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以后,宝玉去找了舞蹈教练,教练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
“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连队里最差的舞者也够不上,别人再差起码还有个刻苦的态度,可是她却完全是随心所欲的,在队伍里最显眼,随便跳几下就爬到一边歇着去了,新人里有个叫晴雯的气不过和她理论起来,她还把人家胳膊扭伤了,你说她这是正常的工作态度么?”宝玉的汗都下来了,他稍后很快就知道了,黛玉的劣迹以几何般速度在公司里扩散,连扫地的都在议论她,正在着急的时候,听到工作人员叫他去见经理,他以为宝钗必要发难无疑,宝钗正襟危坐在老板台后面,没想到一张嘴才让他安静下来,
“公司有一个新的计划,15号要再艺术区搞一个拼盘演唱会,后天你拿出5首歌出来,没问题吧?”
“行!我一定做!”
“那好,没事了,”
“……”
“等等,我听说那个林黛玉这几天舞跳得好不错?”
“?”宝玉也惊呆了,他不知道宝钗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反讽挖苦,故意找茬,还是来了什么别的风声,
“你好好动员她一下,这次的演唱会好好表现,回来我给她录一张新碟的机会,”
……
宝玉终于见到了黛玉,没想到黛玉倒主动问起演唱会的事,“这个演唱会,我可以参加,但是我一定要唱你的歌,别人的歌不想唱,”这话可让他犯了难,
“唱谁的歌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我不管,要不然我就不干了!”
“你为什么总是怎么任性呢?”
“我就是这样。”黛玉小混混的本色又显露出来,
“时间这么紧,我不能保证到时候就一定能写出歌来,”
“写不出来怎么办?他们会让你走人吧?”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节目总监会决定每个人唱什么,这都是合同里规定的,我们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我不唱你的歌就根本发挥不出来,你想想参加演唱会还有意义么?”
“好!我尽量赶出你的歌,如果不行的话,你得按照节目总监的话,唱别人的歌,”
黛玉不再说什么离去了,……莲却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规定的歌曲完成了么?”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吧?”
“如果完不成的话你就会被驱逐出去吧?”
“好啊,只要能把黛玉留下就感激万分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她的么?”
“你得伎俩不就是那些引人反水的招数么?几十年又有什么变化?”
“我这里有一张CD,大概是你前一段时间准备四处投递的样片吧,”莲的手里晃了晃,递到他的面前,他却没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宝玉去了宝琴的住处,但是已经人去楼空,写字台上留下一封信,
“哥哥,我们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我却把你当成是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悔恨万分!希望你见信之后能了解真相,我把你录制好的黛玉的演唱CD给了本城莲,真是恨死自己了,但是没有办法,你和黛玉走的太近了,几乎忽视了我,我无法忍受这个事实,但是越来越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所以决定出走,米兰市又成立了许多新的乐队,我决定去试试看看,既然哥选择了黛玉作为演绎你的歌曲的对象,我希望你们能够一路合作下去,把她捧红,哥就能借势东山再起,祝你成功!宝琴”
他看着那张写字台许久,仿佛又看到了宝琴彻夜不休的努力谱曲的身影,他给她的关心实在太少了,自从有了黛玉之后,他几乎把心思都扑在了黛玉的身上,从没再给她任何实质的帮助,这个没有父母孤独的孩子却还在好强的活着,这个为了自己辛苦创作的曲不被随意删改,胡乱演绎而斗争到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的孩子,
他默默的为她在心底送上祝福,决定等自己稳定一些了就去找她,一定把她找回来,教她自己掌握的所有的东西,她和年轻的自己何其相似,……
3天的时间里,他几乎寸步不离自己的房间,别人的歌都已经写好,唯独黛玉的歌却没写好,连一个音符也想不起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看重的人的歌却迟迟不能写就,时间到了,公司打电话过来催稿,他只好去公司把曲子交了,制作部主任正在和黛玉争执,
“你不过是个新人,我们给你安排的歌都是人气榜前十的词曲作者写的歌,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唱?!”
“不唱就是不唱,”
他们的争执很快惊动了莲,他出现的时候看到宝玉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外,才想起来今天是宝玉交稿的日子,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径直进了办公室,制作部主任看到莲来了,可算来了救兵,“莲先生,您总制作人,您看怎么办吧?这个林黛玉公司安排的歌不唱,非要唱她自己选的歌,这不是违背合同么?这让我们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让她走人?!”“小姐,现在是公司栽培你,不是你帮衬我们,你搞清楚了没有?”
黛玉扭头要走,被莲一把抓住,“为什么要这样?”
“合同里列明我只唱宝玉的歌,”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次?!”制作部主任有点儿人来疯,想搞局部放大,把矛盾突出出来,却把黛玉吓了一跳,她已经在他的面前,“你很聒噪啊!知道么?”黛玉一把将制作部主任推到在沙发上,那个学院派出身的家伙那见得了这个阵势,瞬间被逼的没了动静,
莲却不为所动,他指着门外道“他就在外面,你可以当面问问他写好了没有怎么样?”,黛玉也惊了一跳,往外看时,宝玉十分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宝玉只好把稿子递到莲的手里,莲露出不屑的微笑,
黛玉望着宝玉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一切,莲把那写稿子递给了制作部主任,那家伙象发现新大陆了似的,指着宝玉厉声喝问,“别人的歌都写出来了,那她的歌呢?她不是闹着非唱你的歌么?怎么没有呢?!”
“我没写出来,”
制作部主任顿时来了精神,“公司指定的歌你不唱,非要唱他的歌,现在他真没写出来,怎么办?这个人是早就作废的制作者,早把手艺扔了,能给你写什么歌?哼!”
“你闭嘴!”黛玉怒吼一声,狠狠地瞪着宝玉返身跑了出去,
……
莲走到宝玉面前,冷冷道“马上要举行公司内部的试音会,你现在赶紧去做她的工作,让她听话,一切也许还有救,否则什么都完了,”
工作人员跑来叫莲,说经理有请,莲看了宝玉一眼,面色阴郁的离开了,
…….
宝钗一脸不悦的神色,但还是绷着不肯立刻发作,“制作部那边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连你都知道了?”
“搞那么大动静,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不知道的是你也在那里,”
“你说的太轻巧了吧?人家已经来告状了,”
“小孩子不懂规矩,吵到你了,给你配个不是算了,”
“这个林黛玉你拼命举荐她,可是她这么差得表现不是很离奇么?你是给公司举荐贤才还是给我找事呢?”“制作部主任都跟我汇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那家伙不服从分配,找着让公司把她踢出去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直接把我辞退!”
“这么说你为了她是要和我死顶到底了?!”
“现在说这一些还为时尚早,…….”
“我不管,我已经对她没耐心了,不行就把她踢出去!”
“这是今天选秀的榜单,我们公司在20个2、3线城市投放了10多档节目,决出了30多个冠军,还有10多个一线城市也正在决出自己的单项冠军,总数加起来要超过50个,这些人也是未来公司着力培养的人,算是音乐界潜在的顶尖人物吧,公司里本身还有这么多签约的新人,你不从他们身上考虑,偏要在这个林黛玉身上下功夫,难道这么多人的市场价值还抵不上她一个人么?你未免太自负了吧?”
宝钗这番激烈的言辞给了莲重重的一击,但是他并没有反唇相讥,而是选择默默地退出去了,身后宝钗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心里凉透,
“试音会之后找个理由彻底把她解决掉算了,你的精力从现在开始别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