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和时今在书房试了一天一夜的药,终于成功配出配方上的药。
两人正开心之际,安南突然给时染打来电话,说裴衍那边紧急情况。
时染下意识想到裴衍身上的毒,心里一慌,她忙把手里的药剂塞给时今,
“你去锦夏那边,我去中心医院看一下裴衍,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会立刻赶过去。”
“不行啊!”
时今看她要走,急忙拉住时染的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擅长用手术刀,这个中药剂的用量不比西药,用差一点可能要人命的。
时锦夏现在是特殊情况,就算我敢试,她妈也不可能让我这么做的。
我还是跟你去看看裴衍,他那边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时染想了想,点头道:“也行。我们走吧!”
十分钟后,两人匆匆赶到中心医院。
刚到病房门口,她们就听见病房里施月和吴敏君说话的声音。
时染疑惑蹙起眉,昨天还把人从病房赶出来,今天就和好了?
“还要进去吗?”时今侧眸看时染。
“你终于来了!”
时染还没开口,安南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侧转过身,看他步履冲冲的样子,挑眉问:
“怎么回事?听里面说话,他的情况不是挺好的吗?”
“是好过头了。”安南头疼的捏了下鼻梁,“去我办公室说吧。”
说着,他把时染和时今领到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时染推开椅子坐下,急声催促。
安南沉声道:“老大的伤恢复得挺好的,是他体内的毒素,好像已经开始显现病症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术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施月给赶走,还交待我不要让施月进病房,但是今天他完全没有要把施月赶出去的意思。”
“就因为这个?”时染有些无语,“说不定是人家突然良心发现,意识到施月是他的良配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时染看他一脸斩钉截铁的表情,好奇道:“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老大的人喜欢你!”
时染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今天不是愚人节,我也没有兴趣在这里听你废话!”
她推开椅子,起身要走。
安南连忙拦住她,“我说真的!老大对你……”
见时染的脸色冷下来,他立即改口:
“行,不说这个,我跟你说点别的发现。老大好像对你……不是,是对他老婆时染的事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时染冷讽一笑,“他本来就不爱他老婆,不记得有什么奇怪的?”
话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我说的话,你怎么听不明白呢?”
见她这么冷漠,安南急得团团转,
“老大好像失忆了!和时染有关的一切,都好像从他脑海里消失一样。
他现在只记得施月给他生了个儿子,要和她订婚。
他甚至连怎么自己受伤住院都不太记得。
他对你的记忆也停留在你抄袭,被公司开除的时候。”
时染,“……”
“他中的什么毒?居然还能选择性失忆,这么神奇!”
时今斜靠在门边,红唇一勾,阴阳怪气道:
“要我看,他根本不是什么失忆,就是渣男本质又暴露出来了。”
“真不是!!”安南赶紧帮裴衍辩解,“他真的是中毒了,他中的毒还是苏染亲自验出来的。”
时今当然知道这件事,只是觉得离奇罢了。
“你验毒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帮老大解毒的,对不对?”
安南瞅着她紧绷的脸,小心翼翼的问。
时染撩起眼皮,皮笑肉不笑,“你不是说你小师姑很厉害吗?你可以找她来给裴衍解毒。”
安南被噎住了。
他倒是想找,问题他打了十多通电话,他小师姑是一个也不接,留言更是不回。
他也很无奈!
“怎么,不会是联系不上人吧?”时染调侃道。
安南,“……”
这女人真记仇,他之前不就是多夸他小师姑几句话嘛。
再说,他小师姑本来就很厉害!
“安医生,你赶快去病房,裴太太和施小姐坚决要给裴少转院。”
一个小护士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对着办公室里的安南喊道。
“转院?她们是怕病人死得不够快吗?”安南脸色顿变,飞快的冲出办公室。
时染和时今对视一眼,也跟着走出去。
她们来到病房门口时,就见施月趾高气昂的朝安南发号施令:
“你什么都不用说!伯母说了,今天一定要给阿衍转院!”
“老大现在的身体情况很虚弱,伤口还处于恢复阶段,现在转院会有感染风险,你想害死他吗?我不会让他转院的。”
安南坚决不同意。
施月冷然嗤笑:“你凭什么不同意?你只是阿衍的朋友,我们是他的家人,他住不住在这个医院轮不到你来作主。”
“你!!”
安南看她嚣张的嘴脸,肺差点没给气炸。
时染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见安南被怼得无话可说,还是忍不住出声。
“施月,你对裴衍的爱,就是不顾他死活?你的爱,真是可怕!”
发现时染也在,施月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狠毒,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来找阿衍的吧?他是不会见你的!”
“裴衍是死了?还是瘸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敢诅咒阿衍!”
“既然他没死也没有瘸,那他要不要见我,转不转院也轮不到你来作主!”
时染转身一脚踢开病房的门,同时不忘朝身后的安南喊道:
“还不进来。”
“你不许进去!”
施月冲过去,想要阻挠,但还是慢一步。
病房里,裴衍正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看见走进来的时染,他眉心轻拧,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视着她。
施月从外面跑进来,瞧见这一幕,心跳加速,说不出紧张。
虽然她和裴伯母试过好几次,知道裴衍对时染的记忆很模糊,但只是一时的效用,还是裴衍真的忘记,还不能完全确定。
她必须谨慎,再谨慎!
“老大,这个女人说要给你转院?这是你的意思吗?”安南手指向施月,气愤的质问。
裴衍收回视线,斜睨了施月一眼:
“我什么时候说要转院?”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却不失威严。
施月心咯噔一下,“是伯母的意思。她觉得这个医院太吵杂,总有不安好心的人借着探望的名义图谋不轨,怕影响你静养。”
说完,她意有所指的瞥了时染一眼。
“什么不安好心的人?人家明明是……”
听出她在指桑骂槐,安南忍不住为时染辩解,却被时染喝住:
“闭嘴!”
“你让谁闭嘴?你没听出来我在帮你说话?”
安南一脸不满,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我有嘴,不需要别人代劳。”
时染面容清冷,提步走到病床边,眼神幽深的盯着裴衍惨白的脸,
“知道我是谁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看向病床上的裴衍,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