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受贿、卖官鬻爵、抢占民田、无故杀人……
周王想着,这么多罪名,就是安在他这个皇上亲子身上,那也得死一回。
但梁王居然被保下了,抵了一个下属承担了大部分罪行,梁王本人却逃脱了死罪。
杖责四十,夺亲王爵,降为郡公。
周王冷眼看着受杖刑后怨愤仇视他的梁王,更加坚定了弄死梁王的决心。
既然煌煌大道走不通,就别怪他用暗处的手段了。
之后几天,梁王少数亲近的党羽明显在朝堂上针对周王,太子一党借机煽风点火,周王一时之间多面受敌。
直到太子大婚这天,多日来朝堂上的硝烟仿佛暂且平息下来,兄弟、叔侄,言笑晏晏。
周王对劝酒来者不拒,也真心给太子敬上了一杯祝福。
梁郡公,昔日的梁王,受了杖刑并未好全,神色阴郁,窝在角落自顾自地闷着酒,全然不理会身旁侍从不能饮酒的劝告,只偶尔怨毒地看向不远处风度怡然的周王。
酒喝多了,宴尚未歇,周王脸色泛红,趴在桌案上似是睡着了。
“三弟,三弟,”太子晃了晃周王,“看来醉得不轻,已经不省人事了。”
叫两个内侍把周王先行抬回灵霄阁,便去应付其他客人了。
梁郡公也是被抬着离开的,但他住在宫外,倒在马车里昏昏沉沉。
“是谁!”驾车的侍从一声惊呼,然为时已晚。
梁郡公再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次日大朝,梁郡公醉酒落水遇难,皇上为了安抚太上皇,也不欲这件血腥意外脏了太子大婚的名声,又恢复梁郡公亲王爵,以亲王规制入葬。
大朝之后,太子面色生寒,“醉酒落水?浑身的血痕是河内碎石划伤?”想到什么,“周王昨日确实不省人事被抬回了灵霄阁?”
一旁的心腹答道:“确是,送周王回去的是自己人,奴婢亲自过问过,周王醉酒,今早还未醒,大朝都告了假。”
“本宫这个三弟还真是叫人意外啊!”太子心里认定了是周王所为,并不在意明面上的证据,“去查,看看周王殿下收尾收得如何。”
灵霄阁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宁静。
天光四亮,轲终于睡醒,他一睁眼发现瓷瓷在他怀里——
好在瓷瓷衣着完好,只是被他紧紧抱着。
再看自己是干净的寝衣,身上也很清爽,脑袋清明,完全没有宿醉后的昏沉,昨日醉酒后必是得到了很好的照料。
轲小心地不让自己吵醒瓷瓷,她睡着的样子是清冷的,让他回想起了最初遇见时昏睡的那几日,只是此刻瓷瓷的唇色不同于那时的微淡,很是殷红,血气充足的样子,他很高兴能把她养得健康。
乌发四散,一部分更是圈团在瓷瓷的细颈上。
轲怕她难受,轻轻整理着,想把它们理顺。
嫩白的颈显露出来,上面却布满了於痕。
!!!
所以他还是做了什么是吗!
该死,他为了计划,酒可是喝得实打实,真的是人事不知了!
於痕可怖,原本的冰肌玉骨沾上了异色,轲满眼自责,手悬停在瓷瓷的颈边,不敢靠近,怕弄疼了她。
怪不得一向起得早的瓷瓷此刻都没醒,轲这会儿满心都是对昨日的猜测,越想自己越觉得混蛋。
瓷瓷也刚好睁开了眼,一看轲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声音仍然清凌凌的,“昨晚你虽然不清醒,但仍然牢牢地护着我的衣服。”
轲努力忽略瓷瓷眼里的细微失望,轻咳了声,“这是我应该做的,就是没有意识,我也会好好护着你的。”
“嗯,”清凌凌的女声平静地又扔下一个雷,“但你的衣服是我换的。”
啊?
轲些微怔然,咽了下口水,扯开自己寝衣前襟,咬痕红痕遍布。
再看瓷瓷的表情,一脸“怎么了吗?”的无辜,轲双手合好衣服,“没事儿,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末了点点头,以示真诚和肯定,眼睛里竟也带上了无辜之色。
被子里,瓷瓷整个人还贴在轲的身侧,她向上曲了曲膝,顶上她昨夜观察过数次变化的东西。
果然轲搭在瓷瓷肩上的手一下子握紧,两人四目相对,片刻,瓷瓷环过轲的脖子,轻巧地翻转轲的腰身,令他不得不支起双臂才不至于压到瓷瓷。
力气真大!
轲惊讶地发现,瓷瓷手上的力道居然这样大——
瓷瓷看着撑直手臂牢牢停悬在上方的轲,哄着他,“不开衣服,别担心,”说罢极为灵活地扣上他的双手,扯开双臂,“只要抱抱。”
轲的手臂完全被瓷瓷制住,下意识想撑着膝也做不到,因为被缠得更紧,他的脸一下子砸到瓷瓷的颈窝,很柔软,完全不痛,但他方才被瓷瓷曲膝逗弄之处已然-气到狰狞,他只好一动不动,平复喘动。
“哦,”瓷瓷的声音依旧清透,感受着轲的气息,“昨夜就是这样的。”
轲闻言低沉地笑出了声,自己都箭在弦上了,这个女人却还这般清冷,真是不乖。
但於痕看着就很重,一定会痛,他不忍心加重痛楚,只好细细密密浅浅地去舔舐,妄图让她舒服些。
随着唇齿的游移,他的寝衣也反复起着皱,瓷瓷的手指修长,白嫩偏冷,也不知何时凑进去,在用力地数着他的骨椎节。
寝衣很薄,直到他沾湿了瓷瓷的月白襦裙,这晨间的荒唐才止住。
轲极深地呼吸了一次,顿了十几息,这才用指腹轻柔地摩挲着瓷瓷的脸颊,清清浅浅地啄吻着,“你爱我吗?”
瓷瓷突然被问得怔愣,“爱?我,很喜欢……不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傻姑娘,”轲并没有不高兴,他轻柔地理着瓷瓷又动到前面的乌发,“在一起一辈子之后,你就会爱我了。”
瓷瓷深深地望进轲的眼眸深处,她想要把此刻的这双眼睛,永远印刻到自己的灵魂深处。
轲给瓷瓷整理着衣服,这才双耳泛起了红,“回头让傅司制再给你多做几件,这件先烧了吧。”
“傅柔好像不做司制了,”瓷瓷并不在意,“衣服而已,舒适就好,宫里的针线绣工都很精美,不必非要她。”
“也行,”轲点燃了火盆,把自己换下的寝衣也一并丢进去,“我回头寻几个绣活好愿意去周州的,专门伺候你的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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