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用力将门掩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她倚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神情写满不甘和愤怒。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了,无论她如何努力讨好楚曜,他的目光从未真正停留在她身上。他的世界里,只有苏瑶。想到清晨饭桌上的那一幕,秦婉柔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饭桌上,苏瑶毫不掩饰地放下筷子,淡然起身离席,而楚曜竟没有半点犹豫,跟着她离去,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满桌精心准备的饭菜无人问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讽刺味道。
秦婉柔僵坐在原地,看着一双双同情的眼睛盯着自己,那种难堪和羞辱感几乎要将她逼疯。她是堂堂王府的侧妃,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她攥紧了手边的裙摆,指尖发白,指节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苏瑶,你到底凭什么!不过是个长得像我的替身,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她的眼中涌动着浓浓的不甘,喃喃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恨和嫉妒,如一团难以熄灭的火,燃烧着她的理智。
正当秦婉柔沉浸在满腔怒火与怨恨中时,青莲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她看到秦婉柔阴郁的神情,顿时心生不安,放轻脚步走到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侧妃,您还好吧?”
秦婉柔抬头望向青莲,眼底闪过一抹冷厉。
她缓缓起身,身姿挺拔,语气低沉却充满不容置喙的决绝:“青莲,收拾一下,陪我去一趟齐王府。”
青莲闻言,脸色骤变,连忙跪下拦住她,声音因惶恐而颤抖:“侧妃,您忘了吗?齐王之前差点害死您!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您如今还不知会……”
“住口!”秦婉柔一声厉喝,截断了青莲的话。她的目光如刀锋般直射向青莲,“如今,我们孤立无援,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苏瑶继续在我头上耀武扬威吗?若要翻盘,齐王是唯一的机会。”
青莲垂下头,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劝阻,却终究没有再开口。
她能看出秦婉柔已心意已决,任何反对都只会徒劳无功。青莲最终叹了口气,低声应道:“是,侧妃,我这就去准备。”
秦婉柔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握紧拳头。
齐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秦婉柔在青莲的陪同下缓步走入院内。庭院深深,绿荫如盖,齐王早已在书房等候。推门而入时,只见齐王慵懒地倚在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茶,神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秦侧妃,好久不见。”齐王抬眸瞥了她一眼,语气含着几分玩味与讽刺,“今日登门造访,所为何事?莫不是又想送上什么‘大礼’?”
秦婉柔闻言,强压心头的不悦,勉强露出一抹恭敬的笑容:“齐王殿下,今日贸然来访,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齐王慢悠悠地放下茶杯,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语调依旧漫不经心:“上次关于菜谱的事情,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如今又想编个什么理由?”
秦婉柔低头掩去眼中的不甘与羞恼,语气谦卑而诚恳:“上次是我的失误,的确是我低估了苏瑶的手段。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那样轻易地把菜谱卖出去。殿下若要责罚,我无话可说。但今日,我是真心实意来寻求合作的。”
“合作?”齐王挑眉,眸中闪过一抹嘲弄,“你想与本王合作对付楚曜?有趣得很。”
秦婉柔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隐忍多时的恨意,语气坚定:“不,是苏瑶。我知道,她才是殿下计划中的绊脚石。而她,也是楚曜最大的弱点。只要她从这个世上消失,楚矅肯定会一蹶不振。届时,楚曜再无能耐与您抗衡。”
齐王闻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你如何保证,这不是楚曜设下的圈套?”
“我若是替楚曜办事,又怎会来找您?”秦婉柔语气坚定,目光中透着一丝恳切,“我现在的处境,您也看到了。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会冒险求助于您?”
齐王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有趣。”
他说罢,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秦婉柔面前:“这是剧毒之物。只需每日少量掺入苏瑶的饮食中,半个月后,她必将七窍流血而亡。”
秦婉柔接过瓷瓶,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她缓缓攥紧瓷瓶,声音低沉:“多谢齐王,我一定不负所托。”
而此时,苏瑶和楚曜正坐在马车上,准备前往百味斋检查账目。苏瑶掀起车帘,无意间瞥见齐王府的大门,以及从里面走出的秦婉柔。
她心中一震,忍不住皱起眉头:秦婉柔怎么会出现在齐王府?
楚曜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苏瑶摇了摇头,重新放下帘子,语气轻描淡写,但心中却泛起了无数疑问。
楚曜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沉声道:“若有什么事情,记得告诉本王。”
苏瑶淡淡一笑:“王爷多虑了。”
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苏瑶心里已经开始思索:秦婉柔和齐王有什么关系?
秦婉柔回到王府后,步履匆匆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将手中的瓷瓶藏入床榻下的一处暗格中。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来,神色肃然,眼底透着浓浓的执念。
青莲站在一旁,观察着她的表情,心中升起一阵不安。她犹豫片刻,终于小声开口:“侧妃,您……真的打算用那东西吗?”
秦婉柔转过身,目光如利刃般扫向青莲,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不屑:“你害怕了?”
“奴婢只是觉得,若是被王爷察觉……”青莲低下头,声音细若蚊鸣,不敢抬眼。
“他不会察觉的。”秦婉柔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眉宇间写满了深沉的决意,“楚曜以为他护得住苏瑶?痴心妄想!这一次,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仅是苏瑶,连楚曜也别想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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