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蓉蓉这边送众人从密道离开时,朝堂上也是剑拔弩张,热闹得很。
老皇帝已经病了几个月,忽然出现在朝堂上,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环顾殿下众人,半晌才开口说道:
“朕能醒过来,想必让在场不少人失望了吧。”
说这话时,老皇帝的脸上依旧挂着近乎慈祥的笑容。
可众臣闻言,皆纷纷跪地叩首,高呼道:
“陛下何出此言,臣等只愿陛下千秋万代,怎敢有不臣之心!”
老皇帝依旧挂着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俯视众人,最终目光落在首位的李元邑身上。
“邑王呢?也希望朕千秋万代吗?”
李元邑忽然被点到,却也不曾有半点慌乱。
他抬起头,跪直身子,拱手言道:
“儿臣自是希望父皇千秋万岁。父皇有所不知,您生病的这段时间儿臣茶饭不思。
儿臣日日在家中焚香沐浴,吃斋抄经,只盼父皇能早日康复。”
“我儿当真是孝顺。”老皇帝特意加重了“当真”二字,其中深意自不必说。
老皇帝并未急着让众臣平身,他无声坐了几息后,才假模假样地对众人说道:
“朕大病初愈,脑子都不好使了,竟让诸位爱卿跪了许久,众爱卿平身吧。”
店内一片谢恩声,不少朝臣已紧张的冷汗直流。
殿上那位哪里是大病初愈,脑子不好使?他分明就是在敲打那些存了异心之人。
此刻大殿之上已有不少朝臣暗自后悔,特别是那些在老皇帝昏迷后才站队李元邑的人。
别看老皇帝整日脸上挂笑,可他的手段众臣无人不知。
而李元邑之所以能打开现在的局面,与老皇帝昏睡数月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李元邑虽为人狠辣,但在老皇帝被下毒前,朝中大部分朝臣还是更惧怕殿上坐着的这个笑面虎。
只不过,老皇帝一病就是数月,众臣都隐隐觉得事有反常。
加之李元邑威逼利诱,便有一些犯了糊涂的竟当真站了队。
如今老皇帝已醒,那些迫不及待站队的朝臣真是恨不得当场就给自己两耳刮子。
可事已至此,那些已经投靠李元邑的朝臣早就没了退路。
然而一想到未来的日子要与面前这个整日微笑的老皇帝作对,那些人便忍不住冷汗直流。
“张大人,这暑冷寒天的,朕见你怎么似乎还很热的样子?可是身体不适啊?”
老皇帝嘴角噙着笑,看向刑部尚书张执。
张执忽然被点到名字立刻跪地,颤颤巍巍地答道:
“回陛下,臣只是上朝前走的急了些,这才出了汗。”
“哦,原来是走的急了。那既然不是身体不适,朕今日倒有一事想要请教张大人。”
“臣惶恐。”
“诶,惶恐什么。来来来,张大人,看看朕手里这张画像。
听闻近日来我大晟举国通缉此人,朕昏睡数月倒是不知此人犯下何事,竟有如此待遇?”
老皇帝丢给张执的画像正是李元祁从淮县带回来的通缉令。
张执展开画像,哪里还能不知老皇帝的意思?
前后不过几秒的功夫,张执的身体就抖得如筛糠一般。
“陛、陛下,此事臣并不知情。许是下面人经手的。”
“如此大范围的通缉,张大人竟不知道?那朕要你这刑部尚书又有何用?尸位素餐?”
老皇帝语气未变,笑容也依旧挂在脸上。
“臣有罪,求陛下恕罪。”张执的头重重地磕在大殿地上。
可老皇帝却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这罪,朕怕是恕不了。张执,谁给你的狗胆?竟敢通缉皇长子!”
老皇帝的手用力拍在龙案上,殿下众臣都忍不住一哆嗦。
被拎出来第一个开刀的张执自然也意识到他已经完了。
但即便如此,张执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陛下,臣真的不知。”
“身为刑部尚书,对如此大范围的通缉,却一问三不知该罚。
来人!拖下去,廷杖一百!”
廷杖一百与赐死无益,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也只能是前者比后者死的困难些。
老皇帝就是如此,你不是不认罪吗?朕便不治你的罪,活活打死岂不是更解恨?
张执的惨叫声一阵一阵传来。大殿之上,人人自危。
而此时,老皇帝却又懒洋洋地看向大家,微笑道:
“朕今日有个好消息,要与众爱卿分享。”
“臣等愿闻其详。”
老皇帝满意的看着殿下众人,而后才笑意盈盈的宣布道:
“大皇子祁王,已经归晟。宣祁王上殿。”
站在老皇帝身边的袁术闻言一愣,目光不自觉的飘向李元邑那里。
他见李元邑也紧蹙眉头,便猜想此事二殿下也不知情。
此刻的袁术与不少朝臣一样后悔自己早早就占了队。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术扯着嗓子尖锐的喊道:“宣,祁王殿下进殿。”
随着袁术的声音落下,一个俊美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外。
李元祁身着一身华贵的四爪金蟒衮服,看制式已是太子规制。
李元邑的脸瞬间冰到极点,这一刻,太极殿简直就成了父子三人的修罗场。
朝臣们大气儿都不敢喘,只是静静等待,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儿臣李元祁参见父皇。”李元祁走到殿中对老皇上行了跪拜大礼。
“快平身吧。祁王在外受苦了。”
“儿臣不苦,只要能护佑大晟百姓,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不愧是我大晟皇长子,不愧是朕的儿子!”
老皇帝朗声大笑,此番眼中倒满是笑意。
李元祁颔首致意,并未多说什么。反而把目光落在了李元邑身上。
“这就是二弟吧,为兄离开大晟时,二弟尚未出世。说起来此番倒是你我兄弟二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李元祁的这一句“第一次正式见面”可谓是颇有深意。
而另一边的李元邑,既被架到此处自是不能不表态了。
李元邑扯动嘴角,对李元祁拱手施礼道:“今日得见皇兄,臣弟心中不胜欢喜。”
“哦?欢喜吗?为兄怎么觉得二弟这神色不像是欢喜的样子呢?”
二人对视一眼,眸中已是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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