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电闪雷鸣,海水翻涌。
青龙在空中飞舞,身躯变化,时而入云,时而入海,披风雷在身,声势威隆盛大。
张武陵骑在青龙身上,以金光为捆绳,举拳不断的砸打。
双方也不知角力了多久,只听那青龙一声长吟,猛地一下朝九天飞去。
这一下速度极快,张武陵差点被甩飞出去,幸好膂力足够,拽住了金光绳,这才没被丢下。
青龙穿过浓厚的云层,当破云而出之时,雷雨闪电消失,又见一片澄净的天空。
一座大山浮在云上,如同仙境一般。
青龙长吼,朝那山撞去,这一下震得天地颤动。
张武陵再也坚持不住,从青龙背上掉了下来。
也不知怎地,还没落地呢,似乎就精疲力尽晕了过去。
青龙在空中盘旋两圈,俯冲而下,一下撞在张武陵身上,化作了青炁没入了体内。
一朵白云飘了过来,托住了张武陵将他轻轻放在了地上。
昏沉沉,如冥似暗。
张武陵于虚冥之中,无思无念,只觉身心轻松,像是春日躺在满是草地的山坡上,光暖风轻,爽感怡人。
就这样舒舒服服睡了一觉,也不知时间,等到睁眼之时,只见青天如镜,嫩柳青绿,耳边还有清脆的鸟叫。
“醒来了?”
听到声音,张武陵一下坐起,然后就看到丁老笑吟吟坐在一旁看着他。
“咦,您老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
丁老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这里是玄乡,老朽住的村子就离这里不远。”
张武陵也随之起身,惊讶道:“您老住在天上啊。”
丁老笑道:“天外天,山外山,老朽所住之处,还算不上什么天上。”
“行了,公子既然醒过来,就跟老朽进村吧,咱们边走边聊。”
张武陵自然应允,他也明白之前丁老为什么说,不降伏那青龙,他接下来的路也走不通了。
这天外天,山外山太高了,不降伏青龙,趁机驾驭而上,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上来。
“丁老,您住的村子有多少人?”
“就几个人罢了,其实也算不上村子,就是大家挨得近些,便也算是邻居。”
两人一路闲聊,穿过柳林之后,便看见了一个小茅屋。
茅屋看着简陋,但周围环境极好,而且还有一个篱笆小院,非常的清净。
“你先歇着,老朽去给你泡茶。”
“有劳了。”
丁老从屋子里搬出了一套竹制的座椅放在了院子中,随后又拿了些煮茶的陶壶还有杯子。
风和日暖,张武陵和丁老坐在院子里,煮茶闲聊。
“对了,这是您老要的水中金。”
喝了一口茶后,张武陵将水中金拿了出来递给丁老。
丁老含笑接过,“哎呀,真是辛苦公子了,正是此物。”
“丁老,不知我要继续上山的话,接下来该往哪儿走?”
“上山?哈哈,此事不急,老朽正好要给人牵一桩姻缘,公子不如留下来,吃过喜酒之后再走不迟。”
“那不知这姻缘何时能成?”
“公子莫急。”丁老抿了一口茶,“一会儿我那好友就来,他来之后,我们就去找黄婆,得让她帮忙,只要那边女方答应,事儿立马就能成。”
“哦,不需要看黄道吉日?”张武陵好奇问道。
丁老一笑:“算什么吉日,事成之时,便是吉日。”
“哈,也是,您老高见。”
两人闲聊一阵,茶过三壶,院外便缓缓走来一人。
张武陵扭头望去,来人一身团花广绫镶金圆领袍,风度翩翩,留有髭须,但面容英俊,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上下。
“哈哈,来了来了!”丁老一见到来人,立马起身喜笑相迎。
“丁老,叨扰了。”来人行礼道。
丁老把住来人手臂,笑道:“不叨扰,来来来,今日我这儿还有一友,给你们介绍介绍。”
圆领袍公子自然也看见了院子中的张武陵,于是面带微笑,主动上前道:“见过这位公子。”
张武陵还礼道:“张武陵,敢为公子怎么称呼?”
丁老在一旁道:“他姓金,你就叫他金公子就行。”
“金公子。”
见两人互相认识了之后,丁老便邀请道:“金贤弟啊,一起来喝杯茶吧。”
金公子则婉拒道:“下次吧,此时此刻,还是小弟的终身大事最为紧迫啊。”
丁老闻言大笑:“哈哈,倒也是老朽不解风情了,走走走,咱们这就去找黄婆。”
三人离开了小院,沿着柳林往西边走。
行过一片山谷,便在一片平坦处看见了一座小屋。
小屋跟丁老的屋子倒是没太大差别,就是院子更大了些,能看到鸡鸭鹅。
来到院门,丁老就在门外喊了一声:“黄婆,在家吗?”
门内转出一名中年美妇,盘着发髻,一身杏黄色襦裙,身段丰腴。
“哎哟,原来是丁老啊,怎么,你们这是要请我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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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道:“找你还能有啥事,帮帮忙,老朽这小老弟的终身大事,可就全拜托你了。”
丁老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那青天瓶递了过去。
黄婆接过青天瓶,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喜笑颜开:“哎呀,真好的金鹅,行了,此事儿包在我身上,不知聘礼你们准备了没有?”
“准备了。”丁老又拿出了水中金。
黄婆看了一眼,颔首道:“行,你们且随我来。”
于是乎三人变四人,又继续往西边走,直至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西边也有一座小屋子,规模小些,但却很是典雅,院子里种了花草,还能看到晾晒着些草药。
黄婆转身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进去与那宅家女聊聊。”
金公子垂手道:“劳烦黄婆了。”
于是乎,三个大老爷们便在门外等候,黄婆一人进了院子,进到了屋内。
随后屋内就响起了谈话的声音,除了黄婆之外,还有一道非常清丽的女子声。
交流的时间并不长,约莫一刻多点儿,黄婆就出来了。
“那个,丁老啊,姑娘呢其实是同意了,但现在还有一事儿,让她暂时不能应下。”
金公子忙问道:“不知是何事?”
黄婆说道:“姑娘家贫,没能攒下嫁妆,所以……无颜答应啊。”
“这……”张武陵三人都愣住了。
只是三人愣住的原因有些不同,金公子他们是没想到女方没有嫁妆,而张武陵则是惊讶没嫁妆也能成为理由。
“那个。”张武陵举了举手,“没嫁妆不能成亲?”
黄婆摇头道:“当然不行,门当户对,男出聘礼,女带嫁妆,男方若无聘礼,则心意不诚,女方若无嫁妆,则底气不足,若是娶小妾也就罢了,明媒正娶的夫人将来可是要当家做主的。”
“更何况,‘礼’这个东西,你来我往,即是各自表现心意,也是展现实力,更是一种尊重,女方带了嫁妆,即是为新家积蓄,也是自身资本。”
“你且记住,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合万事生,这才是天道。”
“家是一块田,有人买种子,有人要浇水,如此才能结出幸福的果实。人与人之间如此,人与万物亦是如此,切莫贪婪索取,也莫不求回报,否则非蠢即坏啊。”
切莫贪婪索取,也莫不求回报?
张武陵闻言恍然,这道理倒也不复杂,一听就懂,但大多时候人却会将其忘记。
就比如,一个人为村子修了路,修路是好事,因此应该得到正向的回报。
或是村里的名声,或是自己走路时也能顺利,正所谓我为人人,人人维我。
大一点,科学家研究科技,哪怕默默无闻,没有名利,但也会得到正向的结果。
那就是首先科学家会受到优待和爱护,同时其研究的东西在保护大家的同时也在保护小家。
一句话说,做好事的人,可以不求回报,但老天爷或者社会必须要通过某种方式给以回报。
否则老天爷,或者社会就会成为剥削者,变成贪婪索取的一方。
反之亦是如此,如果一个国家或人贪婪索取,那么就会形成压迫和剥削,那么大家就不能回报它,也不应该给予任何回报,甚至应该反抗。
如果面对别人的贪婪和索取,非但不反抗,反而还给予对方回报,那么自身就会被敲骨吸髓,死无葬身之地。
而世间多少悲哀和悲剧,皆是由此产生,多少良善之人因此被人欺辱。
他(她)们的善良,给予了贪婪之徒,又岂能有什么回报?
钱到了资本手中,你莫非还想拿回来?
在阴暗中种花,花岂能不死,又何能开的娇艳。
此道理,亦不超脱阴阳之理,且十分简单明了。
以大见小,以小亦可见大。
但大多时候,人若是不得点破,便会迷迷昏昏,不能醒悟。
因此黄婆说完之后,张武陵立马便明白过来。
此番黄婆看似说媒,其实背后指点的却是天之机理。
“在下受教了。”张武陵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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