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一脸严峻地回道:“回殿下,锦瑟轩那边今天出现异常情况了,属下不知该怎么处理,特来禀报。”
百里渊:“什么异常情况?”
无尘回道:“今日一早我就在锦瑟轩的院外看到了三皇子的暗卫项回,此人已在锦瑟轩院外徘徊一上午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传递给四皇妃。”
“但您说四皇妃不是三皇子派来的眼线,所以属下现在不知是该严加防守不让他们见面,还是该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见面,同时暗中派人窃听他们见面时的聊天的内容。”
百里渊想都没想就回道:“见什么面!这是我府上,又不是在外面,若是让百里澈的人误以为轻轻松松就能进来,我的颜面往哪里放。去看好了,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是。”无尘领命后,便准备离开。
百里渊却觉得胸口更憋闷了,开口叫住无尘:“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锦瑟轩,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的面谁敢进来。”
百里渊到锦瑟轩时,江如许正在房中看账本,许是看得太过专注,她甚至都没发现百里渊的到来。
直到听到秋云和秋月大声呵斥“你是何人”时,她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她一抬头正对上百里渊愠怒的眸子,赶忙起身解释道:“四皇子息怒,她们两个是我的陪嫁侍女,之前没见过你,所以不认得你。”
秋云、秋月一听面前之人竟是四皇子,吓得面色惨白,慌忙跪到了地上,“四皇子恕罪,奴婢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不是有意要冲撞您的。”
百里渊厌弃地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秋云、秋月得了令,逃也似的爬出了房间。
百里渊环视了房间一圈,拉着脸问道:“你那两个常见的小侍女呢?”
江如许:“我让她们去跟着柏嬷嬷学习管账的事了。”
百里渊疑惑问道:“怎么让她们学管账?”
江如许觉得姚嬷嬷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对百里渊隐瞒的,便如实说道:“还不是因为我那继母。”
“她不甘心把那些铺子、庄子给我做陪嫁,便派了一个嬷嬷来捣乱,让她故意在那些账册上做手脚套走账面上的钱,前几日我把她撵回去了,现在我身边没了管账的人,所以只好让我身边那两个小丫头去跟着柏嬷嬷现学一下。”
百里渊眼中的不满逐渐变为怜惜,他把头转向一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你要是缺人的话可以跟我说,几个下人我府上还是给得起的。”
江如许倒不是不好意思跟他要人,只是管账的事她不放心交付给不知根知底的人罢了,于是笑着回道:
“谢四皇子的好意,以后若是我缺人了,定去找你讨要。”
说话间,秋云和秋月端着糕点和茶水再次进了屋里。
两人显然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再进来时,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惊慌失措的模样,不仅如此,两人甚至还又打扮了一番,不止在脸上又抹了一层胭脂,连头上的钗子也换成了更夺目的样式。
秋云拿起一块糕点递向百里渊,声音甜得好似能掐出蜜一样:“四皇子,您尝尝这块红枣糕,厨房刚做好的,此时正是最美味的时候。”
百里渊皱了皱眉,把视线移开,不悦道:“放着吧,我想吃会自己拿。”
秋月见状赶忙倒了一杯茶,双手递向百里渊,娇媚说道:“四皇子若是不想吃糕点,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百里渊脸色一沉,怒声道:“行了,这儿不用你们伺候,都退下去吧!”
秋云和秋月心里一惊,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惶恐地退了出去。
江如许一想到这两个丫头攒足了劲想勾引百里渊,可最后不但没成反而还被百里渊不解风情地呵退了,就觉得异常好笑,于是忍不住捂起嘴在一旁暗暗偷笑。
百里渊一转头,见江如许在偷着乐,以为是她故意让这两个侍女来挑逗他,心里瞬间更气了,绷着脸说道:
“想找人接近本皇子,也麻烦你找点聪明伶俐的,找两个蠢货来有什么用!”
江如许听到百里渊对秋云和秋月的评价,笑得更欢了,故意打趣道:“四皇子难道不觉得她们生得很美吗?”
百里渊阴沉着一张脸,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盯着她的脸回道:“可我觉得你生得更美。”
江如许瞬间笑不出来了,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迅速低下头从百里渊面前溜走。
百里渊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再次凑近,俯身在她耳边问道:“你躲什么?”
江如许屏住呼吸,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猛地回头对上百里渊的眼睛,结巴说道:
“我……我躲什么了?我有什么好躲的!倒是你,身体刚恢复一点,不在自己房中好好躺着休息,到处乱跑什么!”
百里渊邪魅一笑,低沉说道:“整个四皇子府都是我的,我躺够了想在自己家随便转转,怎么能叫乱跑呢。”
江如许暗暗扯了扯自己的胳膊,却发现百里渊的手扣得更紧了。
她正愁不知该如何脱身时,突然听到院外响起了顾嬷嬷的声音,“大娘子,老奴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禀报。”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顾嬷嬷的声音竟然也没有那么厌烦了,甚至还有一点悦耳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看向百里渊,恳求似的说道:“有人来了,你快松手。”
百里渊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眉毛微微挑起,压低声音说道:
“你好像忘了我们的约定,人前你可是我的四皇妃,我拉拉你又怎样?”
江如许还欲争辩些什么,就见顾嬷嬷已经兴冲冲地跨进了屋内。
“大娘子,老奴……”
顾嬷嬷的后半段话,被眼前的景象惊了回去,她立在门口像失了魂一样,半张着嘴久久都没有半点反应。
百里渊回头看到了愣在原地的顾嬷嬷,这才缓缓松开了握着江如许手腕的手。
他转过身子,脸色阴沉的如同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沉声说道:
“这里哪来的大娘子,她既然已经嫁到了我府上,你就该喊她四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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