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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永王求见
    “张适呢?”

    “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宁辰心急如焚,紧接着追问道,眉宇间似是被重重忧虑紧紧锁住,难以化开。

    小安子双眼噙泪,泣不成声,抽噎着回应:“已经送去医馆急救,奴才一心回宫报信,实在不知他此刻是生是死……”

    “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他救活!”宁辰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整个人仿佛被怒焰彻底笼罩。

    “刺客是何人?”

    “可曾生擒刺客?”

    宁辰紧接着又问,目光灼灼,如利刃般直直逼视着小安子。

    小安子无奈地摇头,神色满是沮丧:“不……不清楚,那些刺客在刺杀礼部尚书之后,便纷纷自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宁辰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眼中怒火烈烈燃烧!

    宋国忠!

    必定是宋国忠无疑!

    但此刻,满腔愤怒也无济于事。

    他缓缓起身,步伐沉重地朝着窗前走去,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脑海中思绪如麻。

    宋国忠究竟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竟这般肆无忌惮地杀人灭口?

    而且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难道他不知,如此行径只会让朕铲除他的决心愈发坚定?

    他这是公然向朕挑衅?

    亦或是……

    宁辰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暗夜。

    过了许久,他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

    杀人灭口,销毁证据!

    的确,工部尚书于晓光此前曾透露,宋国忠行事向来滴水不漏,不留任何痕迹。

    这便也解释了为何妙音坊与张适的人始终都抓不到宋国忠的把柄!

    如此看来,宋国忠如此疯狂,必定是料到只要除掉礼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全家,即便他能从于晓光口中问出些什么,也无实质用处。

    狠辣!

    当真是狠辣至极!

    可他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杀人灭口、销毁证据吗?

    宁辰再一次紧锁着眉头。

    不!

    想必他已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试图借此拖延时间,策划更大的阴谋!

    而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与宋国忠最后的决战!

    一念至此,宁辰不禁幽幽轻叹,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

    本以为此次定能将宋国忠连根拔除,没想到他竟直接掀桌子了。

    但所幸,时间还来得及!

    宁辰的目光再度坚定起来,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他转身看向静静等候一旁,不敢打扰自己的小安子,问道:“小安子,锦衣卫现今共有多少人?”

    小安子微微皱眉,回禀道:“回陛下,具体人数只有张适清楚……”

    宁辰眉头紧锁,当即下令:“即刻派人严密监视西南边军的一举一动,片刻都不许懈怠!”

    “同时,无论锦衣卫现有多少人,令他们全部秘密集结至京都。”

    “另外,让科技局加快生产最新改良的武器……”

    小安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神色凝重地问道:“陛下,您可是担心宋国忠会起兵叛乱?”

    宁辰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除此以外,朕实在想不出他此刻如此行事的缘由!”

    “速去安排!”

    吩咐完这一连串事宜,宁辰只觉一阵深深的心累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此时,一名小太监轻手轻脚地端着汤药走进来,宁辰默默接过,一饮而尽后,便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然而,他的思绪却如脱缰之马,忍不住再度肆意飞扬。

    事情演变到如今这般田地,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他虽然猜到了开始,也谋划了过程,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宋国忠竟敢下如此狠辣的决心,不惜杀人灭口、销毁证据。

    如此一来,即便让于晓光站出来指证,只怕也难以对宋国忠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毕竟,宋国忠身为当朝宰相,在朝堂之上盘踞多年,虽说其大部分势力已被自己设法剪除,但多年积累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绝不能轻易定他的罪。

    若是强行除掉这位位高权重的当朝宰相,在“大义”方面便会陷入被动,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必定会借此大做文章,为日后埋下诸多隐患。

    可事已至此,宋国忠已然成为大宁王朝的心腹大患,必须予以铲除,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宁辰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此刻最为担忧的,便是宋国忠在被逼入绝境后,选择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地让他那手握十万雄兵的儿子发动叛乱。

    且不论这场叛乱最终能否成功,只要战火燃起,本就摇摇欲坠、濒临崩塌的大宁王朝,必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混乱之中。

    到那时,身为少帝的他,手中并无实际兵权,又该如何力挽狂澜,拯救这岌岌可危的王朝于既倒?

    而如今,这种可能性已然很大,大得让人无法不慎重对待。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地预防这一可怕局面的发生?

    宁辰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烦躁不堪,索性翻身坐起,靠在床头,紧闭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良久,他的眉头突然微微一挑,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大义!

    没错,正是大义!

    在这封建王朝,“大义”乃是重中之重,是一切行动的根本准则。

    只要能赶在宋国忠等人发动叛乱之前,实实在在地坐实宋国忠的罪名,那么自己便能稳稳地抢占“大义”的制高点。

    如此一来,即便他们真的起兵叛乱,那也不过是违背道义的不义之师。

    正所谓“不义之师,鲜有助者”。

    到那时,自己的应对空间便会广阔许多。

    想到这里,上一世历史中无数类似的例子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可当下最为关键的问题是,究竟该如何才能实实在在地定下宋国忠的罪呢?

    思索至此,宁辰再也按捺不住,干脆起身下床,披上一件厚厚的衣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窗边。

    他静静地伫立在窗前,沉吟良久,随后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即刻宣范大有、陈伯礼进宫,另外,把夏言也一并带过来……”

    在他心中已然认定:

    如果身上的毒能够解除,如果自己能稳稳地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皇位。

    那么这三人,便是他未来大业的核心班底,是他扭转乾坤、中兴大宁的希望所在。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那昏黄的光亮,执拗地穿透沉沉夜幕,一直亮到了破晓时分。

    办法是在凌晨时分最终敲定的,而一应筹备事务,皆由宁辰亲自悉心安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宛如金色的薄纱,轻柔地洒落在金銮殿之上。

    因着昨日那桩骇人听闻之事的发生,今日的朝堂之上,气氛格外压抑,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让宁辰始料未及的是,当朝宰相宋国忠竟然缺席了今日的朝会。

    宁辰当即派人前去问询。

    得到的回复却是宋国忠自昨日退朝之后,便突发恶疾,此刻正卧床不起,无法前来上朝。

    “怎么不干脆直接病死你这个老熏肉!”

    宁辰暗自腹诽。

    他心里清楚,宋国忠必定是料定了自己一时间无法定他的罪,故而故意拖延时日,以便为他与自己的最终对决做足准备。

    他并不清楚宋国忠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势力。

    就拿之前能请动那些杀手一事来说,杀手们在完成杀人任务之后,竟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没留下任何一丝把柄。

    仅此一点,便足以证明,宋国忠背后所潜藏的实力,远非表面这般简单。

    不过,这一切并不影响宁辰推进自己的计划,他深知自己必须与宋国忠争分夺秒。

    于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宁辰再次于金銮殿上提审夏言与工部尚书于晓光。

    与昨日的情形截然不同,今日的于晓光竟是主动认罪。

    然而,他并未对宋国忠进行任何指控,而是独自揽下了诬陷夏言的全部罪名。

    这一切,自然是宁辰事先安排好的。

    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他明白不能再继续逼迫宋国忠,否则极有可能会迫使宋国忠加快行动步伐,从而打乱自己的计划。

    他当下要做的,便是等待他的三人班底尽快收集到宋国忠的确凿罪证。

    几日后。

    宁辰正在专注地验收改良后的武器,突然,小安子禀报了一个消息:永王入京了,此刻正在宫外求见!

    “永王宁玄知?”宁辰不禁微微皱眉。

    此人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闲散的亲王,平日里逍遥自在,无所事事。

    可无论是之前的观莲节,还是后续妙音坊与商号的发展,他都在其中帮了不少忙。

    实在叫人分不清,他这些举动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无心之举。

    此次江南赈灾,他也慷慨解囊,出了不少钱财。

    可当夏言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满心指望他能伸出援手之时,他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如今,他却又突然主动入京求见!

    “他究竟是何意图?”

    宁辰心中暗自思忖,“又到底是什么成份?”

    “他来所为何事?”宁辰神色凝重,沉声问道。

    小安子赶忙摇了摇头,恭敬回道:“奴才不知,他只说自己是来给陛下您送礼的……”

    “送礼?”

    宁辰再次皱起眉头,追问道:“送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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