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进!”
时绍光深不可测的黑眸,死死的盯视时今怀中的一动不动的时染,沉声喊来助手:
“你去看看!”
时染那个丫头鬼点子一向多,刚才还叫嚣要和他二嫂打官司,不可能这么轻易死的!
蒋进绕过轮椅来到时今面前,弯身抓起时染的手腕把了下脉,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数秒后,他抬头看向时绍光,摇摇头。
时绍光心头一震,真死了?
这时,医生终于赶到。
看见躺在血泊的中时染,他们迅速展开急救,发现她没有气息,无奈摇头放弃。
“对不起,伤者伤到心脏,失血过多,人已经走了。”
到了这一刻,在场所有人不得不接受时染被李佩吟杀死的事实!
顷刻间,众人再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没想到时二少奶奶这么狠,当众把人给杀了!”
“杀人偿命,这个苏染也算死得其所!”
“她是死得其所,不过时二少奶奶怕是难逃法律的制裁。为这种人搭上后半辈子,真不值得!”
“时四爷让她跪下磕头道歉,她不但不听,还气焰那么嚣张。以为她有多大能耐,没想到就是一只纸老虎。”
“……”
时染的死,打击最严重的莫过于时绍奇。
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把时染给杀了!
那可是他妈的命,他哥唯一的女儿!
药是她找来的,可是决定给夏夏服药的人是他们,追根到底,他们才是害死夏夏的凶手!!
该死的是他,不是染染!!
强忍着悲痛的心情,时绍奇喊来殡仪馆的人,让他们把时染的尸体安置好。
而后,他把来参加锦夏追悼会的人都送走。
没一会,灵堂里就剩下他和时秋雨、时绍光三人。
他瞪着猩红的眸子,视线犀利的落在时秋雨身上,瞳孔中写满不解和责怪,
“为什么?我警告过你的,为什么还要挑拔你二嫂?染染死了,你满意了?”
“二哥,你在说什么?这件事和大姐有什么关系?”
时绍光手按着轮椅的扶手,黑眸倒映着时绍奇怒气冲天的模样,眼神暗了暗。
时绍奇没有回答他的话,继续质问:
“染染是你抱着长大的,除了时今,她和你最亲近。她从小把你当成她的另外一个妈,你怎么狠得这样的心?”
“我做错什么了?她害死夏夏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她到场后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完全没有一丝悔过。
我帮你们讨个公道有什么不对?
我也没有想到二嫂会那么冲动,会当众杀人。
现在人都死了,你在这里骂我也没有用,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找哪个律师给二嫂打官司的好。
她当众杀人是所有人看见的,这次可不是靠时家的人脉和势力就能压下来。”
话说完,时秋雨踩着高跟鞋,冷漠的离开。
“秋雨……你……”
时绍奇胸口一痛,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
“二哥,你没事吧?”
时绍光见他面色十分难看,急忙关心一句。
时绍奇摆了摆手,眼神落幕而悲凉:
“老四,你说咱们时家做了什么孽?现在是死的死,散的散,难道老天爷真的要亡我们时家吗?”
“二哥,你在胡说什么呢?三哥一家的事,是他们咎由自取,至于夏夏和染染,都是受他们所累。妈老了,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能主持大局,你千万不能倒下。”
“你说得对,我不能倒下!”时绍奇疲惫的按下眉心,“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行动不便,先回去吧。”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步伐离开。
与此同时,时绍光的手机响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厌恶的挂断。
另一边,时秋雨气冲冲的离开殡仪馆后,来到附近的咖啡馆。
看着被屡次被挂断的电话,心中一阵忐忑。
易先生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他不会是想反悔吧?
噔!
手机短信提醒通知。
时秋雨打开短信,发现是易先生发来的,绷紧的心弦不由一松。
然而,看完信息内容后,她的心情却是一阵又惆怅起来。
只见信息上写着:【以防时染诈死,最好补刀!殡仪馆的人已经走了,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时染诈死?
这个易先生也太多疑了吧?
时染的死是时绍奇和老四的人确认过的,连医生也说她没救了,还要补什么刀?
想归想,时秋雨还是起身老老实实折回殡仪馆。
不管怎么说,她丈夫和孩子的命还捏在易先生手里。反正时染已经死了,多挨一刀,少一挨刀,也改变不了结果。
时秋雨来到停放时染尸体的灵堂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一个摄像头也没有。
完全是为了她量身打造的犯罪案现场。
她一直知道这个易先生神通广大,但以为限于北方的地界,没有想到他在云城也能这样只手遮天。
有他当靠山,时家继承人的位置,她一定可以手到擒来。
时秋雨谨慎的环扫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从包里掏出刚在路上买的水果刀,目光阴狠的逼近时染的尸体。
“染染,不要怪姑姑!要怪就怪你奶奶太偏心!要不是她执意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你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说那么聪明,明明已经逃出生天,改头换脸,成为国际上赫赫有名的设计师。为什么还要回国,回时家?”
“如果你不那么贪心,好好的在国外生活,三哥一家和夏夏或许也不会死!你现在死在二嫂手里,也算是因果报应!!”
“你自小我就宠你,护你,你也没有回报过姑姑什么。这一刀,就当作你给我的回报吧!!”
时秋雨猛地掀开白布,手上锋利的刀朝时染心脏的伤口飞快刺下去。
突然,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
时秋雨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棺材里死去的时染睁开眼睛,她惊骇的瞪圆眼睛。
“时……时染……你……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