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下人被吓得肝胆欲裂,语无伦次,还准备进行最后的挣扎。
砰!
一团血雾炸开。
这个人消失的干干净净。
领头的人低头俯视着这座仙城:“宋可这个小娘皮倒是聪明,故意放出错误消息,误导我们。”
“她连自己家族的人都骗。”
“有意思。”
要知道。
宋家这个家族在仙界可是出了名的团结。
尤其是宋狂当上家主之后,宋家的团聚力达到了空前的一致,就连这个下人,都是逼供了很久才坦白的。
没想到。
宋可连自己人都骗。
这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宗主,现在怎么办?”
先前那人开口。
领头的人沉默了片刻:“宋家那么多人,能去哪?他们只能去无息渊。”
无息渊....
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我们要去无息渊吗?”
“不去。”
领头人神秘一笑。
无息渊那种鬼地方,只有仙界的下等人才会去那边,宋家去了无息渊相当于自降身份。
不过。
他们不能放过宋家。
宋家的家底太厚了。
如此厚的家底,如果不抢一波,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们虽然不去无息渊,但是要把宋家从无息渊逼出来,要让他们没地方呆才行。”
领头人淡淡开口。
旁边的人沉默了片刻,好奇的问道:“宗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无息渊,宋狂现在受伤,加上胡家那个老不死,我们完全可以碾压整个无息渊。”
主动出击,总好比被动等待。
况且。
现在就是要抓住先机。
趁着宋家出事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太广,他们这种第一批得知消息的人,自然是下手越快越有利。
不然等到整个仙界的人都反应过来,僧多粥少,不够分啊。
领头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和晦暗,嗤笑一声:“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主动进入无息渊。”
“敢进入无息渊的人,要么是生活在仙界最底层的人,无处可去,要么就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斗胆冒险。”
“等着吧。”
“宋家会从无息渊出来的。”
不用急!
领头人心中有算计。
旁边的人不再多言。
忽地。
领头人问了一句:“九重天那帮亡命之徒是不是出来了?”
“是的,宗主。”
“不过很大一部分人没有离开九重天很远,就待在巨神峰的范围内。”
旁边的人恭敬回答。
领头人琢磨了一下:“把消息传出去,一定要让九重天的人知道,宋家的手里有怨恨枷锁。”
旁边的人心中一动,瞬间明白宗主的想法,当即阴险一笑:“明白,宗主。”
“走吧,这里已经没意思了。”
领头人转身离开。
一瞬间。
黑压压的乌云跟着消失。
既然宋家的想法是龟缩在无息渊不出来,那就找一批亡命之徒去找宋家的麻烦。
九重天那群家伙可不管什么无息渊,能被关在九重天的罪人都是不要命的狠货。
一个胡家,保不住宋家。
至于丹塔.....
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当年丹帝还在的时候,炼丹师这一脉还多少有点画面和存在感,现在丹帝没了,炼丹师就是纯垃圾。
仙城恢复安静。
片刻之后。
又有一批人来到仙城上空,重复着之前的事情。
聚宝阁开始发力了。
在聚宝阁情报网的加持下,宋家出事的消息正在快速的蔓延和沸腾,甚至不少散修都起了心思。
不少人也猜到宋家现在正在前往无息渊,但对宋家出手的人却极少。
他们似乎都在等。
但不知道在等什么。
仙界这下彻底乱了。
神算天机阁的出世大会召开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宋家出事,又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仙界的人一下子觉得好忙。
当然。
百忙中总有“空闲”的。
比如说......火凤族。
此刻。
火凤族。
火长空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的身边没有跟着火衣,但周围浓郁的血腥气味让人作呕。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想说话。
不想思考。
周围。
火凤族的族人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面上,大气都不敢出,隐约间能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但在距离火长空最近的一些年轻面孔上,看不到一点悲伤,有的只是幸灾乐祸。
许久之后。
一声悲痛哀嚎响起:“父亲,你一定要为火衣报仇啊!”
这句话将火长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感觉自己刚才好像陷入了一段漫长的轮回,重温了一遍火衣从出生到长大的整个过程。
但被拉回残酷的现实之后,火长空低眸看向一地的血色。
没错。
这就是火衣。
已经变成了一摊血水。
在他把火衣带回族内的那一刻,火衣全身发黑,还没有等火长空行动,便已经从头颅开始融化,变成一摊血水。
火长空有些失神。
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居然死了。
“衣衣她......”
火长空呢喃了一句。
紧接着。
距离火长空最近的一名年轻男子痛哭出声:“父亲,火衣死了,被人用毒毒死了。”
“死了.....”
“哦,对,衣衣死了......”
火长空抬头看了一眼众人。
熟悉的火凤族。
熟悉的族人。
只是为什么感觉自己的心境一下子衰老了很多呢。
按理说。
火长空应该愤怒。
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死亡。
但火长空感受到无能为力的那一刻,内心不是愤怒,而是无助,而是.....沮丧。
他的孩子很多。
光是眼前跪着的族人中,火长空的孩子就超过了两位数。
但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孩子能像火衣一样牵动火长空的情绪,甚至是影响到火长空的心境。
这一刻。
火长空才意识到火衣对他多重要。
其他孩子只是子嗣。
只有火衣是他的女儿。
“我累了。”
“都退下吧。”
火长空摆了摆手。
火长空手一挥,地面上的血渍汇聚起来,被装进一个瓶子里,这算是火衣的遗体。
见状。
跪在最前面的年轻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父亲,我.......”
火长空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
他不敢再说话。
他的额头冒出冷汗,整颗头死死的顶住地面,不敢喘气。
直到火长空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瘫软在地面上,眼神中满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