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这场风波也算是给秦康提了个醒。
大战在即,攘外必先安内,这事上他要投常凯申一票。
对事不对人嘛。
秦康连家门都没进,带上赵诗琪,直接就赶去了三姆超市。他手上的护卫队,今天当班的共有9个人,此刻都在那里站岗。
他要盘点,然后把超市里的物资都搬空。
全小区坐靠这座金山吃了一个多月,所剩的食物也确实不多了。剩余的里面还有一部分是给杨翠薇的培训尾款。
十个人一起动手,雪地摩托来来回回拉了几趟,总算是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把物资都带了回来。
幸好秦康现在有三个家,才有足够的空间往里塞。
这次行动是如此大张旗鼓,都看在了居民的眼里。好在白天那事的余威犹在,没有人头铁敢站出来质疑秦康的做法。
护卫队还是分两班倒,只是看守的地点改成了秦康的三个家。想到家里时刻都有几条枪守着,他出门在外也会倍感安心。
总算他也没有把事情做绝,原有的食物分配计划照旧执行,谁要作妖的那就霰弹枪伺候。
等这一通都忙完,晚饭都快拖成了夜宵。索性便烫了一壶酒,算是给白天的事情压惊。
“今天怕不怕?”秦康为赵诗琪倒上了一杯。
“当然怕了!你是没看到那些人刚来时候的样子,我和小宇根本压不住。都是邻居,也没亏待他们,怎么这样?”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也正常。”
他一仰脖饮尽杯中酒,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本来,我已经用尽量温和的手段去应对这些邻居了。可我发现,在利益面前,无论换了谁都是温和不起来的。你有没有发现,我也比以前狠厉了许多?”
赵诗琪心里咯噔一下。确实,不算上王鹤鸣,今天这个胖子还是秦康在小区里杀掉的第一个人。
秦康对她笑了笑:“讲半天道理,最后还是靠暴力。如果你问我这样做对不对,我也没有答案。也许这个问题就没有答案。”
坐一旁的赵铭宇插了句:“不是有句话嘛,判断对错是上帝的工作……”
“然后呢?送他们去见上帝吗?”秦康接下了这个梗。
“也是,咱们凡人想那么多干嘛?照顾好自己,也就不枉此生。谁来打乱我的生活,那就都别活了。”说着又闷下一杯酒。
“姐夫,你还算凡人吗?”赵铭宇呲开牙花嘿嘿笑着。
秦康白了他一眼:“怎么不算?身份证上写着呢!”
第二天一大早,秦康又要出门。
他想去金杨新村看看,检验下留学生们的学农成果,还有那几只小猪有没有断奶。
时候差不多他就要把人和猪都带回来了。
然而有件事又出乎了他的意料,杨翠薇不在小区里,听其他居民说,她出门都已经有三天了。
秦康一下子联想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里距离子竹开发区足足有四十公里,智源的人没有道理跑这么远就为了把杨翠薇抓走。
“她出门是去哪了?临走前说过什么吗?”
“杨姐没留什么话。她就说了是到附近的种子站转转。”
“她一直没回来,你们没去找过?”
“找过呀!种子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带我过去。”
种子站距离小区5公里,秦康带着向导,骑着雪地摩托,没多久也就到了。
这一片算是城乡结合部,连绵成片的都是两层楼,最高不超过三层的平房。眼下都被雪埋得差不多了。
他们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在雪堆里找出了此行的目标——老李种子店。
没有店招,只有一块蓝底白字的灯箱竖招钉在了平房的墙上。最上头朴素的店名下,一句一行地写着:寿衣白布花圈。最底下一行是批发零售,跟着两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号码。
那六个字体反而比其他的标题都来的更大,似乎在凸显主营业务。这让秦康感到一丝不祥。
种子店的门口有一阵子没扫过雪了,进了门,里面一如往常,种子、设备、家具……看底下的积灰,这段时间就没挪过窝。
地板上有零星几个脚印,向导说,这是他们上回来的时候留下的。
屋里屋外都找不到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很有可能杨翠薇上次都没进过这里的门。
“你们来的时候,屋外有脚印吗?”
“这可不好说。那几天雪下的挺大的,等我们发现不对头追到这里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就算有脚印,也看不见了。
杨翠薇的实力,秦康是见识过的。要说她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人得强大到什么地步?
既然毫无头绪,秦康也只好先把这事放一边。小猪还要过些日子才断奶,到时候再来一趟。
午饭是回到叶梓姗家里吃的,主菜是回锅肉。秦悠亚也抢着下厨,给秦康又加了份炸猪排。
他知道这在她家乡是代表胜利的意思,小女人还挺有心的。
这顿饭秦康吃得很香。回锅肉外酥里嫩,肉片肥而不腻。炸得酥脆的猪排被细细剪成二指宽的长条,面上浇了一层浓郁的酱汁。这两人的厨艺倒是四女中最好的,毫无悬念。
霍芷晴过于注重营养搭配却忽略了调味,高情商叫做食材本真的味道,秦康管那叫清汤寡水。
赵诗琪烧的菜,总让秦康不禁怀疑这和小舅子那一米六的个头存在某种必然联系。
秦悠亚会做饭倒是一点不奇怪,小日省的文化习俗不一样,很多女孩子从小到大的志向就是做家庭主妇,下厨属于必修课。
秦康感兴趣的是叶梓姗。
“你老公,呸!亡夫不是海员吗?照理说一年到头就没几天在家里。厨艺也是要练的,你烧一桌子菜,自己吃的完吗?”
一开始,叶梓姗还在解释,说学烧菜是为了打发时间,要是烧了太多吃不完也只能倒掉。直到她注意到秦康不怀好意的笑容,才发现这是存心在调侃。
“你又在欺负我!”叶梓姗的眼泪都急出来了,“都跟了你了,你还这样!”
看样子是真急了。
秦康走过去,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横抱了起来。
“这次是我不对,给个机会,好好补偿你。”
叶梓姗的脸上泪痕尚未干,又爬上了红晕,别有一番娇艳。她看了看秦康,又瞄了眼坐在一旁满脸懵圈的秦悠亚,索性把脸埋进了秦康的胸口。
等到两人上了楼,关上了卧室的门。秦悠亚才如梦初醒,还有这样的操作?华夏文化果然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