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王一丽点了点头,隐去眼中的苦楚,露出了坚定的神色:“我会离开这里的。”
许念知对她露出了鼓励的笑:“放心吧,我们都会帮你的。”
“张朝他……他伤的重吗?”
许念知想起了躺在血泊中的两人,他们还在抢救中,至今不知道伤势到底如何。
“唐小姐,唐小姐在吗?”一名戴着手套的护士从隔开的简易的抢救室出来喊道。
三人望去,许念知上前问道:“怎么了?”
“病人大出血严重,急需输血,且伴有多处骨折,我们带过来的医疗设备有限,需要赶紧前往市医院,病人内脏受损情况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
三人皆是内心咯噔一声。
王一丽捂住嘴,难受地说道:“都是因为我。”
“不能怪你,他俩一定能好起来的。”
陈戈立马下去把唐时佳给叫了上来。
唐时佳为宋斯年的伤势着急上火,把自己的人都叫了上来,准备加速飞回天文市,不再管外面苟活的村民。
这时警笛声响起,隔着条河响彻天际,透过直升机的玻璃窗能看到河对岸的公路上,停着三四辆警车,数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车上跳下来,往这边赶来。
唐时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原地踱了几步:“不管了,我们直接把飞机开走,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飞机点上火,发动机运转,螺旋桨开始缓慢转动。
许念知抓住唐时佳的胳膊:“让我下去给警察交代吧,总得有人把事情给讲清楚,我手里也有村长承认罪行的证据。”
唐时佳顾不上别的直接就同意了。
“老师,我跟你一起去。”
陈戈说完就先跳了下去。
警察来到许念知和陈戈面前时,直升机刚刚飞走,滞留在空中还未消散的灰尘,显得雾蒙蒙。
许念知将证据给了警察,说明了情况。
地上还没有疼晕过去的村民,抓住了周围警察的裤脚。
“警察同志,救救我们。”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们被人打了,他们还拿刀子……”
“那些人是黑社会,你们一定要抓到他们。”
“疼死了!快送我们去医院啊!”
……
为首的警察队长已经从许念知那了解到了情况,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和苦苦哀求的村民。
大手一挥:“把他们全带走,先去县局,”皱了皱眉又说道:不用送去医院了,看着点儿,人别死了就行。”
最后许念知和陈戈并没有让警察给他们送回去,她拿着钥匙开走了已经在路边停了好久的宋斯年的车。
车窗玻璃好几处都被村民拿着石头给砸烂了。
一路开回到村里,熟悉的村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许念知这才发觉活着也许并不容易,永远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常道的祝你平安顺遂又是多么美好的祝福。
接连两次意外让许念知一直紧绷的神经现在才真正开始松懈,她将陈戈送到家门口,临下车时叫住了他。
她看着陈戈吊着一只胳膊,眼睛还是亮亮的,等着自己说话,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掉的灰尘,特别像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的小狗。
许念知没忍住揉了揉陈戈的头发,柔声问道:“明天有事吗?”
陈戈将视线从许念知的脸上移开,飘到了窗外:“没有什么事,老师。”
随着他的转头,许念知很轻易就看到了他发红的耳朵,于是收回了手,意识到了面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而不是自己的大飞,这样的动作可能不妥。
心想可能自己是真的累了,急需要撸狗抚慰。
“明天跟我去一趟城里。”
看到陈戈露出疑惑,她看一眼他的绷带包裹的胳膊,扬了下下巴:“去给你讨医药费。”
陈戈立马就明白了回了个好字
许念知回到宿舍,她想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在野外蹲了那么久,又时不时冒冷汗,心想一定得好好洗洗,但一到屋里就累的不想再动了。
大飞扑了过来,直接让她踉跄了好几步。
“哎呦,你是不是又长胖了大飞,都快抱不动了。”
大飞叫了几声表示回应,一脸委屈往她怀里钻,又开始嘤嘤嘤起来。
许念知伸手握住它黑色的长嘴:“别叫了,扰民。”
声音并不大,但许念知疲乏的神经衰弱。
大飞也好久没洗澡了,于是一人一狗就地坐下,许念知背靠沙发,打开了终于有信号了的手机。
这件事除了没去的人之外,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就有这三人发来的信息和好几个未接来电。
要数好友苏文的消息最多,说自己已经报了警,抱怨警察出警太慢,尤其是打不通许念知的电话后,她急的跑去警局好几趟。
许念知想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市区的警察第二天就赶来了,速度应该不算慢,只是远没有犯罪行为发生的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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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苏文回了个消息报了平安。
接下来就是董晴也给她打了几个电话,看没人接就没再打了,可能那个时候应该就是给唐时佳联系了。
她给董晴回了消息,又一次表达了感谢,并邀约改天请她吃饭。
林景深的的消息就最少了,只有两个未接来电。
他给许念知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让她别闹了。
意思是许念知不回消息是故意的,是在和他闹脾气,玩冷暴力,实际则希望林景深能一直去哄她。
许念知苦笑一声,手机随意一扔到沙发上,唯独没有回林景深的消息。
宋斯年一到天文市的医院就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除了触目惊心用钝器打的皮外伤之外,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大出血。
唐时佳把全市最好的医疗资源都给他用上,这才使他的情况稳定下来。
宋斯年做完几个小时的手术后,全身插满了管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单独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仪器。
夜深了,病房里还是亮如白昼,方便医生护士随时进来查看情况。
宋斯年的意识在虚空中不断浮沉,他想睁开眼却几度失败,在他昏迷的最后意识里,他听到了许念知的声音,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尽管当时全身都很疼,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生命力随着从身体里流出的血消逝,但他唯独听到了那句许念知喊的不要再打了。
缓慢地意识到许念知应该就在自己身边,所以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了眼,看到了就是许念知在他上方身影,她在最后竟然护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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