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竟是我自己？”

    叶银川整个人都懵了。

    太古迪迦不是已经死了吗，心脏都献给了自己，灰飞烟灭了。

    虽然外形和年纪有所不同。

    但不论是这个气质，还是这个口吻，以及散发的能量，结合他所说的化，眼前的这个旧日神明，正是太古迪迦！

    叶银川的脑海中电弧流转，瞬间明白，这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末日诅咒的来源，就是这些旧日神明。

    他们散播末日诅咒，就是为了制造末日，创造出一位创世咒神，来达成他们的某种目的。

    【旧日神明们，开始显现原型，动用他们的各种能力，来切割你这创世咒神的尸体！】

    【你眼睁睁地看着大古迪迦，变化成一位双面巨人，浑身都是蠕动着的血肉，却散发着圣洁而伟大的光芒，他撕下你的一只翅膀，大口大口地吞噬着……】

    作为模拟的亲身体验者，叶银川此刻已经是脸色煞白。

    那些旧日神明，原本都是人类一般的形态，但显露出真身之后，简直就是一个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跟那些丑陋的末日生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甚至更加恐怖，因为是人形和怪物的结合体，更加符合所谓的恐怖谷效应。

    本质上，旧日神明，就是末日生物的起源！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叶银川瞬间明白了，末日纪元，最为重要的秘密，或者说是线索。

    旧日神明散播末日诅咒，制造末日生物，制造了末日，制造了创世咒神！

    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你感觉你的身体被肢解，你想要化作能量，逃离这场恐怖的吞噬，但你根本做不到，你的能量被牢牢锁死，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所谓的旧日神明，将你一点点地分食！】

    【你大声质问，太古迪迦，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太古迪迦满嘴是血，他咧嘴笑了一下，给了你最后的回应……】

    【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在这星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是作为我们旧日神明的食物而圈养的啊！】

    【而你！鸽先生！就是我们最美味的大餐！】

    【伴随着太古迪迦的声音，那些旧日神明们都大笑起来，响彻整个空荡的星球，你感觉自己的头颅被硬生生地扯下，你的意识开始渐渐消失……】

    【结局：旧日神明的牧场！】

    【模拟结束！奖励正在解锁中……】

    “我特么……”

    伴随着模拟的结束，叶银川的身子战术性后仰，浑身冷汗直冒，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结局，他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地球只是神明的牧场！？”

    明明房间里的温度不低，但叶银川却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这些旧日神明，是真实存在的吗？太古时代，末日纪元的终结……背后的真实原因，难道就是这个？！”

    叶银川忽然觉得，自己长期以来的认知，仿佛被推翻了。

    而他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恐怖，原因很简单……谁能保证，那所谓的旧日神明，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消亡了？

    有没有可能，现在的地球，仍旧是神明的牧场，只是……里面的食物，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

    叶银川忽然想起了有名的神枪手理论，以及农场主理论。

    在某部小说里，这两个理论，是物理学家集体自杀的原因……

    神枪手理论，将的是，有一个神枪手，在靶子上每隔十厘米，就打出一个洞。而靶子上有一种智慧生命，通过观察得出了结论，每隔十厘米就必然会有一个洞。但它们只是把神枪手的一时兴起，当成了一种世界的自然规律。

    而农场主理论，则是农场主每天在十点给自己的火鸡喂食，火鸡中的科学家经过一年的观察，发现了这个规律，把它当成了世界的自然规律：每天十点，都会有食物降临，而当它宣布这个发现的早晨，农场主把它们抓去全杀了！

    这两个理论，听起来没什么，但若是把人类带入进去，把人类当作靶子上的智慧生命，把人类当作是农场里的火鸡，你就会发现这两个理论的恐怖之处。

    我们以为的，只是我们以为的。

    苹果吃起来的是苹果味的，但有没有可能，在某一天，你吃的苹果，突然变成了香蕉味？

    你以为这个世界是安全的，人类是世界的主宰，人类的威胁只有战乱和那些内部的邪恶……结果你有一天突然发现，人类在宇宙中，就像是一窝蚂蚁，随随便便一个强大的存在，就能将人类碾死？

    比如……旧日神明！

    “靠，这个模拟的结局，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叶银川不敢再细想下去了。

    但同时他也有一种末日的危机感，如果真的有把整个地球都当作牧场的旧日神明，当神明们进餐的时间到来，也就是地球的末日降临，他又该怎么办？

    连创世星鸽这样，集合了星球上所有生命和能量而诞生的无上存在，都毫无反手之力，现在的人类，面对那样的危机，又是否有解题的方法？

    “罢了，现在不该是我思考这些的时候。”

    叶银川的眼神逐渐冷静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稳。

    如果真的有末日，至少也会有迹象，到时候自己再考虑这些问题吧。

    更何况，创世星鸽也许是末日纪元，整个星球的极限，但绝对，不是御兽绘卷，不是他叶银川的极限！

    同时，叶银川也握紧了拳头。

    “旧日神明……太古迪迦？！”

    本以为鸽鸽的这次模拟，能够直接打通，却没想到，浮现出了水面下更加恐怖，更加高层次的存在。

    那么下一次，若是再选择这个末日纪元，目标就清晰了！

    只是，回过头再去看这场模拟，叶银川感到的，是自己的渺小和绝望。

    如果你生来就是牧场中的一只小鸡，你又拿什么跟农场主对抗？

    但叶银川知道，自己就算在模拟里是一只小鸡，但绝对不只是一只小鸡。

    川川我啊，可是开了的啊！

    “哎，又一次在模拟里被虐了，不过被所谓的神明虐，也是没办法的吧？”

    叶银川调整心态。

    倘若下一次，再进入末日纪元模拟，他的目标是……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