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妄瞳的加持下，陆恨歌甚至能看清楚宋明道和宋狂每一招对撞后崩裂的无尽华彩。

    但时间久了。

    陆恨歌也会感觉到眼睛不适。

    毕竟。

    仙皇境之间的对决，已经算得上是仙界最为顶尖的对决了，那些躲在暗处，不敢轻易露面的半步仙帝境极少和人动手。

    修为境界越高，他们越害怕。

    害怕受伤，耽误修炼的进度。

    也害怕自己一招出错，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苦修化作乌有。

    其实。

    宋狂也慢慢进入这种心态了。

    如果今天不是宋明道主动对宋狂出手，再加上有曾经仙界第一天才的名头加持，宋狂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动手的。

    宋狂同样怕。

    只不过。

    宋狂怕的根源在于宋可。

    他很清楚宋家靠他一个人在撑着，所以在宋可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他这个家主一定不能出问题。

    抱着这样的心态，宋狂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认认真真的动一次手了，这对于本身好战的宋狂来说，是绝对的折磨。

    但现在。

    他也上头了。

    明知道宋明道是故意挑衅他，甚至目的很不单纯，但宋狂还是想和宋明道打一架，这种想法一旦滋生，很难克制，就像是毒瘾戒了以后又开始复发。

    枪意。

    刀法。

    一道道足以轻易碾碎一个小世界的恐怖力量在不停的对撞，仙界的大道秩序都出现了明显的震颤。

    修炼到仙皇境之后，就已经放弃了借道这种增幅力量的方式。

    仙皇境强者，本身就是大道。

    他不需要借。

    而半步仙帝境可以做到践踏大道。

    至于传说中的仙帝境，有记载说可以创造大道，甚至是化分身为大道，唯一的不足就是摆脱不了因果。

    因果二字。

    从一个人修炼开始，贯穿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没有人能摆脱的掉！

    但真让人说清楚到底什么是因果，何为因，何为果，其实所有人都说不清楚，就连对因果研究最深的神算天机阁和佛门，都不敢说自己弄清楚了因果。

    仙帝也不例外。

    只不过。

    仙帝存在一种可能。

    那就是强行修改因果。

    神算天机阁号称谋算天机，卜算因果，但说到底，他们绝大多数情况下也是顺势而为，极少极少改变一个人的因果。

    即便是改变了某一个人的因果，也仅限于极小范围内的可能。

    比如说最近一个月。

    再比如说仅限一个人。

    修改因果的条件很苛刻，需要特定的时间限定，需要特定的人物范围，还需要一些神秘莫测的法宝辅助。

    很多人都觉得，修改生死是最大的因果。

    其实不然。

    生死在因果中，不算特别重要。

    改命的本质并不是永恒不死，只是给你多延长了一段时间的寿命而已，本质上，改变你这个时间段的死亡，和用仙药替你延寿的性质是一样的。

    除非修改因果之后，能做到永生不死。

    那才会涉及到非常大的因果！

    但仙帝，意味着无限可能。

    仙帝本身虽然也会沾染因果，但他可以做到强行改变因果，并且因果的限定范围会大大放宽。

    甚至。

    有机会实现永生不死。

    从荒古时代到现在初露峥嵘的黄金大世，仙界一共出现过五位仙帝，但有意思的是，这五位仙帝都不是“寿终正寝”。

    有些是神秘失踪。

    有些是活腻了自杀。

    还有些是发生意外。

    没有一个是走到寿元尽头，逼不得已只能死亡。

    严格来说。

    仙帝的寿元是没有尽头的。

    毕竟。

    只要他们想活，大概率怎么样都能活下去。

    修炼到仙帝境界，便进入了更高的生命层次，因为仙帝之下的人受制于因果，窥探因果的方式也都是取巧而已，而仙帝算是和因果处于同一层次了。

    这也是为什么修仙存在所谓的鄙视链。

    修炼者看不起凡人。

    仙人看不起修炼者。

    仙帝看不起所有人.......

    回到正题。

    宋狂是仙皇境，他本身就可以当作是一种大道，无须借任何外在力量，一身刀意和气血都是从体内迸发而来。

    反观宋明道，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他不是巅峰，还是借助别人的身体，更关键的是，他还有时间限制，拖得时间越久，着急的人肯定是宋明道。

    仙皇境强者的对决，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宋狂一身修为境界很扎实，不存在一点虚浮的情况，而宋明道借着葬帝峰的各种功法加持，虽然招式虚浮了一些，但宋狂想短时间胜宋明道也不可能。

    双方都有优劣。

    但总体下来。

    肯定是宋明道要更虚一点。

    陆恨歌眼眸微眯，垂下头，不再去看半空中的情况，他已经能感觉到宋明道的招式开始疲软了。

    而且一招一式中的停顿空档越来越明显。

    这就说明。

    宋明道对肉身的控制权在变弱。

    宋明道已经输了。

    只不过。

    他不想自己输得很难看而已。

    好歹自己是曾经仙界的第一天才，骨子里肯定还是有傲气的。

    不过。

    陆恨歌还在等。

    他在等人。

    之前和宫茜说在等人，并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在等人。

    只不过。

    现在无主之城内混乱的很，陆恨歌等的那个人可能要来的晚一些。

    就在此时。

    陆恨歌看向某一方向。

    他等的人来了。

    陆恨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一抹笑容隐藏的很好，只有一旁的宫茜强忍着双眸的不适，扫到了一瞬。

    现在看到陆恨歌露出笑容，宫茜心里就害怕。

    之前不觉得。

    但现在和陆恨歌接触的多了，宫茜慢慢发现了陆恨歌的恐怖，那种阴狠，不择手段的性格比宋可更让人战栗。

    对比下来。

    宋可居然还算比较好的。

    宋可虽然也狠，但并不会给人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恐惧。

    这一刻。

    宫茜开始怀疑自己找陆恨歌合作，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的本意是觉得陆恨歌是散修，而且和宋家的关系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应该比较好拿捏。

    但现在看来。

    她没有能力拿捏陆恨歌。

    宫茜都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变成陆恨歌的工具人，万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那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