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
秦芜见到秦守,眼泪掉不停。
后者瞬间心疼起来,脸皮都皱到了一起。
秦霜梨只淡淡地看着他们,没说话,更没上前。
许久之后,秦守才放开了秦芜,看向了她。
“阿梨,你的肚子,这般大了?”
当爹的,现在才关心自己的女儿和肚子里的外孙,也真搞笑的。
“嗯。”
秦霜梨为了秦芜的嫁妆,没打算和人撕破脸。
“好。”
“快生了吧?真好。”
要是肚子里是儿子,就更好了。
“生个儿子傍身,日后爹爹也能放心你在侯府。”
“侯府的人没欺负你吧?”
秦守这才问起这个。
秦霜梨笑着摇头:“没有。”
“爹赶路累了吧?”
她笑着拉着人重新坐下。
后者点头,确实有些累了。
“阿芜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说到秦芜,秦守心中就有些心虚,可等他想到什么之后,他又不心虚了。
“爹爹,阿梨和阿芜情同姐妹,怎么会是添麻烦呢?”
“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好,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秦霜梨一副大度的模样。
秦守有些欣慰,这样也……好。
姐妹二人侍奉一个夫君,两人可以互相扶持,他也放心了。
“阿梨果然长大了。”
秦守夸赞着她。
秦霜梨表面上笑着,实际上,她的心中满是嘲讽。
不计较秦芜和她抢夫君,她就是长大了吗?
若她计较的话,爹口中的她,会不会就是混账了?
秦芜看着他们父女俩聊天,她无比嫉妒。
她没爹没娘,所以活该被人冷落吗?
她凭什么当妾?
她不要当妾,她要往上爬,她一定要将秦霜梨这个贱蹄子拉下来。
世子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阿芜,日后在侯府中,一定要听话,不要惹事。”
“侍奉好世子。”
这样,日子也能过得滋润。
女子能依靠的,就只有男子了。
秦守是男人,他了解男人。
“阿芜听叔父的话。”
秦芜点头,面上乖巧。
秦霜梨嘴角微勾,有些嘲讽。
秦守自诩家风严厉,可秦芜爬上苏子固的床上,这件事到底不光彩,可他居然不生气!
他到底还是爱秦芜多过于爱她。
秦霜梨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还是有些难过。
爹爹,从来就不是她的爹爹。
后来秦守去书房找苏子固说话,秦霜梨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留下秦芜一个人在那站了许久,眼中满是恨意。
……
秦霜梨刚进房间就被解洄州抱了一个满怀。
“夫君今日不用忙吗?”
前几日,他不都很忙吗?
“嗯。”
即使很忙,他也要来见她。
想她,他就来了。
“阿梨,亲亲我。”
刚刚来就索要亲亲,他还真的是……
不过,秦霜梨倒也没拒绝他。
“夫君,不要咬。”
她察觉到下嘴唇一痛,瞬间惊呼了一声。
他怎么又咬她的唇了?
待会要是让苏子固察觉到什么怎么办?
“怎么?阿梨怕那野男人知道我们的事?”
解洄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仿佛她敢点头,他就拧断她的头。
“没有。”
“阿梨才不怕。”
“阿梨和夫君才是天生一对。”
她说完又亲了男人一口,哄人。
解洄州好哄,很快就被哄好了。
算她识相!
“夫君要不要喝蜜茶。”
很好喝的。
“不喝。”
他只想要她多陪他一会。
“你爹来了?”
好一会之后,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秦霜梨瞬间震惊,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一直都有派人监督这里?
“我来的时候看见的。”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口解释了一句。
“嗯。”
秦霜梨松了一口气,不是派人在这监督就好。
“那我去杀了他。”
阿梨不是说是她爹拆散了他们吗?
他现在去杀了他。
“夫君,不要冲动。”
他怎么能随便乱杀人呢?
何况,就算爹爹必须死,也得死在她手中。
“嗯。”
“再亲我一次,我就不冲动。”
他笑着说,眼角弯弯。
秦霜梨:“……”。
她只能又亲了他一下。
“腿还疼吗?”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每次来,好像必说这一句话。
她的腿疼不疼,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还是说,他一直都将她放在心上?
猜到有这个可能之后,少女的心瞬间痒痒。
“咳咳。”
不能多想,再多想下去,她怕自己都要沦陷了。
男子比女子还会撒谎,她不能着了他的套!
“不疼。”
她摇头,最近都没怎么疼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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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给你。”
男人突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她。
原来是冰糖葫芦。
红彤彤的一串,看起来特别漂亮。
她刚刚还在想着呢!突然间就有了,她好幸福。
“多谢夫君。”
这句话,十成的真。
解洄州就知道她会喜欢,嘴角弯弯,也不枉费他出宫之后特意拐去东街买。
只要她喜欢就好,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两人短暂的聚了一会,很快,解洄州就得走了。
他今天其实很忙,但很想她,所以百忙之中,他还是赶出宫来见她了。
这会见到了,他心满意足了。
“夫君吃一颗?”
真的特别好吃,他不吃吗?
解洄州看着她鼓鼓的嘴巴,美艳带笑,下一刻,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将她口中的糖葫芦卷走了。
“好吃,很甜。”
也不知道他形容的是糖葫芦,还是她的……嘴巴。
人很快就离开了,秦霜梨却久久没回神。
她的口中还残留着属于男人的味道,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耳尖红了些。
……
秦守从书房出来之后就去了倚梅园,他找的是秦芜。
秦霜梨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看话本。
“没事。”
爹找秦芜,应该是为了叮嘱她一些话,还有将嫁妆给她。
秦芜是平妻,连一个成婚礼都没有,自然也没机会带着嫁妆嫁进来。
秦守只能给她钱了。
“叔父。”
秦芜看见秦守就装委屈,她知道,叔父是一个男人,只要她哭,他就一定会疼她的。
“呜呜。”
“阿芜好想叔父。”
亲情牌先打几张,秦守顿时心疼。
“别哭了别哭了,这段日子过得好吗?”
“怎么也没给叔父写几封信?”
秦守心疼坏了,抱着她哄。
“阿芜想寄信给叔父的,可怕叔父嫌弃阿芜烦,就没寄了。”
秦芜这句话撒谎了。
她根本就没想过给人寄信,她忙着算计苏子固和秦霜梨,哪里有空写信?
“胡说。”
他怎么可能烦她?
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秦芜还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
“别哭了,叔父想你就是。”
“以后常写信给叔父。”
“连你也嫁了,以后就没人陪着我了。”
秦守突然眼眶发热,他有点想哭。
“叔父,别哭。”
“阿芜都要心疼了。”
秦芜面上一片关心,实际上,她觉得恶心至极。
一个老头,哭成这样,丑死了。
“好,不哭,阿芜也不哭。”
秦守给她擦眼泪。
两人重新坐下喝茶。
好一会之后,秦守拿出了自己准备的东西。
“这些你好好拿着。”
就算她不得世子宠爱,也能在侯府过好日子。
秦芜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好多银票。
怎么来的?
叔父不是一个七品小县官吗?
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以后叔父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好伺候世子。”
“这些,就当叔父给你的嫁妆了。”
秦芜再次震惊。
这是给她的嫁妆?
叔父这么好?
想当初,秦霜梨带去的嫁妆里,银票都没有她现在拿在手中的多吧?
“多谢叔父。”
这一句,充满了真情实意。
“嫁了人,以后就不能任性了。”
“和你姐姐,你们两人要互相扶持,知道吗?”
“最好快些怀上孩子。”
这样才能傍身,毕竟,母凭子贵。
秦芜点头,她当然知道,最重要就是孩子。
她一定会快点怀上孩子的!
“还有这个,你拿着吧。”
秦守又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纸。
“这是什么?”
秦芜看着有些眼熟,仿佛是地契之类的东西。
“你姐姐有的东西,叔父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这两张是城西那边宅子的地契。”
“这两张,是铺子。”
秦芜的心跳得越发快了。
没想到她有一天也能陪嫁铺子和地契!
这一瞬间,她突然间不羡慕秦霜梨了。
那个贱蹄子或许还没有她的嫁妆多。
可,叔父怎么有这些东西呢?
而且,他怎么给她那么多?
秦芜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她才是叔父的亲生女儿一样。
是她的错觉吗?
“好了,我走了。”
他也累了,想去休息一会了。
“叔父慢走。”
秦芜倒也没想多留他。
等人走了之后,她就抱着东西笑了。
以后,她也有钱了。
秦霜梨得知秦守离开之后,嘴角弯了弯。
看来,秦芜应该拿到东西了。
接下来,她就该想法子拿回属于阿娘的东西了。
转眼到了八月十二,苏子固一早又去了军营。
“确定莽戎的身体全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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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梨问,有些心不在焉的。
今日之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决定对苏子固下手了。
“小姐放心,他已经全好了。”
说到莽戎,绿竹的脸色突然发烫,她完全不敢看自家小姐。
不过还好,秦霜梨的注意力没在她那,所以也就没注意到她的怪样了。
绿竹见人没发现,立马落荒而逃。
跑出去之后,她的脸还是很烫,她不免想到了昨日。
那个莽戎实在太坏了,他怎么能脱衣服给她看呢?
简直就是一个……登徒子。
秦霜梨祈祷着,希望今日莽戎能顺利些。
她让莽戎去刺杀苏子固。
她倒也不是想要苏子固的命,她想过了,让苏子固死太快太便宜他了。
她就想要让他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受尽折磨。
希望莽戎不让她失望。
想着,秦霜梨的目光又放在了那已经燃尽的香上。
昨夜苏子固在这睡了一宿,他也闻了一夜这个香,他今日必定会反应慢,头脑昏沉,手脚无力。
希望莽戎能成功废掉他的腿。
秦霜梨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报仇的滋味,太爽了。
这一日过得很慢,绿竹也很着急。
她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几次了。
一直到傍晚,屋外传来了急切声。
秦霜梨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断裂,她挺着大肚子出门了。
“夫人,不好了。”
“世子他摔下马,腿骨断裂了。”管家跑来,眼中满是慌张。
秦霜梨的眼中一闪而过笑意。
“怎么回事?”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小的也不是很明白。”
“是军营的人将世子抬回来的。”
苏子固被抬着进府,面色发白。
“夫君……”
秦霜梨一脸着急跑出去。
大堂处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已经有人去找大夫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脸无法接受的模样,满脸受伤。
周围的奴仆都不忍见她大着肚子这样,都心疼起来了。
“夫人先起来。”
要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他们几条命都保不住。
秦霜梨顺势起来,让人将苏子固抬进屋子。
很快,大夫就来了。
许久之后,大夫才松开了把脉的手。
“世子腿骨断裂,恕老夫无能,没办法。”
这双腿,他不会治。
脚骨都碎了,如何治?
秦霜梨一脸受伤,又让人将燕京城所有大夫寻来。
然而,所有大夫都表示没救了。
就连越大夫都是这样说的。
秦霜梨恨不得笑出声,然而不行。
苏子固,躺一辈子吧!
等她生完孩子,她也该离开这里了。
秦芜得到消息赶来,眼睛都红了。
怎么回事?
她才进门不久,世子就摔了?
大夫说什么?世子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那怎么行!
她刚刚嫁进来,还没有生孩子呢!
世子不能出事!
她还想当世子夫人呢!
秦霜梨看着秦芜,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对付她。
过几日再说吧!
她抚着肚子离开了,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
晦气。
然而,不等秦霜梨走几步,她突然感觉到肚子疼了一下。
她该不会……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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