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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1章 一生波澜起伏,深陷大梦
    春秋劫,万世历练。

    无数岁月而过。

    来到了最后一世。

    这一世。

    陆恨歌有些迷茫了,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大梦中,因为这一世的身份,很真实。

    西极界。

    青鸾城。

    一处酒馆。

    一名五岁大的孩童正在玩耍,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看上去很破旧,但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他在酒馆的后院自己玩耍,而酒馆内,客人喧闹,显得有些嘈杂。

    许久之后。

    孩子玩累了,坐在石凳上发呆。

    就在此时。

    一直在酒馆内忙碌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恨歌,别坐在石凳上,凉。”

    “诶,知道了,爹。”

    陆恨歌从石凳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从日出到日落。

    酒馆一直很忙。

    只有五岁的陆恨歌仰着头看着慢慢落山的夕阳,不自觉有些发呆,他好像忘记了什么,总是想不起来。

    “恨歌,吃饭啦!”

    一位穿着粗麻衣的女人面带笑容的走到院子里,顺着陆恨歌的方向,眺望天边的落日。

    “真美!”

    女人感叹。

    陆恨歌嗯了一声:“娘,我想去上私塾。”

    闻言。

    女人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好像确定到了该念私塾的年纪了:“恨歌想去哪个私塾?”

    “城北的吴夫子私塾。”

    “行,等这段时间闲下来,就送你过去。”

    陆恨歌显得有些兴奋。

    吃晚饭期间。

    女人和男人聊起了这件事,男人没有反对,只是有些担心:“城北有些远,陆恨歌才五岁,酒馆生意每天都忙,谁去接送?”

    男人的意思是换个近一点的私塾,这样一来,时间上也宽裕。

    女人也同意。

    但陆恨歌捧着一个和他脸一样大的饭碗,稚嫩的脸上满是急切:“爹,娘,我不需要人接送,我就想去城北。”

    男人愣了一下:“恨歌为什么会想去那里念书呢?”

    “因为吴夫子是城里唯一一个状元郎,我长大了也要当状元,当官。”陆恨歌放下碗筷,站在凳子上,鼻孔朝天。

    见状。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

    片刻之后。

    “行,就去吴夫子私塾。”

    “快吃饭睡觉,明天酒馆休息半天,让你娘带你去看看。”

    男人敲了敲饭碗。

    陆恨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

    翌日。

    陆恨歌成为了吴夫子私塾的一名学生。

    陆恨歌很聪明。

    五岁进私塾。

    七岁熟读百家经文。

    九岁便可提笔写词,文采尚可。

    连吴夫子都觉得,陆恨歌一定可以高中,入朝为官,以陆恨歌的身体,当武官不现实,但当一名文官,上至三品大有可图。

    十五岁。

    陆恨歌高中状元。

    这一年。

    有喜有忧。

    喜的是陆恨歌成了状元郎,而且还被礼部侍郎看中,让陛下赐婚,与礼部侍郎的千金共结连理。

    忧的是.....自己的娘病死了。

    按照朝廷的规矩,他即便是考上了状元,但也不能入朝为官,需要先守孝三年,再入朝。

    当然。

    和礼部侍郎千金的大婚也需要推后三年。

    事实证明。

    人的前半生不能太顺。

    前半生太顺利的代价就是后半生开始坎坷蹉跎。

    三年一晃而过。

    眼瞅着守孝要结束,可以返京入朝。

    但就在这个时候,陆恨歌的爹又去世了.....

    又是三年.....

    陆恨歌高中状元是十五岁,但他守孝完,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年龄。

    陆恨歌奉命回到朝廷,却发现没有了自己的位置,科举四年一次,他守孝六年期间,已经有新的状元诞生。

    而礼部侍郎的千金也喜欢上了其他人,恳请陛下收回赐婚,另改他人。

    六年时间。

    物是人非。

    陆恨歌有些茫然。

    按理说。

    二十一岁的年龄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但他没有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只能成为朝廷最不起眼的一名文官。

    每天的事情就是搬东西,抄经文。

    夜半时分。

    陆恨歌睡不着。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陷入沉思,这和他从小期待的生活根本不一样,他感觉到一阵窒息,这样的生活真要是持续一辈子,那该多痛苦......

    入朝为官第五年。

    这一年。

    陆恨歌二十六岁了。

    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生活,选择了辞官,他本以为朝廷会挽留一下他,没想到上午提交的辞呈,下午就通过了。

    陆恨歌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苦笑一声,离开了都城。

    回到故土。

    陆恨歌开了一间私塾。

    陆恨歌又见到了吴夫子,此时的吴夫子已经是九十岁高龄,眼神浑浊,口齿不清,但依旧能下地行走。

    这一刻,陆恨歌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的吴夫子是状元,却只能缩在这里当一名私塾先生。

    人生有太多意外。

    这些意外就会让人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吴夫子很可惜。

    他以为陆恨歌能弥补他年轻时候的遗憾,可没想到,陆恨歌走上了他的老路。

    时不逢人!

    光阴难追!

    陆恨歌已经二十六岁了,没有成家,没有立业,甚至连家里的酒馆都丢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开办私塾的第二年,吴夫子终于扛不住,撒手人寰。

    吴夫子一生没有成家。

    陆恨歌回到这里之后,时常去照看吴夫子,所以吴夫子把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了陆恨歌。

    开办私塾的第四年,隆冬大雪。

    陆恨歌三十岁。

    庆贺新年的爆竹声响起的那一刻,这个国家的边疆告急,无数年轻力壮的男人被拉上了前线。

    陆恨歌也不例外。

    尸体遍野。

    鲜血流淌。

    陆恨歌哆嗦着嘴唇,拿着一柄断裂的长矛,看着一地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场战争持续了很多年,从这一年的隆冬打到了三年后的初春,无数尸体成为了大地的养分,被鲜血浇灌成长的野草疯长。

    初春后,打赢了。

    陆恨歌没有死。

    三年的战争,他从一个瘦弱的书生变成了一名身材魁梧的副将,死在他手上的人比他读过的经文还要多。

    班师回朝的那一天,陆恨歌又看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差一点成为他岳父的礼部侍郎。

    他们都没有认出陆恨歌。

    想想也对!

    陆恨歌的变化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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