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拿过来看到高俅拿来的招供书,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不少官员涉及。
这对他来说这可是一件好事,抄家有钱拿。
奸商不仅做粮食买卖,其名下竟然还有良田千亩、还做着茶叶、丝绸、盐引买卖。
北宋时期,还是中国出口茶叶的高峰时期,此时有茶叶200多种。
宋朝对茶叶施行官营制度,设置都大提举茶马司(简称茶马司)对茶叶进行管理,以达到官方垄断,禁止私人贸易的目的。
金国每年“商旅多以丝绢易茶,岁费不下百万”,这使得宋朝在与金人的贸易中处于顺差,大量金钱流入宋朝。
占据如此优势,在军事上处于弱势的宋朝,试图通过垄断茶叶,作为制裁金国的手段。
这家伙竟然私售茶叶给金人,这可是死罪。
宋朝商人是不能与金人直面进行贸易,双方只能通过政府指定的榷场交易中介——“牙人”来完成交易,以防止私人贸易。
要知道金人为了打破宋朝的茶叶垄断,曾经试图自产自足,最后以失败而告终。
“陛下,这次涉及都茶厂四人、盐铁司三人、太府寺丞和主簿都涉及此案,不知道如何处置?”
高俅小心翼翼的问道。
“凡是有涉及的官员,让皇城司全部缉拿,大理寺主办,刑部协办。”
赵元看完后,内心狂喜,却皱着眉头说道。
“是!”
高俅喜笑颜开,终于我高抄抄又要开始抄家了。
为什么一个私售茶叶案,一下能涉及三个衙门。
都茶厂,是蔡京当年专门设立卖茶饮的部门,主要的目的就是给宋徽宗搞钱。
盐铁是北宋三司之一,掌全国茶、盐、矿冶、工商税收、河渠及军器之事,长官为盐铁司。
太府寺的事权已分而治之。
单纯的一个茶叶贸易,就涉及三个衙门,导致了职能重复,官员相互推脱。
此时的朝廷上下还不知道,靖康以来,最大的贪腐案,即将来临。
这是一场腥风血雨,也是赵元对这腐朽的大宋动的第一刀。
为什么说可以办成靖康以来最大的案子?
因为赵元缺钱了。
高俅立即到皇城司点齐人马,分别赶往三个衙门。
皇城司的人走进太府寺衙门的时候,里面的官员还在喝茶聊天,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一名官员看到从门口一涌而进的皇城司士兵,大声吼道。
“这里是太府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好意思,各位大人,皇城司奉命拿人,过来请几位大人和我们走一趟。”
太府寺丞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着站满院子虎视眈眈的皇城司士兵,不屑的说道。
“我乃太府寺丞刘义,各位奉谁的命?”
皇城司副指挥使何宁走了出来,不由得的看了他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缉拿名单上的第一人就是他。
“跟我回去,你就知道了,来人,拿人。”
“胆大妄为,我要去陛下那里举报你。”
“拿下!”
在太府寺官员的目瞪口呆下,刘义被押了下去。
“刘大人,明日我便弹劾皇城司,你暂且委屈一天。”
此时,又有一名官员走上前来,对着刘义的背影大声喊道。
“你是何人?”
“我乃太府寺主簿郎志学。”
郎志学不甘示弱的望着何宁。
“拿下!”
何宁诡异一笑,又是一个不开眼的。
两个皇城司亲从官,上前拿住郎志学,他本来就不高也就是160左右,直接双脚离地被拎了起来。
皇城司共有两支军队编制,分别是亲从官与亲事官。
自英宗开始,亲从官只允许从35岁以下年轻力壮的士兵中选拔,而且只有身高“五尺九寸一分六厘”方可入选。
也就是说,亲从官的身高全在185以上。
可见,亲从官的地位和精锐程度要更胜一筹。
“大胆,你们真是无法无天,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这些兵痞,放开我。”
郎志学大声叫嚷着,双腿在空中乱蹬着。
此时,太府寺一片安静,众多官员沉默不语,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谁说话就抓谁。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大人了。”
在众人的震惊的目光中,何宁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一幕,在盐铁司、都茶厂同时上演,很快,大牢就热闹起来。
刚开始,这些官员个个嚣张无比,刑不上大夫,懂不懂?
结果在何宁的苦口婆心(小皮鞭加烙铁)的感化下,个个痛哭流涕,表示要痛改前非。
刘义要了纸笔自己奋笔疾书,写了四十多页的认罪书,把收过的财物,以及帮别人办过的事,全都写了下来。
虽然他被折腾半天,记忆力好像提升了很多,恨不得连十岁偷看寡妇洗澡都写上。
但是何宁知道,这里面的水分很大。
不一会,一个亲从官走了进来对着何宁耳语了几句,走了下去。
“刘大人,我们对你家进行了查抄,抄出的金银达到了二千万贯,还不包括那些古玩字画。”
“不过,跟你交待的对不起来啊。”
刘义本来以为自己随便交代一下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皇城司直接去抄家了,他顿时傻了眼。
他喃喃的说道。
“我家的钱都是正当来路,不是贪污所得,你不要血口喷人。”
何宁冷笑道:“我血口喷人?那你跟我说说都是怎么正经而来,不要说俸禄,这些钱够你干几百年的。”
“也不说要做生意,我们皇城司对你的过往查的很清楚。”
“你家里人没有一个经商的,那刘大人,你的钱怎么来的。”
刘义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但是仍然沉默不语。
“要不要见见你的宠妾和儿子。”
何宁淡淡的说了一句。
“何大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义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连忙大声喊道。
“刘义,明人不说暗话,你的脑袋已经保不住了,还是要多替家人想想。”
“官家一怒,可是血流千里啊!”
何宁盯着他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我说!还请大人美言几句,请陛下不要为难我的家眷。”
刘义垂头丧气的说道,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此事当真?”
何宁看到他的认罪书,突然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刘义。
“这件事牵扯很大,我说了也没什么用,陛下是不会对那人下手的。”
刘义苦涩的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