顿觉整个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道强硬的命令,庞大的身躯竟然傻愣愣地僵在了原地。
狗王刚准备趁此机会扑上去给予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第四个大笼子里,巨大的兽皮剧烈翻动,如同汹涌的波涛。兽皮下竟传出小黑“汪汪汪”的狗叫声。
那叫声中透着无尽的凄惨与恐惧,仿佛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貌似第四个大笼子里的兽皮下,小黑正在与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进行着激烈而残酷的打斗。
“小黑莫怕,老子来了!”狗王心急如焚,怒吼一声。
刹那间,狗王竟毫不犹豫地放弃攻击傻愣在原地的嗜血毒鳄,身形如箭般再次扑向第四个大笼子上方的四御婆。
一个闪失,狗王的肩膀上多出了两个血洞,右腿右脚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此时,高台下,子辉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四御婆嘴巴轻微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让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二虎子说过的路岐十技中“口技”绝活。
既然大力堂的壮汉们能精通耍技,子辉心想,说不定四兽堂的女人们也擅长口技。想到此处,子辉扯着嗓子对着狗王大声喊道:
“狗叔,‘力蹬顶耍飞、幻口兽丑柔’,那第四个大笼子里未必就是小黑,说不定是哪个大姑娘小媳妇的口技在作怪!”
听到子辉的呼喊,刹那间,身在空中的狗王如醍醐灌顶般冷静下来。他微微耸了耸鼻子,像猎犬般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
小黑可以变身小狗,也可以变身獒犬,两种形态下的小黑气味和叫声皆有明显的不同,这独特的分辨能力唯有狗王才有。
第四个大笼子里,确实是小黑的味道没错,那“汪汪汪”的声音也是小黑的叫声不假,不过分别是小黑的两种状态下气味和叫声。
气味无法模仿,那声音,如今看来,绝对是四御婆的口技在作祟。
想通了关键之处,狗王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愈发冷静沉着。“四御婆,你踏马找死!”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屠狗的,怎么只许你用小驯兽术干扰老身的孩儿,就不许老身用口技遛遛你这条老狗?嘿嘿!”四御婆再次发出一声令人憎恶的阴笑,脸上的皱纹扭曲在一起,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突然,子辉看到四御婆手腕轻轻一动,似乎有什么细长而柔韧的东西在悄然缠绕,动作之隐秘,如同大力堂的那三个路岐壮汉一般。
……
“怎么起雾了?”一个围观的小青年扯着嗓子惊呼一声,声音中满是惊慌失措。
这时,子辉这才注意到,整个石台上,以狗王为核心,被一层如烟似纱、若有似无的雾气悄然笼罩。
那雾气缥缈不定,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给石台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只见,狗王那犹如铁柱般坚实的脚底下,高高隆起了一个土黄色的土堆。
那土堆仿若一座小山丘,随着狗王的每一次动作,还在不断地增高、变大,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中。
“叫什么叫,大惊小怪的!那哪里是雾,那是狗爷的杀气,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狗爷脚底下的石台,都快被踩成齑粉化为土了!”
一个中年大妈扯着嗓门高声说道,她的脸上写满了狂热的崇拜,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狗王,仿佛在瞻仰一位无敌的战神。
狗爷终身未娶,在牛市口有着“大妈杀手”的美誉。
“狗爷,我在这呢?你的狗腿,我好心痛哦,哎呀,狗爷看我了!哎呀……谁踢老娘!”一个花痴大婶刚吼了一句,就被身旁的一群大妈按在地上,好一顿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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